“九尾狐?”朝临讶然。
她总觉得江残月和九尾狐有种奇妙的联系。
“嗯,只是被他给跑了。”承光懊恼道,“妖僵成对炼制,但只有一只能活下来作为成品,方才那只应该就是。”
江残月问:“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是连理枝吗?”
承光摇头,沉着道:“妖僵炼制需要极强的养分,需从同为妖僵的个体身上吸取,他们自茹毛饮血中诞生,又在互相折磨中成长,直至一方主动求饶,被胜者吃下。”
朝临稍作思索,问:“可我们却见到了另一只妖僵,难道他逃出来了?”
承光:“有可能,古籍中有记载,被练成妖僵的人偶尔会清醒,想必他是趁着清醒逃出来的。”
“那日那只妖僵是枚弃子。”谌己平静道,“是被炼制者有意放出来的。”
朝临问:“可他没有死。”
“所以,这个炼制人并不残忍至极,还保留着一丝人性。”谌己有时说话叫人听不出褒贬,“方才那只妖僵已经练成,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把败者吸收掉,可败者却还活着,该说不说,炼制者算是个远谋深算的人才。”
他紧盯着金薇的幻界,心中起了杀戮的念头。
江残月早已魂不守舍,她心中总有个不乐观的暗示,幻境中的郑之义时不时在她脑海中穿行,使得心中的弦紧紧绷着。
“帝君,有他的消息了吗?”
“有。”谌己应得很干脆,“你,现在要听吗?”
江残月有几日未问过,变得有些麻木,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听。
她摇头,只问:“他还活着吗?”
“活着。”谌己道,“还有些事我没想清楚,过几日再跟你说。”
“谢谢帝君。”
谌己果然没说错,入幻界的五妖都被狼狈击退,唯莫其渊稍为体面。
江残月专心投入救治当中,帮他们一一查看。
幻界消失,金薇现身,周身光芒暗下,更显神秘。
“你们走吧,我不想屠杀同族。”
可她语气里分明有受过重创的痕迹。
“我看还是你先认输吧。”莫其渊很短时间就已恢复好,白衣飘飘,不卑不亢,“你已被我们重创,跑不了多远。”
“你以为战损的我,就不能把你们这些蝼蚁杀掉吗?”
莫其渊只是笑笑:“你肯定能杀掉我,但他们你杀不掉。”
“哼!”金薇讥讽,“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现在把我杀了,晚一步你就得死了。”
金薇不再和他纠缠,对谌己道:“帝君啊,你还不劝劝他们,告诉他们我和这大川山同生共死,我若是死了,大川山倒,山后那些瘴气可就要流入整个妖界了。”
谌己冷哼,“你倒是精明。”
“多谢帝君夸奖,我都被封印在这里了,不留个后手,怎么活命啊?”
莫其渊面露不解,问道:“帝君,这是什么回事?”
“她不能死。”谌己道,“她若是死了,整个妖界都得遭殃。”
“那妖王为何要对追杀她?”
“你再想想,妖王何时说过要杀她?”
“......”
莫其渊仔细回想,好像妖王并未直说过这话。
“喂,我们打不过的。”莫问一瘸一拐地向前来,撞开莫其渊。
莫其渊:“你好了?”
“对啊。”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莫问回头看了看另外三妖,江残月细心地帮他们检查伤口,看着这幅场景,他有些纠结。
“我打算,和金薇聊聊。”
“你怎......”
莫问大摇大摆地朝金薇走去,“哎,咱们商量商量,各退一步。”
“说吧。”
“我们没什么要求,就想回去交个差,您看看怎么办才好?”
“不杀了我,孟鸾能让你们通关吗?”
“可杀了你,我们就都得死啊。”莫问陪笑,“这点我们还是能分清的。”
“......”
金薇不再说话,莫问耐心地跟她对抗着。
朝临问谌己:“帝君,金薇若是不同意怎么办?”
“你想去帮莫问吗?”谌己问。
“帮什么?”
“偷东西。”
“偷什么?”
“很简单。”谌己道,“从金薇身上摘下一片花瓣即可。”
“那还是......”算了吧,她并不嫌命长。
但这件得罪人的事轮不到她来做,金薇已经做出决定,鲜红的花瓣飞向莫问,她不甘的声音也缓缓飘来:“带着这个回去,孟鸾不会为难你们。”
莫问接下花瓣,道:“大人,怎么说都要两片吧,我们这么多人......”
"我最讨厌得寸进尺之人。”金薇怒道,“谌己,你带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比一个低劣。”
谌己:“有吗?”
“没有吗?”
“莫问,她说的好像是你。”谌己转开话锋。
莫问往后退来,道:“应当是的,抱歉啊帝君,给你丢脸了。”
谌己:“哪有,你这不是见好就收了。”
“别装了,你这只九尾狐再多说一句,我的手下,就不会再留人。”
“那真是,谢谢金薇大人了。”莫问躬身,“大人,我们这就走了,不扰您清修了。”
“赶紧滚!”
......
金薇知道有个人不会走,而她也识趣地不走。
“他们的事解决了,来算算我们之间的债。”
此时,谌己已不再掩饰自身真气,澎湃的气息令金薇格外胆寒。
“帝君,敢问我何处惹到您了?”
“我竟不知道你的能耐已经这么大了。”谌己道,“都算计到我身上了。”
“帝君,谁让您和他们一起来了?”金薇稍显苍白地解释,只差一点点,谌己就被困在其中了,“您要是不和他们一起来,绝不会入那幻境,我哪敢设计您。”
“那幻境里的,是未来之事吗?”
“帝君,您都说那是幻境......”
“回答我。”
“是,但您能耐大,知道了才好避免,我这是帮了你。”
金薇畏惧谌己冰冷且看不清的眼,她自知已无法逃过这一劫,也不再多说。
“好一个未来之事。”谌己笑笑,“你故意让我看到,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吗?”
“是啊,我想让你死。”
“嗯,我也想让你死。”
金薇自认为勇猛一世,却还是在面对生死之时陷入恐慌。
“那你把我杀了吧。”
谌己的眼里透出锐利的杀气,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动了手。
金薇并没有死,她只先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真气注入她的身体,然后这股气息在在全身静脉四处游走,所及之处蛮横霸道,将她的血脉分离爆破。
在很短的时间里,她便失去了全身的修为。
这比死亡还要令她恐惧!
“谌己!我诅咒你!诅咒你的未来一片苦海,诅咒你尝遍世间所有苦难!”
“......”
金薇的嘶吼声不绝于耳,谌己毫不起波澜,继续施法,加固封印,功成。
自此,再无任何生物能进这大川山。
金薇也永获不死之身,日日夜夜守护着大川,随天地而存。
-
众人都耗太多气力,回程途中,路过人界,寻一旅馆稍作休息。
朝临与江残月一间屋子,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
“残月,你怎么了?”
江残月还是摇头不语,落寞都被写在她身上。
“是因为妖僵的事吗?”
说起妖僵,江残月身子一抖,“不是。”
朝临可以确定就是因为它,只是江残月不愿说,她也不强求。
“郑之义……还活着就是好消息。”
“嗯,是天大的好消息。”江残月笑得苦涩,“只是,为什么他一直要躲着我呢。”
“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等找他,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
“可是朝临,一个人如果有意,又为什么会一直东躲西藏呢?”
“这……我不知道。”
江残月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想,这次若是再找不到,我就不再寻他了。”
“嗯!”
谌己一直没有追上来,朝临晚上睡不着,穿上大袄去旅馆一楼喝热茶。
人界的冬季依旧没有过去,夜间萧瑟更甚,掌柜的一面为她热茶,一面问:“姑娘,可是在等人啊?”
朝临道:“嗯,我坐在这里,能第一时间知道他回来了。”
掌柜脸上有被岁月刻下的许多痕迹,但他面善,这么晚都没能入侵,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
“等心上人呢?”他问得很轻,像哄孩子。
“不是……”朝临脸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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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朋友。”
“什么朋友,还要你一个姑娘家家大晚上出来等啊?是觉不好睡吗?”
这也不好说啊,谌己可是她的救命稻草。
“大叔,其实他是我债主,我要是不等他,他一气之下,会杀了我的。”
“岂有此理!你且等着,等他一来,我帮你报官。”
掌柜义愤填膺。
“不是,不是这样的。”算算时间,谌己马上就来了,这话要是被他听见,真就完蛋了,“他虽然有时蛮横,但其他时间都对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那行!到时候他若是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报官!”
“好好,谢谢您。”
桌上烛火摇曳,朝临托着脸,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有一只绚丽的蝴蝶,她想要抓住它,跟着它在花丛里奔来跑去,跑着跑着顿觉脖子一酸,下坠感油然而生。
好在有一只手接住了她下滑的脑袋。
“天亮了。”
“什么,天亮了?”
朝临猛然睁眼,坐正,含糊不清地说。
谌己收回手,指尖余温荡漾,久久不散。
他在她对面坐好,“怎么不去睡觉?”
“帝君,你怎么才赶过来。”朝临揉了把眼睛,看向柜台,掌柜已经不在那处,但台上的烛火还在跳跃。
“有点事耽误了。”谌己给自己倒一杯茶水,“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啊。”朝临脱口而出,又怕谌己觉得她太热情,多加一句:“我怕你来的时候找不到屋子。”
谌己手一顿,问:“没有屋子,我不会叫醒承光吗?”
朝临:“承光今日赶路耗神太多,还是我来等比较好。”
“哦?”谌己幽深的目光锁定她,看得她浑身发毛,“你竟如此关心承光,倒显得我这个师尊十足冷漠。”
他怎么会这么想!
朝临只怕自己有嘴说不清,慌不择言道:“帝君,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但我还是担心,碰巧我又睡不着,所以才……”
“嗯,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可以说是的。
“嗯。”
“原来是这样。”谌己忽然又不吓人了。
朝临悄悄松下一口气。
“对啊。”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要去做什么?”
“啊?我要去睡觉。”
“还不快去?”
“帝君,我先带您去房间怎么样?”
谌己眼中有异样的光闪过,道:“走。”
朝临带着谌上到二楼,推开留给他的屋子,里面一片昏黑,谌己在门口不进,朝临便想着贴心地帮他点好火烛。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摸寻到烛台,拿出火折子,吹半天都没有反应。
“什么意思啊……”朝临低声抱怨着。
“怎么了?”谌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近。
“帝君,我没火了……”
谌己只是扬手,整间屋子的火烛都亮了,火光映在朝临恍惚的脸颊上,以及谌己意味不明的眼眸之中。
朝临转身,险些撞进谌己怀里,她忙不迭往后退一步,撞上烛台,后腰吃痛。
谌己将她拉到一边,低头看着她怯生生的眼睛,“我有这么吓人吗?”
朝临摇头,“是我不小心。”
“没事吧?”
“没事。”
“你现在要做什么?”谌己问。
“啊?”话本里写到,一般在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要……
“帝君,我,我要睡觉去了。”
谌己嗓音嘶哑,意犹未尽地问:“你要去哪里睡?”
朝临呼吸都要静止了,她无法控制自己脑子里乱飞的想法,殊不知自己脸蛋已经红透了。
“我……”她咽下口水,“当然是回房睡。”
谌己却不像肯放过她的样子,“只有你房间才能睡吗?”
“帝君,我还没……”
“好了。”谌己轻轻在她鼻头刮了刮,“去找江残月,她身上有你喜欢的气息,多闻闻对你好。”
“……哦。”朝临无地自容。
谌己了然地看着她,但没挑明,只道:“怎么,你那间屋子就那么好?”
“不是。”
“还是说,你想在我这里睡?”
“当然没有!”
朝临活像只受惊的小猫。
“那还不快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