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怒目而视,手里拿着竹枝条,“说!你为什么要暗害你姐姐!”
柳清卉听见这话瞬间抬起头,瞪圆了眼睛,语带哽咽,“我没有!我不知道花里有蜜蜂……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是宁可被蜜蜂蛰,也不会让姐姐被蛰啊!”
柳含霏额头上缠着绷带,好不狼狈,抱臂在一旁观看,此时听见后大喊,“你撒谎!”
“是,我是说错了……”柳清卉转眼委屈地看着柳含霏,“是姐姐想要那朵花,我不过是替她摘下……”
柳老爷听她说的煞有介事,不由轻信,“是这样的吗?”他问柳含霏。
“不是!她嘴里没一句真话!”柳含霏百口莫辩。
柳清卉回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一字虚假。”
她一贯说谎,这句自然也是假的。柳含霏倒是了解她。
果然有句话说的对,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
“好了,再怎么说,都是你摘的花,害的含霏受苦。”一直旁观的柳夫人见事情争论不休,便直接下了定论,“就委屈你受点家法了。”
柳夫人慢悠悠地念叨着:“都是柳家人,在外你应该保护好含霏……”
柳老爷依言拿起竹枝条,准备先打她十鞭。不好好管教,只会让她变得目无尊法,到时候丢得可是他的脸!
他步步紧逼,抬起手,竹条破空声如在耳边。
柳夫人和柳含霏冷眼旁观,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但随即却僵硬住,瞪大眼睛,甚至头都惊讶得忍不住往前探!
柳清卉在竹条扬起在半空中时,腿一软,两眼一闭,身子向后一倒。
她晕倒了!
幸好云霞眼疾手快,及时伸出手臂接住她。
趁柳家三人呆住的时候,沁梅立即凑近她,挡住那三人探寻的视线,大呼:“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柳老爷还举着竹条僵在空中,好像支撑身体运转的齿轮突然停滞。
柳夫人面上又带了担忧,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沁梅便哭哭啼啼地说:“小姐近几日身子越发不好,前几日看了郎中,郎中说,小姐的心脏出了问题,是万万受不得惊吓……方才可能是太过害怕,心脏受不住……”
柳含霏一凛,她不信。
她走上前,脑中闪过想把柳清卉掐醒的念头,此人的鬼主意太多了,晕倒也绝对是假的!
云霞眼尖,及时挡住柳含霏。
人已经晕了,还怎么执行家法。柳老爷吩咐说:“行了,送她回院落。”
柳夫人幽幽地说:“这身子骨这么弱,可得叫个郎中好好看看。”
她虽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个下人上前,甚至遑论去叫郎中,全都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府中所有下人,哪怕近两日新来的都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能帮三小姐,甚至和她交好。
曾经有一位新来的丫鬟听凭柳夫人的命令,给年仅四岁的三小姐喂食。连着几日柳夫人心情好都应允了。
但一日柳夫人没吩咐,那丫鬟却擅自给三小姐喂食。
柳夫人知道后,却只是不小心将手中的佛珠拽裂,噼啪掉了一地。
可次日再无人见过那名丫鬟,她的所有物品连同她的人全都凭空消失。她在府中的好友却毫不知情。
……
没有人来帮忙,沁梅和云霞只能一人一边架着柳清卉。
沁梅在背对众人的时候趁机翻了个白眼,心里鄙夷,死老太太,佛口蛇心!嘴上说的好听,从小到大,怎么没看见一个下人叫郎中,一个下人帮忙……
直到走进柳清卉的蘅芜院时,沁梅四处张望确认四周没有人,才小声唤道:“小姐,没人了。”
柳清卉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还有什么晕倒的迹象!
她借着两人的力,撑起身子。
想要打她柳清卉?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做得不错。”柳清卉称赞两人。
她在去大堂前说的话就是,到时候她要是被打,她会装晕,需要两人时刻观察她的动向,云霞及时接住她,沁梅就……
两人的任务完成的不错。
就是她既然已经装晕,未免中途出了变数,今日就不能再出门了。
买那个卖精美暗器的摊贩的事就只能过两日再谈,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蘅芜院正堂的门大开着,柳清卉在贵妃榻上半卧,捧着书读。
春末的风灌进屋,将她手中书页翻动。
她看的书杂七杂八,各类都有,装在八个大箱子中。
从小无人教导,她全凭着这些书,才不至于长成头脑空空的人。
看了不过半本,院内的清净就被打破。
院门被“砰砰”敲响,“柳清卉!我知道你没晕!你这个扫把星!父亲都因为你被摄政王叫去了!”
柳清卉猛地将书合上,惊疑不定。
因为她?难道是那日她撒的谎被戳穿了?欺骗摄政王,这可是大罪,她不如现在就跑回江南。
“沁梅,去看看。”柳清卉边吩咐,边跑到梳妆台前收拾贵重首饰。
只要确认好父亲是因那日她撒的谎被叫去,她半刻钟就离开京城。
“是。”沁梅走到院门旁,也没将门闩打开,以防二小姐像条疯狗一样冲进院内乱咬人。
隔着门,她问了柳清卉最关心的问题:“二小姐,你凭什么说三小姐?三小姐整日待在蘅芜院,不曾出门,如何能牵扯到老爷?”
“你个下人,有什么胆子向我问话!”柳含霏嚷嚷,“都是她,还有她母亲!身上粘的霉运从你们这个破院传到了整个柳府,让父亲跟着倒霉!”
柳清卉手下动作一顿,看来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摄政王传唤父亲和她没关系。
只是柳含霏嘴不干净,饿昏头,急得要啃骨头了。
院门外的声音传来:“她今日一出门,京城内就又出了一条人命。就应该让父亲将她禁足在院内,那样整个京城都会太平祥和!”
柳清卉将已经取出的首饰分门别类的摆放回去,再将发髻上的紫菱珠翠簪、白玉珠钗取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红木匣子。
这个匣子中只有一些木制雕花簪和素银簪,她随手拿了一个插在发髻上。
京城中的凶徒竟然还没被捉到,看来她需要加快速度了。今日她必须出门。
院门外的柳含霏还在不停咒骂,吵得她心烦。
“云霞!”她喊道。
下一刻云霞就出现在她身边。
“你去给她弄点迷魂粉,让她回自己的院落去。”柳清卉最讨厌吵闹,如今耳边却不停,又叫住回身的云霞,“再给她喂几颗生痛丸。”
迷魂粉,闻之无意识,眼神涣散,会凭记忆走到最熟悉的地方。
生痛丸,顾名思义产生疼痛。吃下后,一觉醒来,身上多处会产生疼痛的感觉。这种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皮肤表面不会出现一点迹象。
一颗如蚊啮,两颗如磕碰,三颗如遭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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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小姐出嫁后,府里更显空旷,但这蘅芜院却被二小姐搅得吵闹。”沁梅抱怨道:“二小姐也赶快出嫁吧。”
“你这么想二小姐早出嫁?”云霞斜睨着沁梅,“二小姐要是出嫁了,下一个就轮到你家小姐了。”
沁梅忙捂嘴:“那不行!京城中的世家公子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小姐的!”
两人将院门开了条小缝,两个脑袋透过缝远远地看见安静下来的柳含霏在下人面前没表现出异样,才将院门合拢。
回头一看,柳清卉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着月白花素棱裙。
柳清卉将面纱戴上,“云霞,辛苦你了,扮成我的模样,几个时辰后我就回来。”
“不辛苦,”云霞边往房间内走,边抬起手,晃了晃腕上的蝴蝶腕环,“毕竟小姐花了大价钱给我买了礼物。”
柳清卉说:“沁梅,你和她说了。”
“哎呀小姐,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呢。”沁梅凑过去,殷勤地说。
“这次便罢了,下回不要多嘴。”柳清卉吩咐:“去钱箱里取五十两银票。”
主仆二人翻墙出府。
暗器摊摊主等了半天,始终不见人影,这才想起忘记询问时间。只能时时刻刻地关注着街上行人。
在他的翘首以盼下,人终于出现。
“有钱姑娘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买我的手艺了呢。”摊主一反前两日的神态,也不坐在圆椅上了。
如果不是怕冲撞了她,甚至还想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他没钱!今日只吃了两个窝窝头配着井水!
摊主抬起手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我家小姐今日有事才耽搁了一会,”沁梅从袖中取出雇契,放在摊子上,“把这个签了。”
雇契上雇主后面是八宝斋的私印,摊主在佣工上按了个红指印。
柳清卉将雇契收起来,“既然签了,以后你就是八宝斋的佣工了。按照我前两日说的,每月工钱十两,每卖出一件给你百分之十的分银。”
“八宝斋?敢问有钱姑娘可是八宝斋的老板?”摊主震惊。
京城中没有人会没买过八宝斋的东西。
八宝斋卖的是一些日常用品,分上下两层,下层卖有胭脂水粉、针线织物、玩具零食、节日用品和各种让人想不到的小件物品。
而上层卖的和下层差不多,只不过就是更贵更精致。
听说皇宫都从八宝斋采买物品!
沁梅蔑视地说:“这事是你也能打听的!”
“好了,沁梅,”柳清卉平静地说:“没问题的话,就把你的摊子收拾了,跟我去八宝斋。”
摊贩闻言立即将摊子上的东西都收拢到布袋里。
柳清卉:“还有,不要叫我有钱姑娘。我姓柳。”
摊主挠了挠头,谦虚地说:“柳姑娘叫我江舟就行。”
江舟将摊子托付给一丈远的卖香油的大哥。
“小兄弟,不错啊,有人买你。后半辈子不用像大哥一样日晒雨淋了……”李大哥揶揄地说。
“李大哥,我们是雇佣关系!”江舟无语。
“雇佣关系也好啊,你能帮哥问一下那位姑娘,要不要把我也雇佣去。咱们俩也能有个照应。”李大哥说。
“不和你说了,我走了。”江舟手里提着布袋,跑到柳清卉旁边。
三人走至街道拐角,眼前不远处就是八宝斋。
柳清卉止住脚,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