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语和孩子们的关系逐渐好了起来。
她每天都挑一篇儿童故事读给孩子们听,然后尝试着教他们认字。
有了有趣的故事情节加持,他们总算是提起兴趣愿意听课了,但注意力还是做不到长时间集中。
有这样的效果,牧听语已经很满意了,连庄任都表示很惊讶。
这种边玩边学的方法,还是牧听语自己亲身实践出来的。
她其实一直怀疑自己有多动症,读书时期几乎没有安分的时候,人还在椅子上,思绪已经绕地球一圈了。
年纪小的时候坐不住,天天跑上跑下,旧轮胎堆砌的小坡都能成为她探险的基地。
大一点了没法离开教室,就天天上课溜号,盯着窗外的小鸟,幻想跟着它一起飞回某个隐蔽的巢窝中投喂嗷嗷待哺的小崽。
要不就想象老师手中的粉笔头长出翅膀,以俯冲的姿势朝自己飞来,然后发现粉笔真的砸到了自己脑门上,一抬头就对上了老师含带怒意的眼睛。
幸好她脑子还挺灵光,凭借着小聪明也是顺利熬过了小学初中的课程,当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的时候,来到了高中。
特别是到了高三,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天天面对雪花漫天似的试卷,小聪明也不够用了,只好天天带上几颗水果糖哄自己上课,写完一张试卷就奖励自己吃一颗。
后面学会了把考试想象成宝藏的大门,把上课想象成闯关,把老师想象成嗷嗷喷火的恶龙,这样窗外的风景就吸引不到她的视线,凭借着熟练的骗自己技术,熬过了一整个高三。
牧听语目送着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一个个从教室离开,笑着叮嘱:“别忘记老师交给你们的作业呀,下星期要带一张自己画的画来哦!”
庄任照例擦着黑板,状似不经意地问她:“牧老师,你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嗯?”牧听语回头,“有的!明天小苹姐喊我去她家里吃饭,然后去镇上转一圈。”
庄任眼里有一丝落寞闪过:“好。”
牧听语帮忙把教室里的桌椅摆好,哼着歌离开了。
.
牧听语把自行车停到墙边,抱起在自己脚边乱蹭的小狗,犹豫了一下,探头冲屋里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不一会儿,刑泽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洗手吃饭吧。”
牧听语的手无意识地摸了好几下小狗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她应了一声:“来了。”
她往屋内走,还没到厨房,一股香味伴随着轻微的油烟味钻进了鼻子。
刑泽背对着她站在灶台边,伸手搅拌着砂锅里的东西。
牧听语吸了吸鼻子:“今天吃什么呀?”
“海鲜粥。”
粥鲜香可口,里面放了胡萝卜碎和芹菜碎,处理过的虾和扇贝丁有滋有味,鲜味完全没有流失。
牧听语食指大动,唔唔叼着虾,好吃得说不出话。
她风卷残云地吃完一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伸手去够一旁砂锅里的铁勺,想要再添一碗。
“烫。”刑泽拦下她的手,接过碗帮她添粥。
烫吗?牧听语回想刚刚碰到的勺柄,好像不烫。
几天相处下来两人已经逐渐熟悉,牧听语也不和他客气,嘿嘿一笑:“谢谢啦。”
刑泽把盛满的碗放在她面前。
他个子高人又壮,站起身来压迫感十足。
牧听语仰起头笑眯眯道:“好吧,我承认你的煮粥的水平也比我好。我本来还想着给你展示一下我五花八门的食谱,现在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刑泽坐下,没忍住轻轻动了下嘴角。
“——你笑了!”牧听语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刑泽神色淡然:“你看错了。”
“你肯定笑了!我看到你的嘴角上升了一个像素点!”
刑泽:“......”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牧听语刚想给这个2g网老人做词语解释,一抬眼却愣住了。
——他这次真的在笑。
虽然笑容很浅,只有嘴角一个微小的弧度,可由于五官极为立体,面容被笑意一牵动,突然就变得极富冲击感。
让牧听语瞬间回想起了那天看到他在海上冲浪的画面。
她一下子屏住呼吸。
妈,妈呀。
原来平时不笑的人一旦笑起来,杀伤力这么大的吗......
她差点没把持住表情,吭哧了一下,连忙夹了一口凉拌木耳压压惊。
再抬起头的时候,刑泽已经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刚刚的一切画面是她的幻觉。
哎,自己见过的帅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人体模特都见过不少,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定力。
她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咬着筷子抬头说:“我明天中午不在家吃饭哦。”
“去哪?”
“去小苹姐家里,她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呢。”
刑泽说了声“行”,又问:“晚饭呢?”
“晚饭回来呀。”牧听语叼着虾,含含糊糊道。
这只虾有点大,不能整个塞进嘴里,她一嘴的剥虾技术都无从施展,只好用手。
她一直秉持着吃虾能动嘴就绝不动手的原则,用手剥会弄得油腻腻黏糊糊的,还要不停去洗手,特别麻烦。
剥到一半,虾的汁水果然顺着手掌边缘一路快速流到手腕。
她蹙起眉,准备放下筷子去扯餐巾纸。
刑泽突然伸手,在她前面扯过纸,探过来擦了擦几乎要流到她小臂上的汤汁。
牧听语浑身一僵。
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自然地捉住她的手腕,顺着小臂一路擦到了手上,仔仔细细抹干净。
末了开口道:“别滴衣服上。”
“......”
牧听语下意识地把最后一点负隅顽抗的虾壳剥了下来,把虾塞进嘴里。
嚼了几下后,丢下一句“我去洗下手”,然后飞速起身。
她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然后在哗哗流水声中掩饰般把头埋了下去。
不是,耳朵怎么变烫了?
她一边在心里死命锤自己,一边悄悄用手扇风。
好不容易等热意消下去一点,她关了水龙头,擦了擦手,若无其事地坐回饭桌前,若无其事地低头喝了一口粥,若无其事地听到刑泽问:“你怎么这么瘦?”
“......”
她抬头,看到刑泽皱着眉问她:“手腕都没有乒乓球大,你爸妈平时饿着你了?”
牧听语用勺子戳了戳粥:“......哪有这么夸张,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刑泽想起她朋友圈发的“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半夜两点还在吃垃圾食品我就完蛋啦”,心想她和父母关系应该挺好的,不至于不给她吃饭。
牧听语说:“可能是我喜欢到处跑吧,大学的时候也会去做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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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什么的,所以一直不胖。”
到处跑这个他知道,但做兼职?
“为什么去做兼职?”
“总不能坐吃山空吧?”牧听语笑道,“而且兼职很有意思啊,可以遇到很多朋友。”
听到“坐吃山空”几个字,刑泽眉头蹙起:“你爸妈不给你钱?”
牧听语顿了一下:“...总不能一直用爸妈的钱吧。”
刑泽用一种不太赞同的目光注视她。
“你呢?”她好奇问道,“大学的时候没有兼职过吗?”
刑泽语气淡淡:“没有。”
牧听语:“唔。”
也对,以他的性格,去兼职应该会被投诉的吧?
他这个人,碰到难缠的客人肯定不会惯着,到头来要不就是被开除要不就是扣工资。
不过说不定有看脸的小姐姐愿意照顾他生意?这么想的话,他应该去男仆咖啡店打工呀,带上猫耳朵猫尾巴什么的,然后冷着一张脸说:“你好,很不高兴为你服务。”
她思维跑出去十万八千里远,暗自乐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正事没问,连忙清了清嗓子开口:“那个,你后天有空吗?”
刑泽瞥她:“怎么了?”
牧听语声音有些轻快:“我之前跟你说过呀,我想去镇上一趟,你有空吗?”
也不知道刑泽平常都在忙些什么,好像不怎么待在家里。
“有。”
她欢乐地晃了晃腿:“那我们骑自行车去吗?”
“嗯。”
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速地将碗里的最后几口粥挖完。
刑泽见她吃完了,站起身自然地把她的碗筷揽过去和自己的叠成一叠,放进砂锅里,端到水槽边开始洗碗。
牧听语第n次举手申请洗碗失败,逐渐习以为常。
她吃得有点饱,站起身在厨房里转悠了两圈,觉得好像这里什么都不缺。
那买点什么呢......
她到处敲敲打打了一番,最后歪着脑袋研究着电饭煲,正想着要不要给他换一个新的,刑泽的声音突然响起:“上楼了。”
牧听语应了一声转过头,见刑泽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电饭煲,又把视线移回到她脸上,语气有点奇怪:“你对电饭煲很感兴趣?”
牧听语:“......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她趁着刑泽还要关灯,率先一步跑到门口,把不愿进笼的小狗拎了起来,与它对视着,问它:“小雨,你想不想要一个新玩具?”
小狗:“汪呜。”
“你说想要?好的没问题,等姐姐给你买哈!”
刑泽走过来关门,顺口问:“买什么?”
牧听语笑眯眯地指了指小狗:“它说想要一个玩具。”
小狗:“呜?”
刑泽侧目看去,一人一狗在昏黄的门前小灯下,牧听语笑眼弯弯,整个人显得很柔和无害,和她怀里无辜的小狗如出一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刑泽手一动,“铛”一声上了锁。
“咦,”牧听语见他转身就走,问道,“不用插钥匙了吗?”
刑泽:“......不用。”
牧听语也没在意,脚步轻盈地上了二楼。
她按照惯例仰起头,对着楼梯上的刑泽说:“晚安啦!”
刑泽看着她脚步不停地进屋关上了门,半晌喉咙动了动,声音几乎微不可察。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