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太阳尚未挣脱地平线,营地就已经收拾妥当。
几个人几乎是在第一缕微光出现之前,就动身继续找人。
吴邪和阿宁已经失踪两天了,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
他们沿着之前推测的路线仔细搜寻,不敢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一直找到晌午,日头升到头顶,晒得人皮肤发烫,却依旧没有找到吴邪和阿宁的踪影,连那所谓的“魔鬼船”也毫无头绪。
就在大家都有些疲惫和焦灼时,汪楚染眼尖地瞥见右边那片几乎没有路的岩石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动,快步走了过去,看清那东西时,心猛地一沉——那是一件沾了血的外套,布料和款式她认得。
她跑上去,一把拿起外套,指尖触到那已经半干涸的血迹。
“这是阿宁的!你们看,这么多血……她和吴邪肯定发生危险了!”
潘子在一旁看了,急得直跺脚:“这可咋办呀!都两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胖子脸上一贯的嬉皮笑脸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严肃,他皱着眉,沉声道:“啧,得加快速度快了!这血迹看着不是好兆头。”
张起灵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午的太阳刺眼,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凝重。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汪楚染手上那件染血的外套上,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担忧。
…………
他们在原地草草补充体力,汪楚染往石头上一坐,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腿,忍不住低声嘟囔。
“这两天在戈壁里走的,简直比哪次下墓都累。”
找不到人的心急火燎,再加上戈壁里毒辣的日头和硌人的沙石,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张起灵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把自己的水壶递了过来,示意她喝。
汪楚染抬头,正好对上他沉静的目光,余光瞥见胖子和潘子都看了过来,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拧开盖子就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总算压下了几分燥意。
胖子正喝着水,一看她真就喝了小哥的水,嘴里的水“噗”地一下喷了出来,咳嗽两声。
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欸欸欸,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小哥的水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张起灵淡淡瞥了胖子一眼,没打算回答,那眼神像是在说“别多管闲事”。
汪楚染却淡定地把水杯盖好,还给张起灵,脸上没什么波澜:“什么关系都没有,借点水喝而已。”
胖子“嘁”了一声,一脸不信:“没关系你喝小哥的水?胖爷我跟他出生入死这么久,都没这待遇!”
汪楚染只是笑了笑,没再解释,那表情明摆着“随便你们怎么想”。
潘子在一旁也愣了愣,眼里闪过惊讶,不过他不像胖子那么咋咋呼呼,只是默默收回了目光,心里却也犯起了嘀咕。
张起灵接过水壶,指尖碰到她残留的温度,眼神却莫名暗沉下来。
他看着汪楚染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一阵说不清的郁闷。
她现在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没关系”?
他没说话,也没管还在念叨的胖子和一脸惊讶的潘子,干脆地站起身,迈开长腿就往前走,步伐比刚才快了几分,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
胖子和潘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有戏”的了然,连忙拔腿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唉小哥,等等咱们!别走这么快啊,得凑一块儿走!”
汪楚染在后面看着张起灵那略带气性的背影,无所谓地耸耸肩。
心里嘀咕: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嘛。你又没说要在一起,我也没说要在一起,较什么劲。况且他这个家伙,心思重得跟什么似的,谁看得懂?我才懒得琢磨。
再说了,昨晚亲的时候,他不也挺享受的?又不吃亏,别扭什么。
她拍了拍裤子上的沙,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只是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逗这个万年冰山炸毛,可真有意思。
…………
太阳的金边正一点点沉入远处的戈壁地平线,空气里的燥热随着暮色渐浓稍稍褪去,却褪不去众人心里的焦灼。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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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突然“嘿”了一声,几步冲到斜前方的岩石壁前,指着上面:“看!那是不是!”
众人凑近一看,岩壁上嵌着一枚当十铜钱,铜绿斑驳的边缘在夕阳下格外显眼——正是阿宁一直带在身上的。
“是她!”汪楚染心头一紧,又松了口气。
顺着这个发现往前,果然每隔一小段距离,就能在岩石的凸起处或缝隙里找到一枚同样的铜钱,像是刻意留下的路标,引着他们往前走。
终于,在一片相对平坦的背风处,他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吴邪和阿宁。
两人都双目紧闭,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显然是中暑加上脱力昏迷了。
“小三爷!”
“阿宁!”
潘子和汪楚染同时低喊出声,快步跑过去。
张起灵先探了探两人的脉搏,又试了试体温,沉声道:“还有气,中暑了,缺水。”
众人连忙分工,潘子拧开水壶,小心地往吴邪嘴里递水
汪楚染也学着样子给阿宁喂水,又从包里翻出解暑的药,用温水化开,一点点喂他们服下。
汪楚染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件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挡住傍晚渐起的凉风。
天色彻底黑透时,吴邪和阿宁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虽然还没醒,但脸色好了不少。
胖子和潘子在旁边燃起一堆篝火,火光跳跃着,映得周围的岩石忽明忽暗。
“总算找着了,能歇口气了。”
胖子蹲在火边,把压缩饼干掰成小块,又打开一罐猪肉罐头,一股脑倒进锅里,加了点水在火上煮着。
“今晚咱也吃点热乎的!这两天净啃干饼干就凉水,嘴里都快没味了,煮个‘豪华版糊糊’,也算改善伙食了!”
潘子在一旁添着柴,看着锅里渐渐冒泡的混合物,脸上也露出点笑意:“可不是嘛,找到人就好,吃啥都香。”
篝火噼啪作响,锅里的香味慢慢散开,混着戈壁夜晚的凉风,竟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汪楚染坐在阿宁身边,看着她平稳的睡颜,心里那块悬了两天的石头,总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