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足够让身上的尘土味被城市的气息冲淡,却没能磨掉汪楚染心里那点莫名的在意。
她坐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张起灵”三个字,回车键按下的瞬间。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搜索结果,红底白字的名字排了一页又一页,却没一个能和记忆里那个沉默的身影对上号。
“起灵……”她低声念了一遍,眉头微蹙。
这两个字总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郁,像旧时出殡时的仪式,带着点与死亡相关的肃穆,
“怎么听着跟**打交道似的。”
好奇心像藤蔓似的在心里悄悄滋长,可理智又在一旁敲着警钟——他们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
交点过后,各自延伸,何必深究。
她关掉网页,把那点念头强行按了下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阿宁的电话,让她回公司开会。
汪楚染起身换衣服,打开衣柜,挑了条白色的长袖连衣裙。
料子是柔和的雪纺,裙摆垂顺,衬得她本就清冷的容颜多了几分柔美,又不失利落。
她对着镜子化了淡妆,遮住眉宇间的疲惫,镜中的人眉眼清亮,和在墓里灰头土脸、扛着枪的样子判若两人。
“果然还是不用下地舒服。”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爱美是天性,尤其在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
出门前,她习惯性地瞥了眼院子角落。
那些她之前精心照料的盆栽早就枯了,叶片卷成焦褐色,像极了古墓里见过的干尸皮肤。
汪楚染心里暗叹一声。
八年!
她还得在这公司熬八年才能自由,养花这种需要耐心和期待的事,还是算了吧,免得最后只剩可惜。
她摇摇头,把那点不合时宜的联想甩出去,转身走向停在巷口的出租车。
……@……
电梯门打开时,走廊里的喧闹声明显顿了一下。
汪楚染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白色长裙在一众深色工装里像株突然闯入的玉兰,衬得她本就出众的五官愈发显眼,连那点淡妆都透着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精致。
几个正闲聊的男员工下意识收了声,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上飘,有两个甚至忘了手里还拿着文件。
会议室里,阿宁已经坐在主位,指尖敲着桌面,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没说什么。
倒是斜对过一个穿紧身作战服的女人“嗤”了一声,那女人长得美艳,眼线挑得很高,正是程潇。
“汪楚染,你每次开会都这么慢,”程潇身子往前倾了倾,语气里带着刺,“让大伙等你,不太好吧?”
汪楚染刚拉开椅子,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其他人讨论过她是另一组里以狠辣出名的角色。
但此刻对方眼里那点毫不掩饰的嫉妒,却看得清清楚楚——大抵是嫉妒她这张脸,或是嫉妒她总能在阿宁面前得几分纵容。
她没说话,只是眼神淡淡扫过去,那目光里的冷意像淬了冰,比墓里见过的尸气还要渗人。
程潇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卡住,喉咙像被什么堵住,竟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悻悻地别开了脸。
满屋子的人都没料到会是这个场面,连几个刚才偷看汪楚染的男特工都愣住了。
阿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指尖依旧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眼里没什么波澜。
既没责备汪楚染迟到,也没呵斥程潇失仪,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过是风吹过窗沿的声响。
她清了清嗓子,翻开手里的文件夹:“人到齐了,说正事。”
汪楚染坐下时,裙摆扫过椅子腿,带起一阵极轻的风。
会议室里的空气随着阿宁的话陡然凝重。
“我们这次行动,折了高锐。”
她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一份普通报告,可几个和高锐搭档过的特工还是下意识地皱紧了眉,脸上掠过掩饰不住的惋惜。
干这行的,谁都清楚高收入的背后是怎样的代价——今天还能并肩拆机关,明天可能就成了古墓里的一抔黄土。
汪楚染垂下眼,指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划着,高锐那张总带着点憨笑的脸在脑海里闪了闪,终究还是被她按了下去。
阿宁没给众人太多沉湎的时间,翻开文件夹,目光扫过全场:“说说青铜树。它的核心是‘物质化’,由天外陨石变异而成,能把人的想象、记忆,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甚至具象成事件。”
汪楚染的指尖微微一顿。原来如此。
她忽然想通了青铜树下的疑惑——张起灵和吴邪对着空处说话时的专注,不是幻觉。
那棵树,定是将他们某段记忆或某个念头,化成了只有他们能看见、能对话的存在。
而她和胖子,或许是心境不够“投入”,或许是与那树的感应太浅,才成了局外人,什么都看不见。
“厍族人用它做血祭的祭器,”阿宁继续道,“以血迹为引,能捕捉神树下的‘竹九阴’——就是我们遇上的那条巨**。另外,它在特定条件下还有特殊的通讯功能,具体连接什么,咱们得人还在查。”
接下来,其他组的组长陆续开口。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各自的遭遇:“我们在那座唐墓里遇上个流沙坑,底下全是铁刺,差点把老三陷进去……”
“别提了,辽代那座墓里的‘活俑’才邪门,砍碎了还能自己拼起来……”
“有个宋墓的壁画会动,盯着看久了能让人产生幻觉,差点没人走出来……”
满屋子都是机关、怪物和各种邪门事的讨论,气氛渐渐又活络起来,带着点刀口舔血后的亢奋。
汪楚染却没怎么听进去,她支着下巴,目光落在幕布上青铜树的图片上,枝桠交错间,仿佛还能看到张起灵站在树下的背影。
他当时望着虚空的眼神那样认真,另一边的吴邪应该也是一脸急切地对话……
原来,那是青铜树的“物质化”在作祟。
会议室里的讨论渐渐热络起来,各组组长眉飞色舞地说着古墓里的奇遇。
这个说在一座元代墓里见着会自己转动的八卦阵,地砖底下藏着流沙,稍不留神就会坠入深渊;
那个讲起某座汉代王侯墓,甬道两侧的壁画会随人脚步亮起,画里的士兵竟像要从墙里走出来似的。
汪楚染听着,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心里暗自感叹——古人的智商哪里比现代人差?
单是这些藏在砖石里的机关、算计,就透着股惊心动魄的巧思,把生死博弈玩成了艺术品,这份心思,怕是现在的工程师看了都得叫绝。
散会的指令一落,众人纷纷起身收拾东西,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汪楚染刚把笔记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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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程潇路过她身边时,胳膊肘“不经意”地撞在她的椅子上,力道之大,让她差点往前栽。
汪楚染眸光一冷,也不回头,只在程潇抬脚要走的瞬间,右腿极快地伸出去,正正拦在她脚踝前。
程潇不愧是特工出身,反应快得惊人,脚尖在半空顿了顿,硬生生拧身稳住了身形,只是脸色“唰”地沉了下来,眼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敢绊我?”
程潇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扬手就朝汪楚染脸上扇去。
她自认身手不错,在组里向来横着走,哪受过这种挑衅。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汪楚染的衣角,眼前人影一晃,汪楚染像抹鬼魅似的绕到了她身后。
只听“嘶啦”一声,程潇精心打理的高马尾被狠狠攥在手里,头皮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后仰。
“别招惹我,”汪楚染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冷得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然下次,就不是扯头发这么简单了——我会捏断你的脖子。”
程潇又疼又怒,挣扎着想要反击,手肘往后狠狠撞去,却被汪楚染早一步看穿。
汪楚染手腕一用力,将她的头往会议桌上按去,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之大,让程潇的脸“咚”一声撞在冰凉的桌面上,鼻尖瞬间麻了,眼泪差点被挤出来。
“放开我!汪楚染你找死!”
程潇在桌面上挣扎,双腿乱踢,可汪楚染的力道像铁钳似的,任凭她怎么动弹都纹丝不动。
谁也没料到,汪楚染穿著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裙,做起这些动作来竟如此利落,裙摆扫过桌面,带起的风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丝毫不见半分拖沓。
程潇的脸被死死按在桌面上,脸颊蹭到粗糙的木纹,又麻又疼,憋得满脸通红,**和愤怒像火烧似的在胸腔里翻腾,却偏偏挣脱不得。
周围还有几个没走的特工,见状都愣在原地,谁也没想到平时看着清冷的汪楚染,动起手来这么狠。
“好了,楚染,放开她。”
阿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她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程潇狼狈的样子,又看向汪楚染,眼神里没什么情绪,“程潇,你先出去。”
程潇被松开时,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印,她怨毒地瞪了汪楚染一眼,捂着后脑勺,几乎是咬着牙冲出了会议室,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像是在发泄满心的不甘。
汪楚染理了理微乱的裙摆,指尖还残留着扯过头发的触感,她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点灰尘。
“跟我来办公室。”阿宁转身往里走,语气听不出喜怒。
汪楚染跟在她身后,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门被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响,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阿宁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汪楚染依言坐下,裙摆铺在椅面上,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只是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的冷意。
阿宁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穿裙子动手,倒是没耽误你施展。”
汪楚染没说话,只是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