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司楼下，几辆黑色商务车静静候着。
汪楚染背着登山包坐上其中一辆，看着陆续上车的同事，瞧着像去开会，包里却鼓鼓囊囊塞着洛阳铲和绳索。
她往窗外瞥了眼，心里嗤笑：他们这群人，装起正经来比谁都像模像样，说到底不过是群拿着执照的盗墓者。
到了机场，公司派来的人早把手续办妥。
看着安检人员对他们背包里的“勘探工具”视若无睹，汪楚染总算明白裘德考的能量——连**都能堂而皇之带上飞机，这面子确实够大。
飞机降落在西安，转乘的大巴在山沟里绕得人头晕。
盘山公路像条拧巴的绳子，10秒一个大弯，5秒一个小转，汪楚染就算不晕车，也被颠得胃里发空。
正揉着太阳穴，旁边座位一沉，高锐坐了过来，手里拎着袋坚果：“吃点？垫垫肚子。”
他笑得温和，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亲近。
汪楚染摆摆手：“不用，谢谢。”心里却门儿清——这才刚认识，就凑这么近，多半是没安什么单纯心思。
正想着，一声闷响从远处炸过来，震得车窗嗡嗡发抖。
全车人瞬间骚动起来，汪楚染扒着窗户一看，对面山头正腾起黄蒙蒙的尘烟，像条昏黄的龙在山里翻涌。
“嚯，这是有人在炸墓啊。”司机师傅咂咂嘴，语气见怪不怪。
阿宁从前排探头，挑眉问：“师傅怎么知道？”
“那山邪性着呢，”司机指了指江对面，“看着离得近，其实根本没路能过去。就算现在报警，等警察绕到那边，黄花菜都凉了——最少得一天一夜。”
阿宁没接话，嘴角却勾起抹淡笑，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把脸转向车窗，窗外的山影像泼墨画似的往后退，可她心思早飘到了别处——刚才那声**，还有司机说的“一天一夜到不了”，怎么想都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掩护。
“楚染对风水有没有研究？”高锐的声音又凑了过来，带着点刻意的温和，“你看这山形，像不像展翅的凤凰？按《葬书》里说，这种地势藏气，墓里的东西往往能保存得格外完好……”
他絮絮叨叨地讲着龙脉走向、穴位吉凶，汪楚染听得眼皮越来越沉，这些东西比古墓里的机关还让她头大。
她干脆往椅背上一靠，脑袋歪向一边，睫毛垂下，假装睡熟了。
高锐见状，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前排的阿宁却听得一清二楚，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
眼神里带着点调侃——这高锐，想找话题也不挑个对方感兴趣的，对着汪楚染讲风水，可不是白费功夫。
又颠簸了一阵，阿宁忽然敲了敲司机的靠背：“师傅，前面要是有能停车的地方，麻烦停一下，大家去上个厕所，透透气。”
司机应了声，顺着山路往前开了百十米，在一处靠山的空地上停了车：“这儿有树挡着，方便得很。”
汪楚染“醒”得恰到好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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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下了车。
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腥气扑过来，她深吸一口，总算摆脱了车厢里的沉闷和高锐的“风水课”。
阿宁走过来，撞了撞她的胳膊，低声笑：“高锐那套，没催眠到你？”
汪楚染翻了个白眼：“再听下去，我能直接在墓里睡过去。”
休息了没一会儿，阿宁便招呼大家上车。
汪楚染没再回原来的座位，径直走到前排，在阿宁身边坐下
高锐坐在后排，目光扫过来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没多说什么。
“还有多久才到啊？”汪楚染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腿。
阿宁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离线地图，又抬腕瞅了瞅手表：“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
汪楚染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在超市买的牛肉干和话梅，递了一半给阿宁：“尝尝，我特意挑的。”
阿宁接过，指尖碰到包装袋时，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刚才高锐给你零食，你怎么不要？”
汪楚染手一顿，转头就作势要去打她，压低声音嗔道：“吃你的吧，少管闲事。”
阿宁笑着躲了一下，撕开牛肉干的包装袋，塞了一块进嘴里，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车厢里安静了不少，只有车轮碾过石子路的“沙沙”声，还有两人偶尔交换零食时的细微响动。
汪楚染嚼着话梅，酸意漫过舌尖，倒让她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