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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石子

作者:舟6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桐月本想原路返回到梅园,但这路七拐八拐的,一时不知该通往哪边。


    回忆着那天陈知白给她介绍的标志物,桐月嘴里念念有词:“从流火树右边走,经过第五桥,越过桥直走,经过未名湖……”


    “未名湖……”


    然后呢?桐月在湖边发起呆,接下来怎么走来着?


    桐月正想着要不一把揪掉地上的灵草,说不定能引来宿阳宗的弟子,让他们来指路还要快一些。


    不过以此宗门弟子的较真程度,要是真把他们的灵草给揪掉了,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大动静。


    自己还是原路返回到邢齐那小孩住的地方吧,这么大个宗门,连个指示路标也没有,不如混元宗。


    随脚踢飞一颗石子,力气用得大了些,那颗石子竟从她脚下直直飞去未名湖另一边。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


    桐月摸了摸鼻子,朝那个方向跃步而去。


    “真不好意思,刚刚脚滑了一下。”


    桐月扯着笑,看见六长老捂着脑袋,旁边站了个比他更年长些的男人,看起来比六长老德高望重得多。


    “你就是桐月?”那人神情威严,脸上沟壑纵横,眉心有几道深深的川字纹。


    桐月眨眼,自己应该没有见过这个人吧,“是我。”


    “嗯。”那人声音低沉,“你还不错。”


    “二长老!”六长老刚被石子砸到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他的面夸她,这还是不是自己人了?


    二长老丝毫没有给六长老留面子,冷脸道:“你都六重境巅峰的修为了,连一颗小小的石子也避不过去,这些年你都修炼了什么?”


    这不是没注意到嘛。


    六长老呐呐不说话,自己自小就害怕这个哥哥。


    桐月侧头看湖边风景,假装没有看到六长老被挨训的场面。


    原来这位就是宿阳宗的二长老,邢齐和邢子安的父亲。


    当着她的面一点面子不给二长老留,一副老古板不近人情的样子,难怪会把邢齐给揍成那样,这么看来,邢家两兄弟还怪可怜的。


    “你往哪儿去?”


    谁?我吗?


    桐月扭回头,那二长老正盯着自己。


    “我准备去看看邢齐师弟。”桐月捏了捏指尖,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总不能说你们宿阳宗太大,我迷路了吧,那显得自己多没见识。


    “看那个废物做什么,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二长老眉间川字更深,语气全是轻蔑,仿佛自己不是邢齐的亲生父亲一样,更像是个仇人。


    怎么会有父亲这么评价自己的儿子?但她谨慎的没有多问,只说:“邢子安放心不下,让我们帮忙照料。”


    二长老显然没预料桐月还和邢子安认识,眼神审视着桐月,“一起去吧,正好现在子安也该到家了。”


    桐月没有理由拒绝,硬着头皮跟着他往回走。


    二长老对待桐月这样的小辈很是健谈,不是问桐月对各百科的掌握情况,就是问她对某某剑招的看法,好在桐月应答游刃有余,与二长老侃侃而谈,两个人颇有些相谈甚欢的意味。


    二长老越看桐月越满意,眼神从审视到欣赏,要是路途再长点,恐怕这位要同她谈论起剑道未来。


    刚进门就看见陈知白和邢子安站在庭中,桐月暗中松了口气,和这样的人聊天还是有一些压力的。


    毕竟这可是八重境界的大能,怀着对强者的敬畏,不能大意说话。


    万一一句话不对付,他像揍他儿子那样,伸手打人怎么办?差了两个境界,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


    邢子安恭敬行礼,“子安见过父亲,六长老。”


    二长老看见陈知白,语气淡淡:“知白也来了。”


    陈知白颔首。


    六长老连忙把邢子安虚扶起来,心疼道:“这一遭没受什么委屈吧?”


    邢子安故作坚强:“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委屈的。”


    二长老眼含满意,这大儿子还算成材,正准备开口勉励他几句,话就被一道兴奋的少年音打断。


    “哥!哥哥!”邢齐的声音从老远就传过来。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二长老,尤其是邢子安,表情僵硬小心翼翼去看父亲的脸色。


    小七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


    果不其然,二长老面如黑炭,额头上青筋跳动,难掩怒气。


    邢齐被文樱和许澜柏两人架着一路蹦过来,刚还笑容满面的脸在看到二长老的瞬间一下子凝固。


    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怎么没说他也在?”


    文樱无辜耸肩,刚才确实只有邢子安和陈知白两个人在,谁知道二长老突然回来。


    邢齐当着二长老的面,敢怒不敢言,眼刀狠狠剜她一眼,奋力挣开二人,却一下失去平衡,险些栽倒在地。


    “这么大的人了,脚都站不稳吗?”二长老不耐。


    邢齐忍着痛,颤颤巍巍走到二长老面前,“父亲。”


    “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叫我二长老!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你哥哥一半稳重?”


    桐月看着双腿颤抖却乖乖站着挨训的邢齐,抿了抿嘴。


    虽然邢齐确实性格缺陷,但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瞧着怪可怜的。


    邢子安硬着头皮走上前扶住邢齐,“小七的身体不宜在外面待太久,要不咱们先进屋去吧。”


    “哼,子安你不要管他,谁让他病还没好透就出来的?”


    邢齐上牙死咬着唇,眼眶泛红。


    陈知白淡淡道:“二长老若是要管教孩子,还是先等我们说完正事吧。”


    二长老眼神凌厉,对着邢齐道:“你还不快滚回去?”


    邢齐眼神倔强,最后看了一日未见的哥哥,垂着脑袋一瘸一拐离开。


    桐月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正事,但他们这些外人在这似乎不太方便。


    “既然陈师兄你们还有正事,那我们几个就先告辞了。”说完桐月就领着师弟师妹准备离开。


    “桐月师妹。”


    “嗯?”


    “我一会去找你,有事说。”


    “噢,好。”


    回去路上。


    许澜柏凑上前,“小师姐,他找你有什么事?”


    桐月似笑非笑,“你想知道?”


    许澜柏一拍手,眼含期待,“当然了!”


    “你问文樱去。”


    许澜柏腾的一下窜到文樱身旁,两人差点撞上,“好师妹,快告诉师兄。”


    文樱面带嫌恶,把许澜柏推开,“才不!”


    “哼,不说就不说!”许澜柏双手叉腰,“不过我算是见识到了,这宿阳宗二长老真是名不虚传。”


    桐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噢?怎么传的?”


    “说他从前就是个普通的富商,在三十岁那年被宿阳宗宗主发掘仙缘,二长老就带着他弟弟,也就是六长老,两人从杂役弟子做起,一路到现在,也算是励志的修仙典范了。”


    “三十岁?!”文樱惊呼出声,“那他的天赋一定很好。”


    “谁说不是呢,寻常人十岁之后就再难登仙途,而他三十岁才开始,修炼至今六十年,就已经是七重高手。”许澜柏伸出手比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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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朝着文樱晃了晃。


    “他可是人间好多人的榜样呢,听说他的故土还立了宗祠供奉,大家都想效仿他,但大多终其一生也不能踏入仙途。”


    文樱点头,“天命所定,二长老也是命带仙缘。”


    桐月没有表态,只说:“天命不过是虚无飘渺的东西,要是被这两个字困住一生,岂不是会错过很多东西?”


    许澜柏右手虚握成拳,右眼透过拳心望天,“小师姐说的对,从前我爹还说像我们那样乡下的泥腿子,一辈子都不要想攀附仙人,直到他去世也想不到他儿子竟然入了混元宗。”


    文樱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嬉皮笑脸的大喇叭竟然还有这样的境遇,别别扭扭得试图安慰道:“那你还真是挺厉害的。”


    许澜柏豁达一笑,露出洁白的上牙,“我也是给我们许家村长脸了。”


    画面转到陈知白这边。


    几个人面容凝重。


    “宿阳宗出了魔修,虽然他只是个外门杂役,但内部不知道会不会藏匿有更高阶的魔修。二长老,现在大长老不在宗门,其余三个长老在筹备大比的事,这件事只能你和六长老去做。”


    二长老沉声应下,“我会盯紧宗内的人,尽快一一排查。”


    陈知白点头,又对着一旁发呆的邢子安道:“子安,你曾经和魔修接触过,排查的事你也参与进来,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邢子安内心吐槽:谁?我吗?


    面上却是沉稳持重,“好。”


    “这件事事关重大,魔修细作潜入宗门,还杀了一个外门弟子,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一无所知。”


    扫视一圈,见六长老老神在在,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知白:“六长老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相信六长老两天之内一定会查有所获。”


    六长老冷不丁被点名,神情茫然了片刻,“啊对,以我的能力肯定不在话下,不过两天……”还是太短了些吧。


    陈知白语气淡淡,打断了六长老的话,“确实,以六长老的能力,一天足矣。”


    “啊?”六长老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滞,“一天?”


    陈知白眉梢微沉,“难道六长老只需要半天?”


    “知白。”二长老伸手挡在六长老面前,“两天时间,我会和他一同查明。”


    陈知白点点头,“如此甚好,那我也不多叨扰了。”


    看着陈知白离开的背影,六长老没忍住朝着他呸一声,“一个小兔崽子,还管起我来了!”


    “邢晁。”二长老叫出六长老全名,警告道,“他毕竟是宗主首徒,压我们一头。”


    “哥!”六长老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早晚有一天……”


    邢子安瞪大眼睛,“小叔慎言!”


    “哼!子安你怕什么?”六长老满不在乎,“有我和你爹在,早晚有一天,这个首徒我让他做不下去!”


    邢子安恨不得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这个小叔自从做了长老就越发胆大,说话简直是不过脑子。


    “子安说得对,弟弟你要慎言,现在非常时期,我们先把正事做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六长老一向听哥哥的话,声音压低,嘟囔着:“那我以后不说了。”


    邢子安无奈,这个小叔简直就和小七一个性子。


    桐月回到屋子里,感觉鼻头一痒,难道是屋内熏香味道太重了?


    推开窗,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


    桐月闭眼静静坐在窗榄旁,春风扬起她额间的碎发,灵气充盈着灵脉,只觉浑身惬意。


    风中有隐隐的梨花香,像陈知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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