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这么喜庆的四件套,真是王婶换上给他和季临收用的?
这款式分明更像是为即将新婚的儿子儿媳准备的。
不想产生没必要的误会,江忆叮嘱季临收:“你靠墙站会儿,不要进去,以防万一我还是下楼去问问王婶。”
刚转身,还没来得及抬脚,江忆就感觉有什么撞了他小臂一下。
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发现是闷不吭声季临收在试图伸手拉他。
但因为喝多了,身体不受控制,大掌愣是擦着他手臂抓了个空。
江忆没动,季临收抬手抓第二次。
然后因为眼神和手没达成共识,又成功抓了把空气。
连着两次失误,季临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反倒是江忆先看不下去。
他无奈摇头,主动将手塞进了季临收温热干燥的掌心里。
“给你,别犟了。”
也不知道是平时隐瞒了本性,还是喝酒会让人变性,每次季临收喝醉之后都会比正常的时候更幼稚,更执着。
感受到细腻微凉的皮肤贴上来,季临收立马顺势握住,用掌心裹着。他目光黑沉,语气肯定:“没走错,就是这间。”
知道江忆不相信,季临收举例说明:“上次我来,王婶给我用的是淡黄小花四件套。”
古铜肤色的糙汉季临收用淡黄小花的四件套?
略一脑补,江忆唇角就忍不住轻轻扬起。
他忍笑说:“王婶这么会混搭吗?”
季临收眉头拧起,表情有种被欺负了的憋屈,声音比平时更低沉:“那晚刚好章凡和傅竟川在一块儿吃宵夜,他们想馋我,给我打视频过来,一看到床单就笑话我,还让我晚上不要睡床,说怕我掉色。”
能让寡言的季临收喝醉了还翻出来说,一说还说这么长一串,证明淡黄小花给季临收留下的印象真的可以说是很深刻了。
到这里,江忆已经不怎么怀疑季临收记错了房间。
他重点偏移,不知是在安慰此刻的季临收,还是在帮那晚的季临收解释:“你很爱干净,不会掉色。”
季临收眸光闪了闪,认同点头:“对。我不掉色。”
说着,季临收牵着江忆,脚步沉沉往房间里走:“这次的四件套是深色,掉色也不怕。”
江忆:……
喝醉了的季临收怪幽默的。
冷幽默。
进屋一看,床头柜上放着装满开水的热水壶和一果盘零食水果,和房间连通的浴室里,还有双人份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江忆忍不住感叹:“王婶和刘叔想得太周到了。”
江忆这下彻底确定,王婶给他和季临收准备的确实是这个房间。
季临收赞同:“他们人很好。”
怀里搂着从车里拿上来的换洗衣服,江忆问季临收:“你今天能自己洗澡吗?还是像上次一样,接水简单擦洗一下?”
季临收看着江忆,眸色黑沉:“我自己洗,我今天只有四分醉。”
浴室就在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很容易听到。而且确实,季临收今天除了手抖一点,其他行动都挺自如的,能看出来醉酒程度不深。
“行,”知道自己洗澡速度多磨叽,江忆把衣服给季临收,“那你先洗。”
季临收接过沾染了桃子味的换洗衣服,没有异议,脚步还算沉稳的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季临收穿着黑背心灰短裤,顶着擦得半干的湿短发从浴室里出来。
人看着反倒比刚进去时更精神,没一点醉酒的样子。
江忆皱眉:“怎么不吹头发?”
季临收神色淡淡,很直男的说:“麻烦。过会儿就干了。”
要是现在是白天,气温高,有太阳,江忆肯定不管季临收。
但现在是晚上,气温低,空气潮湿,季临收又还喝了酒。
“不行,不吹干你明天肯定会头痛。”江忆站起来,拉着人回到浴室。
浴室里水汽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洗护用品味。
吹风机放在置物架上,位置显眼,江忆一下就看到了,他取下来插好电,动作里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冷着眉眼将风口对准季临收的脑门。
那架势,不像拿的吹风机,倒像拿了把木仓。
但等季临收半弯膝盖,配合他的身高,江忆又什么气都没了。
说来说去,他刚才其实就是在生气季临收总是对自己不上心。
在照顾别人的时候,季临收其实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
但对自己,季临收总是很敷衍,衣服是批发的同款,生活用品也只有最基础的,整个人活成极简版本。
可冷静下来,转念一想,这是季临收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要是实在看不过去,大可以像季临收照顾他那样,用实际行动影响回去。
而不是什么也不说就开始对季临收发邪火。
动作迅速给季临收吹干头发,关了吹风机,江忆神情略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角,看向镜中一直在看他的季临收,轻声说:“季临收,以后我们互相照顾。”
季临收眼神闪了闪,没问原由,直接应下:“好。”
季临收提前说过,这趟出车不一定能当天往返西川,所以江忆出门不仅带了换洗衣物,还带上了用惯了的洗漱用品小样。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空气里流转的味道又变成了香甜的蜜桃味。
季临收本来是背对着浴室,坐在床沿上,闻到味道,立马转头,像是新婚之夜坐立不安,等着老婆洗漱出来的愣头青。
被那漆黑的眼瞳看得心口发麻,江忆问:“怎么还没睡?”
季临收摇摇头:“睡不着。”
睡不着吗?
江忆走到床边,在属于他的那边红牡丹上坐下。
同样的红,季临收一靠近就黑一个度。
但江忆靠近,却衬得他更白了,用冰肌雪肤来形容他都不为过,身下的红牡丹黯然失色。
“那关了灯,我们躺下聊聊天?”江忆提议。
季临收喝了酒话会多一些,说话也更直接,正是套话谈心的好时候。
“可以,我关灯。”
啪一下,季临收把灯关了。
猛的陷入黑暗中,眼睛没反应过来,江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季临收行动的窸窣声。也是听到这动静,他后知后觉生出自己今晚要和季临收睡同一个被窝的实感,手脚不禁有些发软。
眼睛适应过后,江忆往旁边看了看,隐约能看见季临收线条流畅锋利的侧脸。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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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嘴唇,问出了那个想问很久的问题。
“季临收,你为什么坚持这么多年都进山卖货?”
租到小楼这段时间,很忙,但江忆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季临收的八卦。
他知道了小楼对面的那个批发仓库是季临收和傅竟川合伙的产业,也知道两人的产业不止有批发仓库,还有遍布西川周边的连锁超市。
按理说,有了这份家底,季临收早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开车往山里跑。毕竟进山卖货一跑就是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还赚不到什么钱。再加上季临收喜欢抹零,一趟车跑下来,利润估计都不够油费,完全可以说是在做慈善。
季临收沉默着,没有动。
江忆也没有催,给他思考的时间。
静静听了会儿呼吸声,季临收开口,声调里有股回忆的悠远。
“最开始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有人建议,想着反正没事干,就做了。后面一直坚持,则是因为看到了意义。”
江忆好奇:“什么意义?”
季临收声音沉缓:“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很重的一句话,江忆听得心尖发颤。
他察觉到这背后的厚重,也知道了跑车对季临收的重要性,不打算再继续追问,只藏下担心,低声呢喃:“那看来你以后还是会继续跑车了。”
如果可以,江忆其实不想让季临收再跑车。
开小货车进山真的很危险,路况险峻不说,还有可能遇到像今天这样恶劣的天气。
山里户与户之间隔得远,甚至有的山头就只住了一两户人家。但凡季临收在半路上遇到点什么事,都找不到人求救。
黑暗中,季临收脑海里闪过一双晶亮纯粹,而又坚韧的桃花眼。
他顿了顿,回答了一个让江忆意外的答案。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因为我最近发现,除了跑车,活着还有其他意义。”
江忆很开心,没忍住说了真心话:“其实不跑车也挺好的。跑车太危险了。”
“嗯。”
……
农村自建房隔音不好,江忆是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的。
他开始没睁眼,只想继续睡。
但奈何大公鸡精力旺盛,扯着嗓子越叫越高昂,越叫越激情,硬生生把他意识叫清醒了不少。
加之隐隐感觉到有暖融融的亮光照在眼皮上,迷迷糊糊中,他以为是天亮了,想着现在是在别人家借宿,也不好睡到日上三竿,便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情况。
睁眼一看,江忆却发现照亮他眼皮的太阳没在窗外高悬,而在床尾正对着他。
本该睡觉的季临收也没躺在他旁边,而是坐在床脚,疑似背对着他烤小太阳。
屋里没开灯,小太阳的暖光在天花板上映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季临收。
半眯着眼戳了戳大季临收的脑袋瓜,江忆不解开口,声音绵软沙哑:“季临收,你干什么呢?”
季临收身影僵住,一动不动。
江忆以为他没听见,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次,季临收回头了,也让江忆看清他手里提着的那条,对他而言尺寸明显偏小的白色平角内裤。
江忆脑子糊里糊涂的,嘴快道:“你半夜不睡觉,玩我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