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是吃一堑,长一智。”谢容与听完手下的汇报,忍俊不禁,“这一回,她是打算先发制人了。”
回回都能把生意做得这样声势浩大,口碑一次好胜一次,赚得盆满钵满,怎不叫其他人眼红呢?
与其放任他人作乱,不如引蛇出洞,先下手为强。
他心想,他们的大梁长公主,确实是个厉害姑娘。
侍卫斟酌着问:“那将军,我们……”
“既然是长公主有命,怎敢不从呢?”谢容与微笑,“便听她吩咐行事,把那几个逐出去的家伙盯紧了。”
想了想,他又道:“再派几个人,扮作便衣,到那卖场上维持秩序。”
虽则沈鸣鹿这次提前跟官兵打好了招呼,但多几个人手总是好的。
侍卫领命而去:“是,将军。”
朱雀大街上,沈鸣鹿的特卖会正办得如火如荼,人潮汹涌。
这样热闹盛大的活动,的确招来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小偷扒手之流就不用说了,那些想要闹事讹钱的泼皮无赖也不在少数——既然长公主心善,那从她手里抠点钱出来,又有何不可?
然而,这些蠢蠢欲动的阴沟老鼠,在看到守卫森严的官兵阵容时,就腿肚子哆嗦,打起了退堂鼓。
“任何无故滋扰正常营商者,均以窃盗军需论处!”
——上一个拖欠军饷的人,已在谢将军的刀下身首异处了。
“若有偷盗、抢劫,一律视为占用军饷,即刻发往北疆戍边!”
——上一次在长公主戏台前闹事的几个泼皮,也从此在京城中失去了踪迹。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许多人只得偃旗息鼓。
但仍有一些胆子肥的强盗,自诩本领高强,将这些警告置若罔闻,跑到特卖会出口,抄起别人的东西,转身就跑!
那人惊呼:“我的金钗!”
强盗正自鸣得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正要将东西传给自己同伙,却冷不丁背后挨了一击,险些吐血。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来,却见几个城防营的官兵气势汹汹地摁住了强盗,又揪着他的头发抬起来,骂道:“敢在你天王老子眼皮子底下犯事,小命不要了!”
强盗灰头土脸,只得伏法。人群中却又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扒手,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强盗身上,将手伸入了其他人的衣兜,准备顺手牵羊。
那双灵活的手指头摸到钱袋,悄悄将其拎出衣兜,正暗自窃喜,却冷不防却被人掐住了手腕。
扒手愕然抬起头,却见到身侧一位便衣侍卫对他似笑非笑:“这位兄台知法犯法,看来也有志于戍边报国?”
扒手被抓了个现行,吓得结结巴巴:“不,不……我没有……”
然而便衣却懒得听他解释,将他偷来的钱袋往苦主身上一抛,直接将他拎了出去:“一起带走!”
有了城防营和禁卫军的巡视,再加上谢容与明里暗里的支援,小小的特卖会守卫得堪称滴水不漏,秩序井然。
三天的时间里,尽管小有波澜,但是总体还算有惊无险,在军队的巡逻威慑之下,特卖会在热烈的呼声中轰轰烈烈地落幕了。
“哎,这样好的活动,怎么就结束了!”
“俺还有好多想买的东西!”
“长公主也是,怎么就不能多搞几天呢?真真叫咱们拿着钱,都花不出去!”
百姓们尝到了甜头,愈加意犹未尽。
那些听到消息,却没赶上的外地客商,则一个个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就差一天,就差一天啊!”
“要不是大雪封路,咱们就赶上了!”
“长公主这样好的活动,怎么就不能多开几天呢!”
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只希望长公主能开恩,让这样的特卖会再多来几回。
沈鸣鹿自然也不会忽视这样的呼声。
或者说,她正在特意在大家兴致正高的时候收手的。
若是真把活动旷日持久的开下去,人们反而腻味。
就是要趁热度最高的时候停下,才能吊足胃口,教大家期待她的下一步棋!
沈鸣鹿摩拳擦掌,双眼发亮地看着伙计递上来的厚厚一沓名单,嘴里念念有词:“平台有了,合作商户有了,噱头有了,流量口碑都有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宣告:“本宫要举办双十一!”
房间内一片寂静,半晌,紫苏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公主,这‘双十一’是何物?”
沈鸣鹿回过神来,笑眯眯道:“自然是特卖会的升级版。”
她拍拍手中的名册,笑道:“本宫要让全京城的商户联合起来,在这里办一场空前绝后的购物大狂欢!”
说干就干,沈鸣鹿立即行动,下帖邀请各大知名商号与各地商会首领,前来一叙。
消息传出,行内人立即明白——长公主,这是又要有大动作了!
长公主府前门庭若市,车如流水马如龙,那些没有收到邀请函的小商户,也不甘示弱,想尽办法地找门路打听消息。
连门房都把红包收了个盆满钵满,整天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说好说,长公主说了,只要货物质量过关,又能拿出实惠价格,大伙儿都有机会!”
有特卖会的成功在前,在巨大利益蛋糕的诱惑下,各大商会几乎没有多做犹豫,敲定章程后,便纷纷响应。
“长公主愿意带咱们发财,咱们岂会不答应!”
“有什么叫我们做的,尽管吩咐便是!”
“只盼长公主以后能多想起我们才好!”
张丞相在家里等啊等,等啊等,非但没等到沈鸣鹿吃瘪,反而还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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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地看着她愈发如鱼得水,简直是一飞冲天!
特卖会的账目并不向大众公开,但是就看百姓们花钱如流水的架势,光是抽润,都不知道教沈鸣鹿赚了多少万银两!
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张丞相背着双手,在室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沉:“这丫头片子,她就是故意的!”
“说是举办活动,实则分明是借此机会,笼络人心,结党营私!”
指望靠沈鸣鹿赚钱的商家越来越多,它们身后的势力自然而然地也都站到了沈鸣鹿的那一边,形成了越来越庞大的利益团体。
如今,不论是针对单个商户的破坏行动,亦或是在名声上泼脏水,都已经再无法动摇沈鸣鹿的根基。
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原先支持沈鸣鹿和亲的那些官员,都要为重利倒戈,不肯放走这棵摇钱树了!
而到那个时候,早已和沈鸣鹿撕破脸的张丞相之流,处境则会变得极其尴尬。
人心背离,今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张丞相心中发狠,长公主,不除不行!
夫人坐在一旁,手里绞着帕子,面上的笑容依然温婉:“老爷,不是不报,日子未到。咱们这段时间故意姑息着她,不就是为了如今的局面么?”
张丞相一愣,夫人继续循循善诱:“她如今胆子养肥了,还想做个全京城共同参与的盛会。”
“这样大的会场,只要稍微出一丁点差池,便会酿成大祸。”
“而她这个组织者,注定难辞其咎。”
张夫人笑着拉起丈夫的手:“今后,还有谁会信她呢?”
张丞相眼珠一转,顿悟了其中关窍,霎时间气定神闲。
他往黄梨木太师椅上一坐,再度恢复了一贯的胜券在握,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他抚掌笑道,“正是如此!”
他耷拉的双目中蓦地划过一抹精光:“是时候叫那丫头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功亏一篑!”
“长公主,注定会自取灭亡!”
当晚,沈鸣鹿就接到了侍卫报上来的消息。
“啧,还真被本宫给猜中了。”她展开纸条,秀眉一挑,然后啧啧称奇,“我说最近怎么这么顺利,原来是某些人憋着大招,想要一口气置本宫于死地啊。”
难得她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没人来找麻烦。果然反派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侍卫低声问:“公主,是否要属下将那几人……全部处理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鸣鹿瞥他一眼:“不急。”
“把这消息,原封不动地告诉你家谢将军。”沈鸣鹿将纸条抛回去,笑眯眯道,“哦,对了,再加上一句话。”
“——就说,本宫听闻此事,害怕得很,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望谢将军,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