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迟羿脚底麻了一下,“我警告你,别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我该用什么口气,夸你还是哄你?”祝君则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迟羿不由自主地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墙面,“这里是我的学校,不是训让,你,注意一点,不要……”不要用那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迟羿是有点害怕的,他下意识觉得祝君则也许不是在开玩笑。
从视频和日常表现出的气场来看,祝君则是个天生的支配者,稍微缺点主见的人听到他那种自信到理所当然的口吻,很容易就会被带着跑,更不要说迟羿这种先天渴望臣服的人……
就比如刚才那句淡漠却又充满威胁的话,如果不是理智拉着说不可以,他可能都要兴奋了。
迟羿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祝君则停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眸色幽深,“我以为凭你的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
“如果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也叫‘不识时务’的话,那我这辈子也不想懂谢谢。”迟羿回嘴极快,全然没有示弱的意思。
“哦,是吗。那请问你在争取什么正当权益。”祝君则讽道,“大放厥词的权益吗。”
“我……”迟羿卡壳,他不想承认被唐骋调戏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那太丢脸了,“我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你少多管闲事。”
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迟羿后脊隐隐有些酥痒,为防止情不自禁地沉陷进去,他只能不停地在嘴皮功夫上讨便宜,不断地提醒自己也提醒对方,他们现在还没有“关系”,是平等的。
祝君则显然没有对上他的脑回路,一副势必要把闲事管到底的样子,“没有证据就乱说话,这是造谣,知道吗。”
“我没拍到,又不代表他没做。”迟羿冷笑,“你装什么啊,你们明明自己也知道唐骋是个什么东西,不然怎么连问都没问就相信我了呢。现在居然说我造谣?搞笑。”
祝君则皱眉。
——就是因为封羚信了才麻烦。
唐骋狂傲自大为人轻浮,业内无人不知,类似的丑闻层出不穷,全都被封羚给压了个严实。
封羚在G市的势力极大,名下资产不计其数,黑白两道均有涉及,明面上是纵马乐队的鼓手,暗地里还掌握着训让酒吧最大的话语权。而这两个身份,都不过是陪着唐骋玩闹的罢了。
祝君则太了解唐骋在封羚心目中的地位了,实在不想看到迟羿因为这种小事就稀里糊涂地惹上他。
——更何况迟羿还是训让的会员,说不定两人哪天就会碰面,这小子绝对要吃亏的。
迟羿见他沉默,以为他自知理亏,便乘胜追击道:“他这种事没少干吧?呵,你们可真团结,一个护短,一个帮着毁尸灭迹,恶心,早该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的。”
“……”
祝君则难以想象迟羿那副乖巧的面孔下到底藏了多少的怨怼,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一旦豁开口子,说出来的话就无比尖刻,怎么伤人怎么来,刺耳得不得了。
他胸膛一阵起伏,抿唇又松开,竭力压下火道:“把你的乖张收一收,不分对象和场合的撒野很蠢,等惹出事来可没地方给你哭。”
迟羿哼道:“大道理留着教育你的好兄弟去吧,他似乎比我更需要呢——不分对象、不分场合地发情。”
“逞一时口舌之快有意思吗?”祝君则怒道,“宁可撒谎也要去惹他,损人不利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意思啊!怎么没有。”迟羿打断他。
他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虽然紧张,但底气是足的,就这么昂起下巴直视着祝君则,“我开心我乐意,我看他不爽我就高兴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他是……”祝君则咬牙,“听听别人的忠告会死吗,敢这么冒犯他的,我到现在只见过你一个。”
“怎么,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有本事来啊。”迟羿硬气地瞪着他。
他其实根本没在思考祝君则话里的含义,满脑子都是要在气势上压他一筹,口不择言。
“……好。”祝君则顿了一下,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好。”
他忽而两步上前,去抓迟羿的手腕。
迟羿呼吸一滞,他一直注意着祝君则的动作,早就规划好了逃跑路线——露天台阶就在他右前方不远,下面有一个超市,只要躲进去,祝君则总不能当着店员的面把他怎么样。
见势不对,他也顾不得有没有面子了,想也不想就往台阶下跑去。
只是没想到,比祝君则先来的……是意外。
因为跑得匆忙,他眼镜被祝君则伸过来的手臂挡得一歪,只一瞬的恍惚,他就看错了一级台阶的阴影,一脚踩空,啪叽摔在了原地……还很滑稽地往下滑了两阶。
迟羿直接懵了,紧接着后领被人揪住,往上提了提。
“跑这么急干什么。”
“……”
迟羿羞得耳尖通红,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顾不得屁股疼,把头死死地埋在两腿之间,不说话,也不肯抬起来。
祝君则肯定在看他笑话。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摸到他的腰间,祝君则像是在他侧前方蹲了下来,指尖在他身上几个地方按了按,“痛不痛,有没有摔到骨头。”
迟羿装死。
“说话。”
迟羿缩着肩膀,把头埋得更深了,“都怪你!”
祝君则掰着他脑袋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迟羿狠狠扭开他的触碰。
恼归恼,说的倒是实话,他怎么也是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还没骨质疏松到摔一下就要进医院的地步,那点疼坐了一会儿就很快没感觉了,后劲还没祝君则那天的几下巴掌来得大。
然而在祝君则听来,这无疑是在赌气,他二话不说抄起迟羿的膝弯,把人整只从地上抱了起来。
突然悬空,迟羿浑身肌肉一紧,惊慌地抬起头,“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乱动。”祝君则说,“不然就扛着走。”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迟羿识相地闭嘴了。
台阶不同于在平地,每走一步都是一个重心的下落,迟羿不得已抓紧了祝君则的领口,生怕自己一挣扎就被颠下去。
三层楼高呢,滚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他也不敢往下看,只能仰头瞪着祝君则,寻求精神胜利。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祝君则完整的颈部线条和凸起滚动的喉结,以及被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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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开的衬衫领口中,隐约露出的两段硬朗有致的锁骨。
天哪……怎么会这么性感。
迟羿一时忘了目的,很可耻地看呆了。
出神间,祝君则把他抱到一辆车旁放下,拉开后门道:“上去。”
迟羿脚一沾地,立刻就生龙活虎了,呛声道:“不上,谁知道你要把我拐到哪去。”
“去医院。”祝君则说。
“不去。”
迟羿扒着车门不肯进,眼珠子滴溜转着,思索该怎样脱身。
但是祝君则就挡在跟前,一点缝隙都没给他留。
“确认没事是吧。”祝君则语气淡淡。
“对啊。”迟羿赶紧接上,“我不要去医院。”
祝君则眼神一变,他立即改口道:“不是,我是说我不用去医院。”
“不要”和“不用”两个词,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意思却大不相同。
祝君则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你害怕?”
迟羿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撇开眼神:“没有,你听错了。”
“怕什么,打针还是吃药。”祝君则问道。
“你烦不烦。”迟羿推开他就要走。
祝君则按在车门上的手没动,把迟羿死死地拦在车里,“既然没事,那就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迟羿后背发凉,张大眼睛说:“这里可是学校!你不能……”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有本事来啊’。”祝君则捏住迟羿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按进车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我现在就告诉你,如果当时我不拦着,他会怎么对你。”
车门砰地关上,带着车身和迟羿都抖了抖。
车后座不算拥挤,但也并不宽敞,一下子容纳进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顿时感觉空气都稀薄了起来。
伴随一道清脆明显的落锁声,迟羿发现自己彻底受制于人了。
祝君则的车停在体育馆后,靠近河流和绿化带,僻静无人,树影婆娑,昏黄的路灯光被割得稀碎,透进车窗来的已经所剩无几。
黑夜,学校,车内,双人。
本该是很暧昧的字眼,尤其在对方的外貌和内在都十分出众的情况下,这几个词很难不让人血脉贲张。
但迟羿现在只有对祝君则未知态度的恐惧。
他见风使舵地收敛了一身的刺,从情绪发泄转为了据理力争,“放我下车,等下班里要点名的,就算你帮过我一次,也不能干涉我的正常生活。”
“真的吗。”祝君则倾身压来,把他环在角落。
“真的。”迟羿咽了口口水,“军训都这样,我骗你干什么。”
祝君则不置可否,似乎还笑了一下。
迟羿心一紧,而后肩膀上落下一道巨大的力度,他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祝君则一把按在了大腿上,面朝下,小腿被卡住,动弹不得。
“祝君则!”整个身后暴露在人前让迟羿头皮发麻。
“演唱会结束直接解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连串带着惩戒意味的巴掌破风砸下,响亮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炸开。
头顶上方,祝君则声音戏谑,“小迟同学,你这撒谎不眨眼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