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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香囊

作者:装姜作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怎么了?今日书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阮久青见她还杵在原地不动,又起身看她。


    赵蛮姜摇了摇头,蹲下身去仔细打量她,未施粉黛的一张脸,皮肤依旧如初见那般莹润,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算特别出挑,但组在一起,又有一种别样的温润气质,让人看着亲切又柔和。


    “今日怎么总瞧着我?我面上长花儿了?”阮久青笑着说。


    “是啊,阮姐姐好看!”赵蛮姜不算是恭维,她是真觉得阮姐姐是好看的。


    “就会哄我。这会儿我得赶紧把这些理完,不然晚些就下露了。”


    “我来帮你嘛!”


    阮久青忙拦住她:“说了不用,粘上这些脏东西难洗,你在一边坐着别沾上,就算是帮忙了。”


    赵蛮姜笑,继续蹲在原地,看着他们干活儿。


    半晌,赵蛮姜还是没忍住:“阮姐姐,我听说今日又有人上门说亲了?”


    阮久青不以为意,“我说是什么事呢!年初那会儿的一个病患,应当是想还恩,已经托人说清楚了,没什么事。”


    “那你……”赵蛮姜顿了一会儿才说,“以后会成亲吗?”


    成亲了还管我吗?


    赵蛮姜其实想这样问。就像担忧易长决会不会成亲一样。


    阮久青放下手里的一把药材,认真地看向赵蛮姜:“阿姜,你怎么看成亲这件事的。”


    “啊?”赵蛮姜一愣,她自己倒是没想过,“好像到年龄了,就要成亲了吧?”


    “到什么年龄呢?”阮久青温和地追问。


    十八岁?可是阮久青二十一了。


    赵蛮姜答不上来,愣愣的看着阮久青。


    阮久青笑笑,习惯的想去摸她的头,伸了手又怕弄脏,放下手接着说:“成亲对于不同人家的人都是不同的。像有些人生来是世家大族,出自朱门绣户,也有些是平凡人家的小家小户,一桩婚事于他们而言意义是很不一样的。甚至于我于你,也都是不一样的。


    大多数人家成婚讲究一个门当户对,高门配高门,低门配低门。这般一门配一门,有几对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当然,情意又是这世上最为虚无缥缈的东西,比门第更难计算,人们计算不了情意,才来计算门第与权势。我本就是一孤女,既无门第可言,又无情投意合之人,成婚于我而言,都不及去看个病人来的紧迫。人生在世,我有许多事可做,若无缘分,看一辈子的病人也无妨。”


    “可是……”


    可是好像所有人都会成婚。赵蛮姜没说出口。


    阮久青似乎看出她想问什么:“我刚说了,人与人都是不同的。不必人云亦云,亦不用他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阮久青笑了笑,温柔地继续:“”当然,我还是希望我们阿姜,将来会同一个情投意合的男子成亲。最好处处都顾念你,要紧你。”


    所以,你不会着急让我去配一门所谓“门当户对”的婚事。


    赵蛮姜那簇不安的火苗似乎被阮久青的这番话掐灭了。她放下心来,笑着说,“哪有要比阮姐姐还顾念我的人?以后我也不成亲,跟你一块去做游医,去走遍四方,尝遍世间百味!”


    阮久青笑意温柔:“远古神农也游四方尝百草,你倒是找了好榜样。”


    在阮久青眼里,好像自己怎样都是百般的好。


    赵蛮姜又认真地看向阮久青,“不过,我也希望阮姐姐能嫁一位情投意合的人!哦对——”她又想起什么,“我听闻卫旻哥哥之前有意求娶你,是不是真的啊?”


    阮久青出乎意料的没有否认,而是沉默了,偏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赵蛮姜觉着问了不该问的,又忙攀扯别的:“啊,我同窗谢心遥,她想送份生辰贺礼给易,今日问我,我要送什么给他……阮姐姐你觉得呢?我要不要送个什么给他?”


    阮久青已经收回了思绪,轻叹一声,“遇上阿决那么个人呐,只怕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这姑娘的满腔的心意怕是要浪费了。”


    赵蛮姜跟着附和:“对啊,这么根冰凌子,什么心意都得浪费!”


    “之前笄礼他送你的那支簪子也算是有心,你可以想想送点什么,也算是回礼了。”


    “哦对!那送点什么好呢?”


    “你可以去武师傅那边看看,他那回送你的短剑也不错。”


    赵蛮姜闻言“嗯”了一声,说着起身就准备往武师傅那儿跑。


    叶澜这会儿跑过来,估摸着是等不回赵蛮姜,跑来这里寻她,正好撞上她出去。


    “姜姐,你这又不回去要去哪儿呢,我等你好久!今日还没跟我比剑呢!”


    赵蛮姜边往外走边冲他喊:“晚会儿,我要去趟武师傅那儿。”


    “去那儿干什么?我也要去!”叶澜不依不饶地跟上。


    阮久青笑着望了望门外,对她说,“让他也跟去吧,他也等你一天了。武师傅铸剑的本事可厉害了,估摸着他也喜欢这些,你让他跟着去玩会儿吧。”


    “阮大夫你真的是太好了。”叶澜说着也不管赵蛮姜同不同意,就跟着往屋外跑,。


    “知道啦——”赵蛮姜的声音从风里传来。


    阮久青笑着目送叶澜离开,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回院子继续收拾药材。


    赵蛮姜在武师傅的铸剑坊逡巡了许久,最终决定亲手做一把剑鞘。


    而这番决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开始她本想让武师傅帮着打一把剑,奈何武师傅一点情分都不讲,开口就要了个卖了她也付不起的价钱。正当她为难的时候,武师傅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倒是帮着她想了个法子,她若是自己打造,他可以免费教。


    这是想把她当徒弟收呢!


    铸剑是要经年久月锤炼出来的真本事的,这么几日她可铸不出来。赵蛮姜想了想,倒是可以试试造一柄剑鞘。


    正好苍阙剑是不配剑鞘的。以往易长决总是找根布条随意一缠,或者直接明晃晃地拎在手里行走穿梭。


    煞气太重,怪吓人的。


    如此想来,赵蛮姜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礼物了。


    而自打决定送易长决一柄剑鞘之后,每日里下学之后直奔武师傅的铸剑所。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一个多月。


    这些日子天天跟武师傅学做剑鞘,叶澜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像个长了嘴的炮仗,和武师傅几个闷葫芦似的小徒弟们简直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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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明的对比。有时候被叶澜闹得烦了,也回几句嘴,几个人吵吵嚷嚷,倒也十分热闹。


    待到赵蛮姜做好了剑鞘,还厚脸皮跟武师傅蹭了个精巧的盒子,仔仔细细封好,盘算着就等到日子送出去了。


    她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武师傅看到成品的时候,都连着叹了三声“好!”但是真的要送出手,不知怎的还是有些忐忑。


    可惜易长决生辰当天,完全不见人影。


    赵蛮姜本想着一早上就给他,特地起了个大早,奈何去主屋没找见人。


    赵蛮姜这才想起来,裴师爷说他每年生辰都不在秋叶棠。


    她把东西直接留下,搁在主屋正堂的桌子上。办妥了这一切,兴致不高地去了书院。


    “啊?不在?”谢心遥本打算今日下学了同她一起回秋叶棠送礼,但听闻易长决不在,也不知该怎么好。“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年祺说昨日就没在了。估摸是出了远门。”


    “你哥哥过生辰还出远门么?做什么去?”


    赵蛮姜摇摇头,只说:“平日里都不怎么出远门,都在秋叶棠。”


    谢心遥不甘心,下学还是跟着赵蛮姜回了秋叶棠。


    赵蛮姜领着她看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但没好意思说是自己亲手做的,推说是武师傅的新徒弟做的。


    谢心遥不知是客套还是真心,也夸奖了几句。


    俩人在院里等。


    虽说谢心遥一直在打听别人的礼物,自己送什么倒是捂得很严实。此刻也没见她揣着什么大盒子,赵蛮姜不免好奇地追问:“你到底送啥给他呀?”


    谢心遥脸先是一红,又怕屋里的叶澜听见,凑到赵蛮姜跟前,从袖袍里扯出一角精致的布料。


    “这是什么?”赵蛮姜没看明白。


    谢心遥耳尖都红透了,又把东西往外扯了扯:“你还看不出来吗?”


    织锦的缎子,绣样十分精致,甚至勾有金线,封口处系着一根红色的锦带。


    “哦,香囊呀!这绣娘的绣工可真好!”


    “小声一点……”谢心遥羞赧地拍她。“这是……我自己绣的。”


    “这有什么!我都做过。而且你这个做得这么精美……”


    “你做过?”谢心遥有些震惊,“送给谁了?”


    “叶澜和庆之啊。”赵蛮姜不以为意,见谢心遥惊讶的表情又有些不确定了:“怎么了嘛?”


    “你不知道女子送男子香囊,是什么意思吗?”


    赵蛮姜真没想过:“啊?还有什么意思吗?”


    谢心遥无奈地摇摇头:“也难怪你学什么都快,就礼法有所欠缺……当时孙先生讲‘红绶带,锦香囊,为表花前意,殷勤赠玉郎’这句的时候,你也没听吧,所以你知道香囊授意这个说法吗……”


    赵蛮姜就算当时没听孙先生讲,这会儿听谢心遥说的,再怎么也反应过来了。她朝东厢屋子喊了一声:“阿澜!”


    叶澜打开了窗,探出头来看她们,有些委屈地说:“又不嫌弃我碍事了?要喊我一块玩了?”


    “别撒娇了,快出来,有事问你。”赵蛮姜不耐烦的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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