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钧擦了手,黑色背心挎在身上,压过去时,张力雄浑。
虞灯扯着嗓子,嗡嗡如鸟雀:“我们的生意要被人翘了!”
崇仁社区要解除合同。
周越钧瞧了眼,神色沉寂无波。
“正常,赚钱的生意没有人不眼红的,社区想推给自家亲戚做,还能多吃些回扣。”
虞灯气愤揪手,鼓圆水杏眸,还蹬了下腿:“怎么这样啊,都签合同了。”
“那怎么办?”
周越钧跟社区是签了合同的,两年呢。
周越钧把BB机扔回茶几,没出门,反倒坐下,处变不惊得好似全然不在意。
眉峰不拧都戾,还冷冽肃穆。
“先协商,协商不好就告,不能开这个先河。”
崇仁社区要想毁约,就按合同走,不然就打官司。
做生意不能黑心,但也不能太心软,不然谁都能占便宜踩一脚。
虞灯苦拉着脸,粉白指甲戳着周越钧的BB机。
太旧了,跟个破烂一样。
斜瞥眼去,周越钧小嘬了一口冰饮。
周越钧尝的不是饮料,而是虞灯的唇齿。
被虞灯挨过的东西,就没有不香的,剩饭剩菜他都吃得干净。
蓦地,半身趴在茶几上的男生眼珠流转,挺了身子,俏生生惊呼。
“周越钧,你买个大哥大吧。”
“我给你买!”
“反正你每天那么多消息,要出去打好多趟电话,我给你买个大哥大,你就方便啦。”
眨眼间,瞳孔是细碎的光,像鎏金琥珀。
眼尾下弯,嘴角上浮,唇红齿白的脸,又姝色瑰丽,比艳鬼魅魔还能迷人神智。
更别提虞灯还摇动着他胳膊。
滚烫的体温被稍暖的手掐着,又软又舒服,外加因靠近、而散发的沁人心脾的甜稠。
周越钧魂儿被摄走了,心弦弹奏着激荡的乐曲,久久不能平静。
果然,虞灯喜欢他,愿意给他花了这么多钱。
偏生周越钧又装,克制着癫狂,不露心花怒放,薄唇翕动。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不奖励我。”
虞灯心虚汗颜。
小心思被发现了。
暴露后,虞灯脸还被掐了两下。
-
夜晚,虞灯在屋内吹着空调,透过窗户往楼下看。
楼下有人在西瓜摊那里唠家常,人手一个蒲扇,既扇风,又打蚊子。
“在这儿撅着屁股干嘛?”
“等着我呢。”
虞灯:“……”
不对劲,假的,这肯定不是男主。
“给。”
周越钧给虞灯送来西瓜,冰过的,更甜更爽。
虞灯接过,盯着熟红果肉没咬,先虚着眼怀疑:“你菜刀洗了吗,不会串味吧?”
周越钧日子过得粗糙惯了,虞灯还不放心呢。
周越钧手揽了把细伶伶的腰,顺势一打:“洗了,洗得干净,没姜蒜的味儿。”
“娇贵。”
养虞灯,可不得哪儿都精细吗?
虞灯啃了口,确实没味儿。
男生嘴巴小,一张嘴,感觉那块西瓜只掉了虞灯门牙的大小,可虞灯口腔也塞得鼓囊。
“只能吃一块儿,不然冰的吃多了闹肚子。”
说着,粗糙的指腹就往人衣服底溜,指腹带厚茧,摩挲在细软皮肉上,痒得虞灯都哆嗦。
虞灯最近也喜欢穿背心了,因为露肩膀,还有风从豁口灌进去,凉快。
他骨节小,肩膀还滑,那肩带一松,就落下去了。
比故意把肩带扯下,还引诱人。
夏日最是血气方刚,因为流着汗,穿得少,心境浮躁。
如果在这个时候,破败的小出租屋内,有一张漂亮的脸蛋,甜香的躯体,软声浅语,那这一定就是罪恶的源头。
周越钧不知道虞灯在往下看什么,可能是被围在人群中背诗的孩子,也有可能是追逐互咬的两小狗崽子。
但他眼里,只有雪白清香的人。
结石遒劲的手靠近藕节手臂,本该将布料撕毁的手,却又给人挂回肩头上去。
周越钧从后拥着人,虞灯嘟囔了一声“挨着热”,却又躲不开。
虞灯的甜是浸进骨子里的,他的血肉都散发着茉莉蜜浆的鲜美,是琼浆玉露。
周越钧口鼻贴着后颈,猛汲着,吸进肺里。
“宝宝……”
炙热的喃语后,周越钧察觉到怀里的男生颤了下,可他实在不想撒手。
总害怕虞灯会跟流沙一样,从他指腹中流逝。
……
“灯灯穿背心真辣!”
“短裤也辣!”
小腰柔软而纤细,根本受不得劲儿。
不过腿是为数不多肉多的地方,指头按一下,肉就陷一个小坑,再撒手还是粉的。
不撒手,就会捏得溢出来。
虞灯被水泥洗漱台硌坏了,哭得鼻涕眼泪乱飙,坐在床上胡乱用手打人,用脚踹人。
足心踹到周越钧胸膛,蹭到了下颌,周越钧屁都不敢放一个,跪在地上赶紧赔不是。
“灯灯多踹我两脚。”
他倒是乐意,这不纯纯奖励他吗?
只怕还得哈巴狗一样的往前嗅。
虞灯不吱声,只啜泣,眼泪啪嗒掉,掉一滴,他就用手背抹一下,脸都糊花了。
他浑身浮湿,眼周更是洇着胭脂水粉,乌眸虽然遍布水汽,但也笼着粘稠春色。
宛若糜烂的情韵晕染开。
周越钧知道,虞灯不是被石头硌哭的,而是他说虞灯辣,涩,诸如此类的,给人气没脸了。
谁叫虞灯脸皮薄。
扣住脚踝后,周越钧用手心磨着,道歉也诚挚。
“灯灯,你打我。”
不知道的,以为他讨赏呢。
“我不说了,穿背心就是凉快,穿小裙子更凉快,回头我给你买。”
坏主意,恶癖好。
气得虞灯又甩他一巴掌,正正甩人脸上,势必要给这个流氓一点颜色瞧瞧。
*
三号考完,五号出成绩,六号就得坐火车去海城。
时间挺紧的,虞灯都没好好玩儿,一直在家背之前的稿子呢。
两个月过去,都忘得差不多了。
虞灯约了跟简凌去学校看成绩,周越钧在家卤牛肉。
说是明天给虞灯用铁盒装,带上火车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