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买两个随身听——”
“钱够不够?不够取了给你送过去。”
他只知道随身听,不知道具体价格多少,但猜测不会比收音机贵。
在用钱上,周越钧对虞灯无有不应,根本不觉得钱是他和虞灯之间的问题。
虞灯软声糯糯,婉转如莺啼:“够了,我买的杂牌,便宜的,用来听歌。”
练听力还是用收音机,那个清晰,声音也大。
钱都在虞灯那儿,可虞灯买东西,还是问了周越钧,周越钧与有荣焉。
甚至觉得虞灯买便宜的,都很勤俭持家。
“杂牌不好,都是报废的挑零件弄的,我给你拿钱过去。”
在给虞灯花钱这方面,周越钧都没吝啬过。
不过虞灯还是拒绝了。
他都有收音机了。
而且,送贵了简凌不好意思收。
虞灯和简凌掏干净了身上的钱,还买了几盒磁带,只留了坐公交回家的路费。
一回家,虞灯就又开始搬弄新物件儿了。
周越钧搬货,身上蹭了灰,回来赶紧就往浴室钻,就怕钻晚了,被虞灯嫌弃邋遢,一身汗臭,以后不亲近他了。
毕竟虞灯身上总是白嫩香软的。
他要是满身污浊,都不敢靠近去玷辱。
从浴室出来,周越钧套了背心和短裤。
背心是低领的,无袖,本就是宽松的款式,穿久后,就更松了。
赤裸小麦色臂膀时,其他也没遮住,裸出白几度的身体。
湿气粘着布料,大块的腹肌也壁垒分明,走动间,水珠还顺着脖颈和胸窝下淌。
周越钧用擦头发的毛巾胡乱抹,举手投足,并不刻意,却足够凸显张力。
虞灯瞥了眼,耳尖都烧红了,赧然地瞪过去,就嗔怪。
“伤风败俗!”
根本不敢看。
他怀疑周越钧是故意的,用精壮的身体诱惑他。
给小反派引诱得,不仅体内有邪火,脑子里还有邪念。
理智正拉扯着他,让他不许涩涩!
周越钧还挺无辜,他不过就是抬胳膊擦头发,衣服裤子也有穿,哪里该被虞灯这样“骂”。
“小古板。”
“明天,跟我一起去送货。”
-
说是这样说,周越钧哪里舍得虞灯下力气。
况且最近天气热了,太阳晒,周越钧就只让虞灯坐在货车内,好吃好喝的待着。
路过一个地方,虞灯嘴馋什么,周越钧就跟上供一样,去给虞灯买来。
除了周越钧,还来了两个下货的司机,以及财务刘咏。
那些商户大多只付了定钱,来拿货得付尾款,所以不多时,虞灯腿上,就收了好几袋钱。
他一张张数着,十块二十,五十一百的,边数边笑,脸抽不抽筋不知道,手指头确实有点不活络。
越数越多,都上万了。
数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又用纸条,一千一千地勒起来。
紧锣密鼓忙活了一上午,才把货送完。
周越钧冒了汗,短袖一撩,露出膀子,却不显脏污,只让人觉得他力气足,有干劲儿。
虞灯掏出方帕,给周越钧拭汗。
那帕子香,柔软的素手还蹭到他的脸,周越钧魂儿都被勾着。
虞灯又给他递水瓶。
“喝水喝水。”
轻叫两声,像只小雀。
小反派是贪财的,那么多钱,眼珠子都冒星星了,笑吟吟露出牙齿,谄媚。
虞灯手捂着嘴,压低嗓门:“我数了好几遍呢~”
却碍于在外头,不敢把数目说出来。
周越钧颔首了然,从自己皮夹里掏出五十,递给刘咏。
“忙活一上午都累了,你领着他们去吃饭吧。”
五十块钱三个人吃喝,还有得剩,就当三人回去的路费了,因为周越钧要开车走。
去存钱。
虞灯是不饿的,毕竟嘴没停过,周越钧还给他找了个塑料袋装他吃的包装。
车上,虞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还在数,数着数着,时不时还“嘿嘿”一声。
傻乎乎的。
要不是货车底盘高,虞灯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呢。
“一趟就能挣这么多!”
不愧是男主,好厉害。
周越钧握着方向盘,黑眸斜瞥:“嗯,昨天收的还有。”
“一共一千来个商户,后续会多点。”
“一个月跑两趟,一般商户一个半、两月进一趟货。”
现在货运公司面向的都是正规的商户,要是算上倒卖的,肯定更多。
只是周越钧现在开的是公司,还有公账,所以求稳,不敢弄虚作假。
周越钧望了眼天,日头渐烈,过不了半月,就得进入酷暑。
“我跟贺远商量商量,把这个季度的垃圾费提前分了,买辆车。”
“买车?”
“真的吗?!”
虞灯吓懵了,怔住,也不数钱了,只睁着乌溜圆润的玛瑙眼珠,还露了两瓣门牙。
小兔子。
难以置信,他跟周越钧,都能买得起车了。
遥想去年,再过半个月,他跟周越钧还住在闷热的房子里。
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只有风扇。
虞灯每晚睡觉,都会被热得心肺焦躁,睡不着,早上睡醒,又满身黏腻,恨不得时刻都泡在水里。
“嗯,买带车内空调的,”
“回头我给你找图册,你看看买哪种。”
周越钧语气不够激昂,但硬挺有力,从来都不是虚无缥缈的承诺。
虞灯眸如弯月,清透潋滟,并不像漩涡深渊,但周越钧就是被蛊惑得神魂颠倒。
没有一战之力,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甘心沉沦。
垃圾车比货运车赚钱,垃圾费社区那边是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缴,周越钧跟贺远定的是下一个季度再分。
可马上进入六月,酷夏来临,一出门就得汗如雨下,周越钧还是决定提前买车。
届时,虞灯去哪儿他都送,去海城也可以。
虞灯被周越钧提溜着下车,进了银行。
贺远昨天收的那笔钱挂在了公司,用于缴税和维持公司开销。
所以周越钧就按照比例给贺远汇了,剩下的存进了虞灯账户。
前段时间忙,所以上一季度的垃圾费没分,虞灯卡里还是原来那些钱。
刚存进去,就翻了一倍多。
*
贺远在服装店那边住后,就没经常来蹭饭了。
以前,都是两三天要来逛一趟的。
到底是成了家的。
不过,分了钱,怎么都要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