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作风有问题呢?你才有问题呢!”
两男的处对象怎么了?没偷没抢没乱搞的。
如果说杨桉是燃线,那简凌就是火星,一接触,就要噼里啪啦。
杨桉眼仁急遽翻涌,刹那间凶狠恶然,跟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变脸得叫人心底发毛。
“我说他!他自己作风有问题,和男的乱搞,还怕人说吗?”
简凌恨恨瞪着眼,真想撕烂杨桉的脸:“证据呢?”
“你不会以为写封举报信,动动手和嘴,奖学金的名额就能落到你头上吧?”
“他们可是签了协议的,那人供虞灯上学,虞灯毕业后用三分之一的工资抵债,辅导员和陈教授老早就知道了。”
杨桉上次没去保卫科,不清楚什么协议,眼下,确实慌了:“什么协议?”
简凌光吵架还不够,还要歪头晃脑的欠揍。
“这可是在你举报之前就有的,你可别说是故意做给你看。”
杨桉确实不占理,他环顾周围,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对视线敏感,更受刺激,索性陡生暴怒,面目狞起,将想说的话一咕噜全说出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敢发誓吗?”
“他要是跟那个男的关系真清白,他不得好死!”
“真以为人看不出来是瞎子吗?你们骗得了谁?”
简凌也不甘示弱:“空口白牙,既拿不出证据,奖学金也没拿到,狗急跳墙了吧?”
别看简凌人小,没比虞灯大多少,但吵起架来,还真气势汹汹。
虞灯完全插不上嘴,几次开口,简凌那嘴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
“活该,你个小人!”
就这阵仗,别说教室的同学舍不得走,教室外都被人围满了。
一位很有学究气的老师挤进门,拍打着门,语气严厉:“教室是用来学习的,有什么事去你们辅导员办公室吵。”
简凌才懒得跟杨桉吵呢。
他大战得胜,看杨桉气得不轻,自己就身心舒畅。
杨桉还想着奖学金名单的事,懒得跟简凌纠缠,就去了导员办公室。
柳盈刚打完饭回来,拎着饭盒,看到杨桉站在她位置旁,就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却还是例行公事。
“怎么了?”
虞灯他们从辅导员办公室回去的那天,杨桉就知道,他们发现了。
匿名举报,却被摆到了明面上,肯定是学校告诉了虞灯。
杨桉刚跟简凌吵得急赤白脸的,这会儿怨怒未消,只能尽力静心。
“柳老师,班里奖学金的名额不是有七个人吗?”
柳盈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嗯,是有七个。”
“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他?
“虞灯的奖学金不都取消了吗?”
那为什么不让他补上去?
柳盈教书多年,却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
因为杨桉也给学院领导写了信,所以学院领导就这一事,做了讨论。
“按理来说,是该有七个。”
“但虞灯没有社会实践,艺体也并不突出,所以学校综合考虑,觉得他并不符合评优标准。”
杨桉没耐心:“那我呢!”
柳盈叹了口气,同样的话,他对虞灯和对杨桉说,都为难。
“奖学金的标准,成绩作为第一条,通常没有顺延这个说法的。”
成绩在专业前10%,品德好,积极参加活动和社会实践,这些都是综合考量的标准。
要拿奖学金,就得五优。
听到这个解释,杨桉崩溃的同时,也觉得学校是存心包庇虞灯。
“虞灯作风有问题,根本就不能算他的资格,剔除掉他,我在专业前10%。”
柳盈脑仁疼,手指揉着太阳穴:“作风问题先不谈,你能举证他期末成绩造假,是作弊来的吗?”
一句话,杨桉霎时哑口无言。
“而且,举报是要列举证据的,不然举报很难成立。”
“你说他跟人存在不正当关系,我们找他问过了,还跟周边的邻居打听,都说不是——”
“他们明明就是!”
杨桉果断得切齿,以往灰暗的眼底,迸出猩红。
柳盈看出杨桉的不服气,平心静气地疑问:“那你想学校怎么帮你找证据?”
“潜入他家?审讯他?罪名是什么?和男的处对象?”
“这不违法,至于违不违背公序良俗,学校和我界定不了。”
就男的和男的处对象,那天院里还谈了。
陈教授说她在国外见过不少,也认识一对这样的友人。
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有,要说稀奇,也不稀奇。
“虞灯的问题,更多的是懒散、贪玩。”
严重点说,就是贪图安逸,不思进取。
要以虞灯和男的处对象就处理他,还不够,而且,虞灯不承认,学校没证据。
也不可能报警找证据。
柳盈自以为说得很清楚了,可杨桉心底的记恨并没有消除。
“你们徇私,不就是因为他成绩好吗?”
那为什么不替他想想?
他没有那笔钱,就念不了大学了,把那个名额给他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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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事历经半天的发酵,虞灯的室友也知道了。
虞灯没拿奖,还是被杨桉给举报的。
杨桉的意思是,那男的花钱买虞灯的身体,可又听说,虞灯和那男的只是交易,虞灯毕业后要还钱的。
半个宿舍,一个专业的三个同学,居然能发生这么精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