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虑着,想着是不是之前警告杨桉,让杨桉记恨上了虞灯。
而且自己去学校的时候,也太不收敛了。
还给虞灯洗内裤。
怪他,不怪虞灯。
不过,让虞灯慰籍的是,周越钧给他看了账本。
“这么多?”
虞灯知道收垃圾赚钱,但没想到这么赚。
嫩笋尖似的指头泛粉,戳在纸上,数了好几遍,转动着毛绒绒的脑袋,小眼珠都恍恍惚惚的。
“一年的?”
周越钧心神宁致,锋利眉眼下垂,勾着笑:“一个月。”
社区每户每月都会收垃圾费,整个江城,那么多户人家,就算周越钧每户只挣一毛钱,攒起来也价值不菲。
一个月?
虞灯睁圆了含春裹水的乌眸,心脏扑通扑通的。
这就是男主吗?
只略微出手,就月薪过万了。
不过也是,有虞灯这个吞金兽在,今天冰箱,明天空调,又买车又买房的,吃穿用度,寻常人还真养不起他。
要是周越钧不努力,老婆都要没了。
“小工挣了钱,财主该怎么奖励?”
灼热的气流喷洒在虞灯耳廓后颈,像是丛林中凶猛的野兽,吐出粗粝舌尖,舔舐着小猎物。
看似粘腻亲昵,实则,不过是在找下嘴的地方。
资本家·灯抠搜,抬着流畅的小下巴,端着骄矜:“给你一百。”
“一百次吗?”
顷刻,虞灯如见了鬼一般,惊悚战栗。
恐怖故事。
虞灯僵硬地想要从周越钧怀里挣脱,但他从来没成功过。
越挣扎,钳制在他胸前,扣住他肩头的手愈发用力。
快要将他揉到周越钧血肉里,融合他了。
“灯灯会坏掉吗?”
岩浆一样的气息流窜在稚嫩细腻的皮肤上,且带来骇人刺骨的寒意。
当然会!
虞灯哪里比得周越钧粗壮精悍,满身腱子肉凶悍有力,他胳膊腿都细伶伶的,打人踹人像赏赐,而绝非凌辱。
只会让人亢奋。
虞灯恸然颤抖:“不、不是的,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一百块。”
一百次,他还活不活了?
会死的吧?
指腹遒劲粗粝,颜色并不浅,先是擦在虞灯檀口,再往下,打了两圈转,又拢起虞灯的手,摩挲着手心。
大腿到小腿,再到脚踝,指尖一路点着火,意味深长。
虞灯害怕极了,丝毫不觉得周越钧在开玩笑。
周越钧现在闲下来了,不干活儿,虞灯就在劫难逃了。
……
“最后一次。”
到底还有几个最后啊?
虞灯欲哭无泪。
缭绕雾气的视线中,周越钧去开了窗。
窗外,夜幕深黯,繁星点点,吹进来几股裹挟凉飕的寒气,正是入春的时节,树桠上又有了几声鸟雀的啼叫。
虞灯才出了一身的汗,他觉得自己臭烘烘的,湿润莹玉的身上,只搭了件毛毯。
趁周越钧没功夫搭理他,虞灯就把四肢伸出来,透风透气,散散热。
虞灯心怀怨气:他这么糟糕邋遢,都怪周越钧。
周越钧流汗多,贴着他的皮肤时,粘黏得他受不了。
“你刚刚掐着我腿根儿的肉了!”
说他娇蛮,但他又可怜,红肿眸子清液涟涟,再瞪大一点,眼泪必然会再次决堤的。
周越钧掀开毛毯,脑袋随着手探进去:“我看看。”
虞灯被娇养得太过,皮肉软嫩,堪比凝脂白玉,轻轻蹭一下都会留痕,更别提被周越钧用粗糙的指腹掐着。
浮起的红痕控诉着周越钧的粗鲁,但其实,周越钧根本没过分。
虞灯的腿肉并不嶙峋枯瘦,反倒丰腴,肉感足。
一点粉红,就显糜烂。
涩爆。
周越钧吞咽着燥涩喉口:“肉长多了。”
又不辞辛劳,干着各种下力气的苦活儿:“我去烧水。”
小反派躺着,仰望着天花板,瞳孔涣散溃败。
只能用损坏来形容。
没有了,半点都没有了,成干尸了。
*
获奖名单公布了,虞灯没拿奖。
名单上有六人,成绩第三的汪良拿了一等奖。
专业的同学知道成绩,本默认前七的能拿奖了,可一看名单,少了一个,缺的是虞灯的名字。
顿时,就开始无端猜测,甚至有人问了出来。
“虞灯不是第二名吗,怎么没他呀?”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否则第二名怎么可能不拿奖?
同学们追问得太紧,简凌朝杨桉的方向瞥去,发觉杨桉脸色不太好,阴郁隐忍,难以置信。
汪良解释:“虞灯同学上学期没有参加课外活动,学校的奖学金要求德智体美劳五优。”
“所以大家还是要积极参加活动,发展兴趣,全面进步。”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一出来,就有不少人替虞灯惋惜。
整整五百块呀,学费的一半,也完全够一学期的生活费了。
虞灯上学期确实没参加课外活动。
他贪玩,图安逸,天热了嫌流汗,天冷了又怕冻,饭有时候都是林正阳带的,宿舍门都不出。
周末,又只想跑回家。
除了学校让必须选的活动,其他的,都不参加。
和简凌一样。
说他不求上进吧,但又拿了个第二名。
简凌用手指挠了下虞灯手背:“走吧,今天食堂有烧排骨。”
虞灯在装书,斜后方,投射来一注幽怨森然的视线。
杨桉走向汪良,问出心中疑惑:“不是前10%吗,不算虞灯的话,名次难道不该顺延吗?”
他这话有怨气,像在质问汪良一样。
其实那天辅导员收到举报信的时候,汪良也在。
柳盈最开始不知道是举报信,她哪里能想到是检举的,是以,一拆封,办公室好几个老师都看到了。
虽然不清楚内容,但后来辅导员叫他去喊虞灯,他琢磨过来,是举报虞灯的。
虞灯平时不得罪人,拔尖出挑的方面,除了得陈教授喜欢,也就只有期末成绩了。
正值奖学金评选的关键期,举报人什么心态,彰明较著。
好奇心趋势,汪良抱着成绩单看,却也不想妄加臆断。
但杨桉就这么情急地到他跟前来了。
汪良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虞灯只是在某方面不达标,不是不算一个人。”
“可是——”
杨桉侧首望去,虞灯他们没走,好几个同学也没走,齐齐看向他。
特别是简凌,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满是奚落。
简凌确实嘚瑟,不加掩饰的挑眉寻衅。
没有什么比竹篮打水一扬空更爽的了。
虞灯没拿奖,他心怀怨气,不过他和虞灯一身惰性,给虞灯评优,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但杨桉没拿,他就舒坦了不少。
杨桉掐紧了手心,心一沉,血气却是已经涌上颅顶了。
他死死盯着虞灯,掷地有声:“虞灯作风有问题,怎么能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