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钧裹住虞灯后,连人带被到了窗前。
窗外雾气缭绕,但还是能看见,半空中闪烁着各色烟花。
“新年快乐,灯灯。”
低哑性感的声音贴着耳廓,进入耳道时,虞灯又酥麻一激灵。
“我不快乐。”
“我刚刚都哭了,你也不疼我……”
控诉得太可爱了,还不住抽噎,眼泪鼻涕都往罪魁祸首身上蹭。
周越钧想继续欺负。
喉口一痒,身体又衍生出干涩:“我疼的,我叫你宝宝,让你别哭,还给你把眼泪吻掉。”
这就是他心疼虞灯的方式。
可这些举动,太过浓稠,只会让周越钧自我沉沦得更深。
虞灯靠在周越钧身上,感受着过热的体温,炽灼滚烫,还嗅到薄汗气。
倒不觉得难闻,只觉得可怕。
虞灯脑子里一帧一帧放映着之前的情景。
颈项相抵时,汗水混合在一起,亲昵到了极致。
继而,虞灯又猛然抽搐一瞬。
小反派累惨了,眼皮撑不住,窗外的景色对他没有半分吸引力。
可倏然间,手被寒气一蛰,似乎是被塞了什么金属质感的东西。
“凉~”惨兮兮的。
虞灯掀开沉重眼睑,眼眶还水汽氤氲,看清是什么后后,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东西,是财宝,是金子。
周越钧给他买金手镯了!
套进他手腕上,那叫一个鲜亮耀眼,还有点沉呢。
以至于虞灯腕骨上被扣出来的那圈红痕,都不显眼了。
“黄金!”
既然这样,小财迷可就不困了。
虞灯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睁得浑圆,泛着光,笑靥姝色。
春媚流转于凤眸黛眉间,唇肉红肿,吐气幽兰,发出轻铃笑声。
虞灯动着手腕,想让金镯子在他手腕上转起来。
摆弄了一会儿,又觉得手酸。
虞灯浑身酥软,但因为有金镯子在手,整个人还勉强提着一口气。
“送给我的?”
“新年礼物。”
对比之下,虞灯想到自己送给周越钧的礼物,真有些拿不出手。
107又说他不能给周越钧花太多钱,想来还是只能做手工。
作为小反派,自然不能太容易满足,虞灯露出贝齿,浅声吟吟。
“那你下次给我买有小铃铛的,那种戴着响起来好听。”
他一动小铃铛就响,听着怎么能不舒服?
周越钧也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虞灯说什么,他都能被迷惑住。
“好,下次买,手上戴不下,就戴脚上。”
虞灯很爱干净,身上黏糊糊的睡着不舒服,所以每次周越钧都会给他洗澡。
因为有热水浸泡在身上,所以虞灯不会太冷,缭绕的白雾蒸得那张脸粉嘟嘟的,像饱满熟透的桃子,洇着胭脂色的眼尾更是勾着缱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不然我不舒服。”
周越钧:“你别总躲,不然怎么洗干净?”
“哼!”
又没让周越钧吃苦,周越钧当然能这么轻松。
虞灯撇嘴抱怨:“你怎么才能……拿到那种用品?”
声细如蚊,又低垂眉眼,绯色的脸皮红得不能再红了。
可见这个话题有多讳莫如深。
周越钧神色一怔,手也顿住,转瞬间,表情又恢复自然了。
他没单位,不会有人给他发。
“不行。”
“那你不能买吗?”
有些私贩会卖,周越钧也不是没买过。
周越钧吐出热息,喉结滚动,脸皮竟染上了少许红。
“不是我不行,是那东西不行。”
虞灯还是还是很懵:“为什么?不合适吗?”
他这样问到底,周越钧索性解释清楚。
“我不好,你也不好,因为差,劣质。”
说完,还掐了下虞灯的脸颊肉。
虞灯似乎有点懂,别开脸规避周越钧灼灼目光:“哦。”
一直到快洗完澡,虞灯才趴在周越钧身上,打起了小呼噜。
肌肤紧贴,心跳怦动。
周越钧再次染上贪恋,在虞灯光洁的额头上嘬了一小口。
灯灯,他的宝宝。
*
元旦之后,时间像是被摁下了加速按钮。
课一结,考试周来临,虞灯每天晚上背书都背得昏天黑地的。
基本整天都待在图书馆,都没时间跟周越钧打电话了。
周越钧最近也特别忙。
临近新年,置办行头的人多了起来,连着好几天,货都是供不应求的情况。
晚九点,周越钧在图书馆三楼找到了虞灯。
学习费脑费神,虞灯正托着脸,腮颊软肉都被压得瘪了起来,肉鼓鼓的。
眼眸虚焦泛溃,眼下更是起了两团乌青,活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学了一天了,确实累,图书馆的好多学生脸上都有了厌学的疲乏。
虞灯身旁的简凌,单手撑着下巴,脑袋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磕在桌上。
虞灯正在背大段的重点,那五六行字,那么小,又那么长,他看了十几遍,知识完全不能进入他脑子里。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爱读书了。
蓦地,几个塑料袋落在了他面前。
有热馄饨,枣,橘子,还有柿饼和雪衣豆沙。
虞灯觉得自己肯定是背书背糊涂了,不然眼前怎么飘着这么多吃点。
甚至都能闻到密封袋里馄饨的味儿。
“大哥!”
简凌没一头摔在桌上,他醒了,正准备接受虞灯的投喂。
他这一声小而惊诧的吆喝,让虞灯也回神儿了。
“周越钧~”
软塌塌的,可见学了这么久,也辛苦。
周越钧捋了捋虞灯因时常戴帽子,而炸得凌乱的乌发。
“饿了没?吃点东西再学。”
虞灯猛地点头。
倒也不是真饿,只是和学习比起来,他干什么都行。
虞灯给室友们分了东西。
周越钧带的,除了馄饨,都是味道淡的。
所以即便是在图书馆吃东西,只要不咀嚼得大声,吧唧嘴,就不会影响旁人。
周越钧拍拍虞灯后背:“去外面。”
与办公楼相连接的就是图书馆,两栋楼之间有天桥,虞灯就在天桥的门口吃馄饨。
虞灯惧寒,手塞在羊皮手套里,身体也被周越钧宽厚的体型挡着,由周越钧给他喂饭。
这么懒惰,比小孩子还要费心娇养,周越钧竟也毫无怨言。
有点烫,虞灯只咬了半口,就尝出味儿来了。
“猪肉虾仁馅儿的!”
虞灯赶紧嚼,又吞下去,赶着吃第二口。
周越钧见不得虞灯吃苦,就算是学习的苦,他也操心。
“什么时候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