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灯嗔怪骂人时,有一股劲儿,虽然跋扈,但眼波流转着勾人的情愫。
更遑论,虞灯还折磨着他。
周越钧热火焚身。
虞灯却笑得咧嘴,弯着眉眼,明媚间,萦绕几分恶劣,嚣张得有恃无恐。
“坏东西。”
“你求我呀,求我我就不欺负你。”
一朝得势,虞灯屁股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周越钧舌头顶着上颚,又骤然滚动喉结,眼神饥肠辘辘:“我求你,帮我,灯灯。”
感觉嗓子里都在冒火星。
真可怜,明显是被恶霸虞灯欺负得不行了,身体又烫又红,还青筋暴起,备受欺辱。
周越钧觉得自己像一条狗,没完全驯服的那种。
想噬主,又怕真噬了主,而吃不上喂养的救济粮。
虞灯气焰盛,勾唇时,虎牙和梨涡都现了出来:“哼,做梦!”
恶毒又貌美。
“你答应了的,可不许动我,还没到时间呢。”
“不然给你加刑。”
冷酷无情,又纪律严明的虞灯小法官也是很权威的。
周越钧喘着粗气,跟拽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虞灯的腿塞到毯子里去,给人捂严实。
唯恐虞灯更过分,以折磨他为乐。
周越钧幽幽眼底贪掠又狩猎,似有恐吓之嫌:“下周就元旦了。”
起初,周越钧只是在想他解禁的日子。
可思绪一晃,想到他和虞灯,竟然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元旦?这么快!”
“那你岂不是要过生日了?”
虞灯想起,元旦那天是周越钧的生日。
他喃喃自语,兀自思忖。
到底是男朋友,虞灯总得有所表示。
周越钧看出虞灯在想什么,薄唇轻启,端的是满面的庄重。
“不用别的,那天正好是我刑满释放的日子,你只需要抬起来就是。”
“抬高。”
真粗俗!
虞灯都怀疑,周越钧是三周没尝到荤腥,人憋坏了。
尽喜欢说这些污言秽语,过嘴瘾。
以往周越钧还有点人模狗样,现在俨然是下流胚子了。
*
给周越钧送礼物是个伤脑筋的活儿,因为周越钧物欲低。
虞灯思前想后,决定织帽子和袜子。
跟着班长温婷打。
温婷手艺不错,班上好多男生都找她打,价格也比外面卖的便宜。
“怎么样,我自己织的,厉害吧?”
历时一周,虞灯总算完工了。
他把帽子戴在脑袋上,摇头晃脑,俏生生的跟周越钧显摆。
周越钧看见虞灯拇指上有一些红印,想来是被毛衣针戳的。
心底酸溜溜的,想让虞灯以后别做了,可又实在是贪心,想让虞灯给他更多东西。
虞灯还给周越钧买了个小蛋糕,就甜焙焙店里的。
店员说可以写名字,但周越钧的名字笔画太多了,虞灯买的蛋糕又小,就只能写“ZYJ”三个字母。
周越钧覆上虞灯的手,眸底漾出涟漪,还有粘稠的情热。
“厉害,灯灯真乖。”
夸赞让人飘忽忽的,可蓦然间,让虞灯顿觉不对。
四目交织,他见周越钧瞳孔炽热如岩浆,喷涌着情潮,像是会龇牙咧嘴,露出獠牙,流淌涎水的猛兽。
实在恐惧,令虞灯心神不宁。
周越钧抿着唇,舔的那一下,说不上是色,还是欲。
既让人想攀折他,又恐被他拆吃入腹。
虞灯站在周越钧面前,无所适从。
他捻着衣角,滚动着樱桃粉的小喉结,已然心怀忌惮,怯生生了
“还早呢,没到新年,我们下楼去放鞭炮吧。”
说完,虞灯刚后退一步,却被周越钧猛地一带,跌撞进了周越钧硬邦邦的怀里。
“放炮,家里也能放。”
虞灯坐在周越钧腿上,以往蹦哒活跃的男生,此刻跟只鹌鹑,屁股都不敢挪一下。
怕惹祸。
周越钧忍耐得够久了,整整一个月,他靠自己根本达不到灵魂的阈值,只觉得乏味枯燥。
唇凑近柔润脸颊,吐息滚烫狎昵:“就这样坐着,十二点之前,我不动你。”
“不怕。”
虞灯:“……”
已经开始怕了。
他的后背完全抵在周越钧胸膛上,好硬。
周越钧亲过来时,虞灯推搡着人。
“还……明天还不是新年呢,按旧历算,新年得在下个月。”
不会是想亲到晚上十二点吧?
那他的唇舌还要不要了?
虞灯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殊不知,周越钧此时,理智已经完全被蚕食了。
听到这话,更是深觉背叛,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只剩下恶劣坏心。
“你说什么?”
拔高的嗓音诘问骇人,周越钧怒极反笑,笑得虞灯都瘆得慌。
遒劲粗糙的指腹不知道何时,已经缠绕在了虞灯纤细颈间。
周越钧的话宛若魔鬼低语。
“真坏呀。”
“既然灯灯这么耍赖,看来我也不用等到晚上了。”
直接吃。
大吃特吃。
吸髓啃骨。
虞灯耍小聪明没耍过,被周越钧绝对的武力镇压了。
细嫩的皮肤一掐就红,虞灯逃了好几次,都没逃开,每次都被周越钧牢牢桎梏着,然后一点点囚禁回牢笼。
“还敢跑?教训没吃够?”
“吃、吃够了……”
挨过饿的狗都清楚,长时间的饥饿,只会养大狗的胃口,而且,会凶残得变本加厉。
周越钧以前就恶劣,现在更卑鄙了。
“够了,老公……”
虞灯想唾骂都没骨气,一身的软骨头,抵抗不了强权,只能卑微泣泪,然后求饶。
枕头都被他弄湿,小脸粉扑扑湿嗒嗒的。
新年始,城市上空绽放起了盛大而绚烂的烟花。
快要零度的天,虞灯趴在床上,大汗淋漓,都快溺死了。
他现在连呼吸都累,整个人都只能用零碎来形容。
周越钧把被子捂在虞灯身上,刚碰到虞灯,虞灯就泛起一阵战栗。
小反派被刺激得不轻,肩胛骨都在颤动,单薄得荏弱可欺。
虞灯嫌热,闷着脑袋,像是小哑巴,也说不出来话,就直摇头,红肿的清眸遍布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