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人喜欢。”
“爱人？”秦姝眼睛一亮坐起来些，又想到从未听她提起过这两个字，没敢多问。
女人看出她的顾虑，笑了笑主动开口：“他是个诗人，不常回家，总嚷着要走遍全世界。”
“原来是这样。”秦姝眨眨眼睛问，“你不想他吗？”
“想。”女人说，“但你要知道，思念一个人如果变成日常，他就成了你呼吸的一部分，我已经习惯了。”
见秦姝似懂非懂，女人刮了下她的鼻尖：“你会懂的。”
过了几天，身体舒服了些，小米问她有个聚会要不要来时秦姝便答应了。
同学聚会，她应该去的，不能总一个人闷在家里。
小米说她开窍了。
那天，秦姝穿了件卡其色大衣，内搭白色毛衣，戴了顶小帽子，淡妆出门。
小米在楼下等她，吹着口哨喊：“美女，一个人吗？”
秦姝不好意思地坐进车里，催她：“快走，你个社交悍匪！”
“哈哈哈——”
到了地方，她们来得不早不晚，小米基本认识，拉着秦姝的手一一介绍。
过了会儿，人都来得差不多，大家点了菜就开始边等边玩游戏。
秦姝坐在角落里听歌。
有人注意到她，走过去喊：“秦姝，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
“我看着你们玩。”
“一个人多没意思。”女生拉着秦姝往那边走，“一起嘛。”
秦姝半推半就被拉了过去，小米握着嘴看着她笑。
刚摘下耳机，便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堆牌，一群人说说笑笑，等到服务员上菜，大家都饿得饥肠辘辘。
于是丢下牌往餐桌边走，小米偷偷凑在秦姝耳边说：“把把赢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姝把肩一耸，“好明显。”
小米抱着她笑：“原来你看出来了，刚才一进来宋浩宸就在看你，后来他去找那个女生说了几句话，人家就去把你拉了过来，牌局上也一直给你送牌，就说啊，还是我们小姝魅力大，拉子的名号全校皆知还有人不放弃呢。”
秦姝：“那还不是因为某人。”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澄清呀。”小米说，“是不是想谈了，想谈告诉我，或者先认识一下呗。”
“没兴趣。”
“那你知不知道，忘记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玩弄另一个男人。”
“......”秦姝偏头睇她，“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是说你不想忘了他。”小米意味深长道。
“没有。”秦姝抿唇，“认识就认识。”
小米说干就干，落座的时候很巧地把秦姝安排在了宋浩宸旁边，一桌人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起哄：“浩宸，你以前不是不参加这种聚会的嘛，今天怎么来了，有谁在啊？”
“当然是我们秦大校花喽！”
一唱一和，两个当事人恨不得原地消失。
宋浩宸：“待会儿多吃点堵住嘴巴，省得到处瞎说。”
“害羞了！”
“脸红了！”
“......”
“我去一下洗手间。”秦姝拉开椅子往外走。
果然，她早该有心理准备，小米的朋友全都是社牛！
包厢里，她前脚刚走宋浩宸就追了上去。
剩下有人问小米：“你和秦姝真是女女恋，看不出来啊，你俩都直女得要死。”
“开玩笑。”小米摆摆手，“挡桃花地。”
“噢——”
外面，秦姝在走廊碰上迎面走来的宋浩宸，她扯出一个标准的笑打招呼：“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们太吵。”宋浩宸说，“刚才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知道大家都是开玩笑的。”
“是开玩笑。”宋浩宸若有所思想了几秒，突然问，“你和Aurora的事是真的？”
在小米的不懈努力下，她们女女恋的事果然人尽皆知。
“不是。”
两个字就够了，宋浩宸没多问，看着她说：“现在回去？”
“好。”
男人刻意侧开身，等秦姝走过去才与她并肩，走到包厢门口，秦姝刚抬手欲敲门，忽然被他叫住。
她偏头，宋浩宸笑得有些腼腆：“我可以追你吗？”
秦姝顿了顿，忽然扬唇：“可以啊。”
吃完饭，小米很上道地让宋浩宸帮忙送秦姝。
后座，穿过车窗，秦姝拽着小米的衣领不松手，她喝了点酒，整个人醉得迷蒙，把她拉近，贴近面孔咬耳朵：“怎么突然转性了，不想当叛徒了？”
小米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点，秦姝便软趴趴倒了下去：“没转性，等着看吧。”
秦姝没听到她说什么，小米转而叮嘱宋浩宸：“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家。”
“知道。”
秦姝在后面醉得东倒西歪，不知何时车子停下，宋浩宸将外套裹在她身上把人抱出来。
没走几步，面前蓦地出现一堵肉墙。
恍惚间，秦姝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往那人怀里缩了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周庭晟没按电梯，去了消防通道，抱着她上楼。
秦姝往他怀里钻，她的身体很软，两条细细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呼吸喷洒在颈侧。
堵着气的心脏越发憋闷，他步子很沉，走得慢，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男人抱着她下车的场景。
还有秦姝那句‘可以。’
“我可以追你吗？”
“可以啊。”
可以个屁。
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
抱着她到门口，外面站着等候已久的花店女人，她看了眼周庭晟怀里的姑娘，眼睛紧闭睡得很安稳。
她知道她有失眠的毛病。
“需要我帮忙吗？”
“开门。”
进了屋，周庭晟也没把秦姝放下，身后那女人跟着进来，在门口踌躇不决。
犹豫了会儿，卧室传来男人似乎压抑着怒意的嗓音：“你走吧。”
不用帮小姝换一下衣服的吗......
“好。”她没纠结转身离开，顺便带上门。
卧室里，床边。
周庭晟俯身撑在女人脑侧，淡淡瞟了眼被她拽住的衣领，掀起眼皮冷冷凝视着她绯红的脸。
他气息明显紊乱。
而本应昏睡的人，此刻眸中分外清明，直勾勾注视着他。
“装的？”他的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泡过般冰凉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