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咽了口唾沫，想把脚收回来，刚移开点缝儿，脚腕蓦然被男人攥住往他的方向一拖。
“暧——”秦姝吓得花枝乱颤。
周庭晟托住她的臀，天旋地转间，秦姝稳稳坐在他的腰上。
她双腿分开，完全失去身体控制权。
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她撑起眼皮瞄他，在他怀里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但周庭晟知道，这只猫很会挠人。
他的手自然而然搭上她的腰，将她脸上的头发拢在耳后，垂着眼好声好气道：“生死状，周先生，你很敢说。”
秦姝抵着他的胸膛，不曾看他：“但我没有瞎说。”
周庭晟轻哂：“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对。”秦姝说，“我比你聪明。”
“......”周庭晟深呼吸，抬眼目视前方，搭在细腰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宝贝，你不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那又怎样？”秦姝笑了下，“还有，江雪然的伤究竟是不是意外？”
问出这个问题，她心里十有八成就有了答案。
周庭晟心里不是滋味，哼了声：“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秦姝毫不犹豫点头。
他抵了抵后槽牙：“不是。”
秦姝仰头，只瞧见他轮廓冷硬的下颌，唇线绷得很直，是真的要被她气疯。
分明还抱着她一副没自己不行的样子，装什么？
“我相信你。”
周庭晟气笑了：“我管你信不信。”
话中真假无从考究。
秦姝扶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屁股压在他的大腿上，将距离拉开。
她太瘦，在他怀里一点重量都没有，轻飘飘的。
周庭晟沉着脸看进她微润的杏眼。
秦姝启唇：“你偷偷看过我手机。”
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不着痕迹地朝她身边人下手。
秦叔叔转院、突然来看望她的院长阿姨、江雪然出事、小米在家‘偶然’遇到左佑还有今天晚上的顾柳茹。
他想把她身边人都握在手里，逐渐控制。
秦姝觉得，她或许一开始就错了，跟周庭晟，她不应该想着硬碰硬。
湘江乃至整个K国都是他的地盘，她偏偏选择一种最没有胜算的方式。
周庭晟坏得坦坦荡荡，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从不遮掩。
“看了。”他脑袋枕着靠椅，认得理直气壮。
这印证了秦姝心里的猜测。
他早知道她想离开。
她揪着男人衬衣上的扣子把玩，指腹摩挲光滑的边缘，转了一圈，她声音很轻地开口：“周庭晟，我不喜欢你。”
窗外冷风呼啸，卷起一地残叶。
他们被圈在风暴中心，她的话像是回荡在梦中，却的的确确钻入他耳蜗。
真实的、有温度的。
不是梦。
周庭晟喉结滚落，再开口时嗓音如同裹了砂砾般，粗糙、沉闷。
“我不让你把窗户纸捅破。”他凉凉勾唇，“你倒好，直接把窗户卸了。”
“有些话总要说出来。”秦姝说，“我承认一开始有利用你的意思，但不可否认，你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我都不亏。”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这么久了，我始终感受不到自己对你的爱意，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合适。”
她吐字清晰，似乎这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结果，耐心同他商量，甚至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周庭晟握着她腰，手劲很大，长睫颤动几下，眉眼间毫无温度。
半晌，他抬起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将人托起，往上，按到自己胯间。
秦姝抖了一下，他的手掌沿着女人身体的曲线慢慢滑至她的脚腕，他抚摸的动作很轻，像对待一件至宝，收着蛮横的动作生怕一碰就碎。
“你说了不算。”周庭晟语气幽幽，“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秦姝揶揄他：“你不是说会听我话？”
周庭晟掀眸掠她一眼。
秦姝状似恍然：“噢，听我话的前提是我要先听你的。”
周庭晟不打算跟她在这儿咬文嚼字，拿过随意扔在一旁的外套，把她连同脑袋一起裹在里面，剩下一张小脸靠着他的胸膛。
秦姝呼出口气：“我腿麻了。”
“忍着。”
忍不了，秦姝抬臀慢慢挪动，蹭了几下。
周庭晟忍无可忍，按耐住疯狂躁动的神经，提起她换了个姿势抱着。
秦姝屈膝横坐在他的腿上，分明是被禁锢的模样，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这样，等你下车的时候会不会不太体面？”
周庭晟闭着眼往后一靠，屈指在车窗上敲了两下，立马有人打开驾驶座的门钻进来。
“回家。”
“是。”司机忙不迭应声，全程不敢看一眼后视镜。
他似乎打定主意不理她，秦姝无聊，学着他的样子闭眼假寐。
男人有力的心脏在她耳边狂跳，秦姝听得都焦虑，抬手蒙住他心口，安静多了。
“不是不喜欢，谁让你摸的？”周庭晟淡淡道。
这下，轮到秦姝不理他。
周庭晟心脏更快了，这次是被气的。
十分钟路程，后排黏稠的气氛终于在司机拉开车门的那一刻混入新鲜空气。
秦姝迫不及待想下车，上半身刚探出，就被铁钳似的手臂扯回，从另一个方向拎了下去。
秦姝：“......”
这个点，别墅空无一人。
身后的车子扬长而去，引擎声越来越远。
秦姝双脚离地被他拎着，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她晃了晃悬在空中的脚：“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
“你饿不饿，我饿了。”
“......”
“周庭晟你到底想干什么？”
“......”
他不吭声，踩着死亡倒计时般的步伐朝卧室走。
开门，直往大床。
门也不关。
屁股刚触上床垫，秦姝还没坐稳，周庭晟欺身而上，像一座大山将她围得密不透风。
他动作间带着狠劲儿，一头饿狼。
秦姝皱眉：“我们一定要这样讲话吗？”
周庭晟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同一个位置，不轻不重的力道，他在发泄，也像是赌气。
“就这样。”他囫囵说。
秦姝抗拒地推他：“你有本事把那块肉咬下——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