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红衣女子的案件还没有告破,或者说大理寺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是并没有证据去捉拿凶手。
虽然如此,但在吉祥茶楼,对于天天来茶楼喝茶听书的观众们而言,真正的凶手他们早已经知晓。
只是那人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就算真的有确凿的证据,恐怕也没有人敢动他几分。
来吉祥茶楼听书的人是越来越多,因为这个案子引发的热度是越来越高。
原本对这个案子不感兴趣的人,也都知道吉祥茶楼有一位未卜先知的说书先生。
这一天,几位身穿官差服的人来到吉祥茶楼。
一声不响就直接来茶楼的后台拿人,“谁是这茶楼里的说书先生?”
秦可茹穿着一身素衣长袍,正打算准备一下,就上台去说书。
她不解的问:“我就是。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为首的那位胖乎乎官差扬一扬脖子,神气活现的对秦可茹说:“既然你就是这吉祥茶楼的说书先生,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大人,这拿人也得有个说法吧?我只是这茶楼里一个说书的,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这是犯了哪条王法要来拿我呀?”
那胖官差一幅理气应当的语气,“哼,犯了哪条王法?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就是王法!”
说完这话,几个人就想一起把秦可茹带走。
秦可茹怎么会如此就范,好歹上一辈子她也是在警校学过的,她稍微欠一欠身,就避开几个人的狗爪子。
身体还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站在角落里,双手还做出一个防预性的姿势。
几个官差看到秦可茹如此模样,以为她习过武。
“哟,原来还是一个练家子。看来你这说书的还不简单,把京城的案子说得沸沸扬扬,该不是有人在幕后主使吧?”
“你们想多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说书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并没有什么人主使。”
胖官差冷哼一声,“有没有人主使,跟我们回县衙再说吧。”
正当他们要使用蛮狠的手法带走秦可茹时,吉祥茶楼的老板牡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摇着扇子走到众人面前。
“哎哟,这是哪里的官爷,怎么跑到我们吉祥茶楼来抓人?是不是有哪位眼红我们茶楼生意好的、在外面乱嚼舌根子,几位官爷可别听信别人的谣言,来我们茶楼乱抓人呀!”牡丹一席红衣当在秦可茹面前,阻止几个官差带走秦可茹。
那胖官差大声呵斥牡丹:“我们是京城县衙来的,奉县令之命来带走这里的说书人!”
“哟,那真是巧了,县衙里头的席县令跟我很熟,过年过节的还在我们这里喝过酒呢。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席县令怎么会抓我们茶楼的说书先生,官爷们肯定误会了什么,改天我亲自备下厚礼去县衙说说。”
牡丹故作亲热的想去拉胖官差坐下,却被那官差一只大手给推开:“少给老子来这一套,这抓人的命令是席县令亲口下的,我们只是奉命把人带到。你们有意见,到县衙里面找县令大人说去吧。”
说完这些话,几个官差就想用蛮横的方法把人带走。
眼见着牡丹拦不住,秦可茹就要这样被带走。
秦可茹并不想坐以待毙,从她开始在吉祥茶楼说书,揭露最真实的案情之时,她就打算与邪恶势力展开斗争。
她本就是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秦可茹心里面早就作好打算,如果官差们等会儿要用自己用强,她就打算逃走,带上自己的小金库离开京城。
就在秦可茹作好防预姿势,打算做出抵抗的时候,就听到茶楼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然后,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林毅以往来吉祥茶楼听书都是穿着一身便服,今天难得穿上大理寺的官服,铁心还带着两个大理寺的官差紧随在林毅的身后。
“你们是哪个县衙的,居然光天化日在吉祥茶楼拿人?”林毅打着官腔问道。
都是官场上的人,林毅的威名还是在京城挺响亮的,几个官差看到林毅出现,都不由软下几分。
胖官差回禀道:“林大人,我们是京城县衙的,奉席县令之名来捉拿这说书先生。”
“这说书先生犯了何罪?可有缉拿文书?”林毅质问道。
几个官差顿时沉默,林毅则接着给他们施压:“没有官府的缉拿文书就敢大白天拿人,我看你们是不想混了!若非今天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本官定当直接拿了你们去问席县令。”
几个京城县衙的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县衙官差紧张的回答:“是这说书先生得罪了宫里面的云贵妃,所以席县令才……”
不等这年轻的官差把话说完,那位胖官差就打断了他:“闭嘴,不想在县衙混了?!林大人,您说得对,我们没有缉拿文书不能抓人,我们这就回县衙拿文书去,告辞!”
说完,几个官差就这样狼狈逃走,一点儿也看不出刚才那幅盛气凌人的模样。
牡丹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忍不住吐一口唾沫:“呸,一帮县衙里头的走狗,真以为穿了一身狗皮就变成人样!”
然后,她又担心的看向秦可茹:“秦先生,这可如何是好?你天天在这里说案子,结果把宫里头的云贵妃给得罪了,恐怕以后不得善了。”
“这云贵妃是何人?”秦可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一号人物。
不等牡丹回答,林毅就说出答案:“她是荣王府世子的姐姐。”
哦,原来如此。
这倒是冤有头、债有主,难怪云贵妃会找上自己,原来是想替亲弟弟出头。
“老板,算是我连累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再在茶楼里面说书。”秦可茹对牡丹说。
牡丹一脸尴尬:“秦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牡丹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再说,我在这京城也认识几个人,区区一个县令也奈何不了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若是先生真有这份勇气,继续在这里说书,我还求之不得呢。”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牡丹也越来越了解秦可茹的为人。
这个年轻人聪明、有才气,最重要的一点,还不畏强权。
只要是京城百姓敢兴趣的案子,她都能编成话本子来说书,偏偏她推理猜测的每一个案子都是对的,这更让牡丹觉得敬佩。
也因为如此,她这茶楼的生意才越来越好。
要是秦可茹真的这样离开,对她的吉祥茶楼来说,真是一大损失。
“说,我要接着说。”云贵妃今天的举动反而激怒秦可茹,敌人越这样做,越证明他们离真相不远,敌人感到害怕,才会向自己动手,“我就不相信,这世上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