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和苏明月屏息等待着，空气仿佛凝固。
陈默思考着，如果能将王砚之这位学术界泰斗拉入“元宇宙智慧中枢”项目，沉悦科技将不再只是一家新兴企业，而是真正站在技术革命的浪潮之巅。
他甚至可以预见，当王砚之的神经拟态算法与沉悦的元智能架构融合，未来三年内，全球虚拟现实产业的格局都将被重塑。
到那时，什么高校合作、人才选拔，都不过是商业帝国的一块砖石罢了。
陈默的指尖在咖啡杯沿轻轻摩挲，故意让沉默多延续了十秒。
宫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苏明月无意识地攥紧了钢笔。
“可以。”
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像是经过千般权衡后的妥协。
宫正眼中瞬间迸发出喜色，刚要说话——
“但我有个条件。”
陈默放下钢笔，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沉悦科技的CEO，绝对会对王教授的研究感兴趣。”他直视宫正，眼神锐利如刀，“所以需要王砚之教授——”
“亲自去沉悦科技总部一趟。”
宫正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太了解自己导师的脾气了。
那个连国际学术会议都懒得参加的怪才，怎么可能主动去企业拜访？
“这......”宫正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王教授最近在忙一个国家级项目......”
“让王教授给我打电话。”陈默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推到宫正面前，“我会说服他。”
宫正愣住了，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接过名片。
“陈学弟......”他犹豫道，“王教授脾气有些古怪，连我们这些学生都......”
“我知道。”陈默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你只需要告诉他......”
“我会说服他。”
宫正和苏明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陈默的语气太过笃定，仿佛早已预见了结果。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那可是王砚之，学术界出了名的怪才，连国际学术会议都懒得参加的泰斗级人物！
但陈默的眼神却告诉他们，他确信自己能办到。
宫正深吸一口气，终于接过名片：“好，我会转告王教授。”
陈默站起身，微微一笑：“谢谢，我等他的电话。”
说完，陈默并没有急着立刻离开，而是忽然转头看向苏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宫正刚端起咖啡的手猛地一顿，差点把杯子打翻。
“啊？”他瞪大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
苏明月的耳根瞬间红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朋友。”
说完，她一把拽住陈默的袖口，几乎是拖着他往外走：“走了！”
陈默被她拉着，忍不住低笑出声，却还是顺从地跟上她的脚步。
临走前，他还不忘回头对宫正挥了挥手，眼里带着几分调侃。
宫正呆坐在原地，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朋友？
谁家朋友脸红成这样？
玻璃门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苏明月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陈默则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脚步更快了。
宫正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手里的咖啡都不香了。
“唉......”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咱们复旦，有很多骚年要失恋了哦。”
......
苏明月走得飞快，高跟鞋在校园的石板路上敲出一串急促的声响。
陈默在后面追着，忍不住笑问：“你干嘛走那么快？”
苏明月猛地回头，嗔怪着瞪了他一眼：“金子，你不要脸~”
陈默一愣：“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苏明月抿了抿唇，丢下一句“自己想”，转身又要走。
陈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等等，把话说清楚。”
苏明月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的手掌温热，指尖轻轻扣在她的腕骨上，触感清晰得让她心跳骤然加速。
她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我......”她试图抽回手，却没挣脱，“你放开......”
陈默非但没松手，反而把她拽得转过身来，直面着他：“我不放。再说了，我不就想请你吃顿饭吗？你害羞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俊秀男人有些霸道的模样，苏明月只觉得脸颊更烫了。
“谁害羞了！”她强装镇定，瞪他，“你当着宫学长的面只邀请我，不叫他一起，不是让他误会了吗？”
陈默眉头一挑，理直气壮：“哎呀？我可没兴趣请男人吃饭啊。”
他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几分戏谑：“要请，那肯定也是请苏大美女。”
苏明月被他直白的话噎住，脸颊绯红，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变得那么肉麻了......”
她的声音软了几分，带着一丝娇嗔，听得陈默心头一荡。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沉默几秒后，苏明月小声问：“......你想吃什么？”
陈默刚要开口，却听她同时说道：“我知道有家日料不错。”
他一愣，随即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日料？"
苏明月也怔了一下，而后轻声解释：“上次......你和那两个女生在日料店的时候，我看你一直在夹三文鱼。”
陈默眼底的笑意更深：“那你呢？我记得你喜欢吃甜食。”
苏明月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喝奶茶都要全糖，”陈默指了指她的背包，“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包里一直装着大白兔糖的吧。”
苏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忍不住笑了：“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斑驳的光影映出彼此眼中的温柔。
“那走吧，”陈默自然而然地走在前面，“带你去吃那家日料，听说他们的抹茶大福很不错。”
苏明月微笑着跟上他的脚步，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站在到他的身边。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只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和风中飘散的淡淡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