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抱起双臂仰头高傲的望向台阶下的两人,将二人损的体无完肤,不留意思情面。
二人闻听此言再也不敢上前,极心虚的后退了几步,灰溜溜的跑回了门口继续守门去了。
沈熙宁几人进到屋中时间太长,他们等得时间长了便起了探听的心思,谁知道就因为说错话被好一顿臭骂,那个瞧着机灵些的小公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暗恼自己的冲动。
“你要想知道什么事儿不要拉着我,我可不陪你挨贵人的骂。”
他怀里的糕点和荷包沉甸甸的坠得他那宽大的衣服都显出了型,他可不会忘这肃亲王妃给的好处。
经过宫女这番呵斥,外面守门的小公公消停了不少,但偶而还是会探头探脑的往屋内瞧。
宫女所幸出来站到门口挡住二人的视线,那傲娇的小模样学了怀柔十乘十。
待一切都结束已经是一盏茶的时间了,“青荷”迅速抓乱头发将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一揭,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正是稍显年轻些的余太嫔的脸。
原来,匠人知道顾昀庭要救余太嫔后就紧锣密鼓的按照顾昀庭形容的样子让自己的脸呈现出余太嫔的容貌。
她这次易容是暂时性的,通过刺激周身特定的穴位而起到轻微塑形的作用。
“青荷”又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容貌,三下五除二用刷子在脸上涂涂画画,很快将脸上轻微的不同之处给补全了。
“差不多了,王妃快些带太妃走吧。”
“青荷”将桌上的工具一股脑都装到了食盒里,迅速的递交到了沈熙宁的手上。
“好,你在这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什么马脚。等会你就在太嫔的床铺上装睡,没有什么是千万不要起来,等到了晚上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沈熙宁接过食盒,一脸郑重的嘱咐。
这次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稍微出了一点差池所有人都会因此被牵连出来,每一个关窍都应该小心再小心。
“知道了王妃,别让外面的人起疑,你们快些走吧,不要担心我。”
“保重。”
说着,沈熙宁便拉着余太嫔走出了寝宫。
怀柔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出了屋。
“太嫔娘娘稍稍低些头,不要让那些人瞧出不对来。”
沈熙宁小声同余太嫔耳语。
余太嫔点了点头随即将头低了低。
此时余太嫔内心激动不已,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十年了,她终是出了这吃人的深宫去寻那离了她十年的儿子。
经过两个守门的公公时,那个机灵的公公首先注意到了余太嫔的异常,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肃亲王妃的宫女这是怎么了,走路怎么这么奇怪?”
“要你多嘴!方才这丫鬟拿糕点时掉了一块,被王妃掌掴了,方才哭了一阵才这样,怎么?公公也想同她一样?”
那宫女耳尖,走到两人跟前威胁。
“姐姐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可不想被贵人掌掴。姐姐慢走,姐姐慢走。”
有了方才被怼的经历,那太监终是学乖了,降下身段不住讨扰。
“算你们识相,今天这事就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咽到肚子里,知道了吗?”
宫女走之前,不忘从袖中掏出两个小荷包,依次放到两人的手上。
既给了好处又借机敲打一番,二人的嘴闭的紧紧的,一点消息都不会往出说。
怀柔一路提心吊胆的将沈熙宁送到了宫门口,见到主仆二人上了马车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怀柔差点跌坐在地,宫女赶紧上前搀扶住以防自家主子摔倒。
“公主,王妃安全了咱们也回吧。”
“走吧……这回我是彻底和父皇离心了。”
怀柔有些脱离,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当夜,余太嫔所居住的撷芳殿不知是何原因走了水,所有人都命丧火海,就连守门的人都没能逃得出来。
宣盛帝得知此时亲自到了现场,望着那熊熊火焰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是何原因走的水?”
待大火被扑灭,宣盛帝便询问第一个发现走水的人。
“回……回陛下,奴婢只看见从寝宫里升上来一股黑烟,而后就是冲天的火光,待奴婢前去时撷芳殿已经要塌了。”
那小太监都要哭出来了,见宣盛帝询问,赶紧趴伏在地,如实回答。
“殿内的人呢?伤亡如何?”
宣盛帝依旧维持这不怒自威的模样,但那手中被握得咯吱作响的翡翠手串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回陛下,全……全死了,无一生还。”
小太监从实更是将身子压的极地,生怕宣盛帝震怒遭池鱼之殃。
“啪。”
上好的翡翠手串落地,被盛怒的宣盛帝摔的四分五裂,滚得到处都是。
“查!给朕查!朕不相信余太嫔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尸体……对了,尸体呢?”
此时的宣盛帝仿佛已经疯魔了,双目赤红如血,宛如地狱那吃人的恶鬼。
“陛下,尸体全在那边了,这些尸体浑身焦黑,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
朱红喜顶着被牵连的压力上前复命。
宣盛帝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手帕都不用直接在尸体周围仔细观察。
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查看下来,宣盛帝的眉毛越是簇得更紧。
“给朕找大庸技术最厉害的仵作,不惜一切代价查出事情的原委。”
“是,陛下。”
朱红喜也不知是被在烈火的余温熏得还得被这帝王的雷霆之怒给吓的,总之额头上的汗如雨点般低落下来,掉在撷芳殿外的地面上转瞬既融。
与宣盛帝这边的焦头烂额不同,顾昀庭这边则是一片温情的场面。
“母亲。”
顾昀庭在家中等得焦头烂额,先后派人去查探了许多遍,在听到沈熙宁平安回来时这才放下心来。
他知道他的女人不会失手,无论何时,只要有她在他就格外的安心不少。
“昀庭,娘的儿啊,十年啦!十年啊!你我母子二人分别竟十年了,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有没有听娘的话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