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淑妃她如何对你了?别害怕,只管说。”
太后给足了沈熙宁底气。
“太后娘娘,臣妾……”
淑妃刚想辩解,太后一个眼刀过去让淑妃闭了嘴。
“你说。”
“是,太后娘娘。方才淑妃同臣女说让臣女同皇上给五皇子求情,说那次五皇子府赏花宴的事不是五皇子做的。臣女不同意,淑妃娘娘让下人拿钢针扎臣女。见臣女还是不从,就要将臣女实施水刑逼臣女同意。”
“还好太后娘娘和肃亲王来了,要不然,臣女的性命恐怕真的不保啊。”
沈熙宁转动了一下被勒红的手腕,紧走几步上去深施一礼,才将淑妃对她做的事讲出来。
淑妃依然保持着高傲的态度,半点不曾将头低下。
这些事她做就做了,才不会和一个小丫头道歉。
太后的脸色早已阴沉不已,望向淑妃的眼神很是不愉。
“淑妃,你的心思如此歹毒,竟强迫一个小姑娘为了五皇子而去犯下欺君之罪,这是何道理?”
“就是!”
一旁的顾昀庭抱着臂一脸倨傲,适时帮腔。
若非在场知情人知道顾昀庭是装的,他这憨傻的样子怕是真的会以假乱真。
“母后,儿臣也实在没法了,五皇子他也是被我那蠢侄儿利用了才会如此行事。儿臣就想着从沈小姐这边花些力气,让她为我而证明。可谁知这沈家丫头如此不配合,我实在气不过才……”
淑妃见太后这般模样,就是下定了决心要替沈熙宁说话,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让自己做的事显得更合理一些。
“好一个气不过,作为宫妃,你如此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将法度置之度外,不能给下边的妃嫔做表率。看来我是要好好和皇帝说一说你是否能担得起妃位了。”
太后都快被淑妃这番话气笑了,淑妃不仅心肠歹毒,做事自己还有一番逻辑。
当真是被皇上宠久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是谁。
听到太后这番话淑妃才真正的害怕起来。
“母后,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对沈小姐滥用私刑。不该逼迫于沈小姐。求母后不要同皇上讲起。母后要罚臣妾怎样都行,求母后不要将此事报到皇上那里去。”
她以前偶尔耍的小心思宣盛帝不是不知道,那些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虽也出过人命,但因他而死的人都是卑贱的奴婢。
如今这一遭,她确实是冲动了。
“今日此遭你罔顾人命,心思歹毒至极。兹罚奉半年抄《女诫》百遍,好好静思己过。”
太后这样的惩罚方式,看起来虽轻飘飘,但却是直接将淑妃的脸面拉下来了。
淑妃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即使是这般疼痛也像是完全没有了感觉。
内心对眼前几人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太后竟因为一个五品官家的小姐如此下她的脸面。
“人,哀家带走了。淑妃可有什么异议?”
说着,太后亲自上前拉住沈熙宁,带着她欲往外走。
“臣妾无异议,臣妾恭送太后,肃亲王。”
淑妃将自己的态度摆在极低,垂头行了个大礼。
除了淑妃的寝宫,见到了在外面等着的怀柔和月容时,沈熙宁才算放下心来。
“臣女谢太后救命之恩。”
到了太后的慈宁宫,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沈熙宁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这孩子,现在知道谢恩了?方才是谁和怀柔说要将她的奴婢解救出来的?哀家看你是不自量力!”
“还敢单枪匹马的去淑妃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现在就算再惨她仍是皇帝的宠妃,你就算是受害者也得忌惮她几分才是啊!”
太后这个人虽面相平和,但生起气板起脸来还是唬人的紧。
沈心宁不敢多说什么,太后她说的确实没错,她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母后,您就不要再说她了,她怎么说日后也是我的媳妇儿啊。”
顾昀庭上前将沈熙宁搀扶起来,一脸讨好的同太后说话。
顾昀庭扶起沈熙宁时,二人的眼神交汇了一瞬,皆不约而同的转了脸去。
顾昀庭咽了咽口水,而沈熙宁则是局促的抓着衣袖。
“九皇叔!你……你竟然……竟然没傻?”
一旁的怀柔看到顾昀庭正常的样子,惊讶得倒抽了一口气。
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
“怎么?不许吗?”
顾昀庭瞥了一眼一惊一乍的怀柔,语气里皆是不屑。
沈熙宁也借这个机会离顾昀庭远了些,上前捂住了怀柔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声些,不要命了?”
沈熙宁这一捂,怀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熙宁你也知道?”
怀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扫了一眼这一屋子的人,看到太后和月容的表情出奇的平静,就知道只有自己刚得知九皇叔的秘密。
“月容都知道?”
经沈熙宁的提醒,怀柔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极小声地询问月容。
月容淡笑点了点头,怀柔此刻已经怀疑人生,满屋子人只有自己不知道九皇叔没有失忆没有变傻,她现在好像有点变傻了。
“好啦好啦,你个促狭鬼,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有就是,知道归知道,千万不要再让第二个人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怀柔,你可了解了?”
怀柔的性子太后了解,这孩子虽然顽劣,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计较的。
即使如此,还需提点一下她才是。
“知道啦皇祖母,怀柔保证不说。”
怀柔闻言上前亲昵的挽住太后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撒娇。
太后慈爱的拍了拍怀柔的胳膊以示亲昵。
顾昀庭虽看不出面上的表情,但眼神仍在沈熙宁的身上来回逡巡。
“看……看什么?登徒子。”
沈熙宁被顾昀庭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小声开口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我不过是观察一下你受伤严不严重而已。”
顾昀庭因为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还好吧,就是被扎了几针,手被捆得有些红了而已,其他还真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