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和司父为了这场世纪婚礼准备得相当充分。
一开始本来定在国内,但后来考虑到隐私又换到了国外的一座岛上。
去岛上临行前几日,灵衣整理好了关于安光耀的所有资料,单独来找安千千。
“老板,近几个月安光耀助理的表现不错。虽然因为过往缺少经验工作效率不算高,但学习能力很强。假以时日,在我的辅导下,独当一面不成问题。”
安千千翻阅着资料,片刻后,淡淡道:“明天我会单独再找他吃个饭,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在我的婚礼上给他留个主位。”
“好的,老板。”
找了家比之前日料店更高级一些的餐厅,安千千定了个包厢,跟安光耀约了见面时间。
第二天下午,两人如约在餐厅见了面。
“姐,上次你和灵总跟那个什么逍遥文旅谈得怎么样?以后李明城还会不会来打扰你?”
安光耀一坐下来就问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当时灵衣将他支开,作为助理也懂得看人脸色,就一直没敢问。
后来安千千又忙得脚不沾地,和官方合作,就没来得及问。
今天姐弟俩可算是见着了,他就立马问了起来。
“李明城应该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他惹恼了元总,总要付出些代价。对了,你最近在公司怎么样?灵衣说你学习能力很强,也很听话。”
安千千和他唠着家常,也是打算慢慢引导到结婚这件事来。
还不等安光耀回答,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姐,是爸妈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安千千点了点头,安光耀就按了接听键。
想到包厢里只有自己和姐姐,他就干脆把扬声器也打开了。
“光耀啊,前段时间你相亲结果如何?什么时候定亲?”
安母的生意从电话里传来,安光耀皱了皱眉。
“妈,我们才吃两三次饭而已,还没完全确定呢。”
“吃两三次还不够?那可是你们总裁给介绍的姑娘!人家在大公司当文员,那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
安母的声音像被门夹了似的,又尖又哑,从扬声器里直冲出来,“我跟你说安光耀,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总裁好心给你牵线,你还端着架子?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不还得结婚生孩子传宗接代!”
安光耀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脸憋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妈,这不是读书的事,感情得慢慢处……”
“慢慢处?等你慢慢处,黄花菜都凉了!”
安母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跟你爸这辈子就盼着抱孙子,你倒好,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还拖着!我看你就是跟你那白眼狼姐姐学坏了!她当年非要跑出去读什么破大学,学什么破代码,现在好了,在城里混得人模狗样,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爹妈?你可不能跟她一样,忘了本!”
安光耀偷偷抬眼瞅了瞅安千千,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更慌了,嗫嚅着说:“妈,姐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那她怎么一年到头不回家?赚了钱也不知道给家里寄点,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安母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还夹杂着安父小声的劝诫,可她根本不听,“我跟你说,我跟你爸已经坐火车往你那去了,凌晨三点的绿皮车,再有三个小时就到了!我们这次来,就是盯着你跟那姑娘把事定下来,年底之前必须结婚,明年就得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什么?你们怎么又来了?”
安光耀噌地一下站起来,“我这刚在公司站稳脚跟,你们来添什么乱啊!”
“添乱?我们是为你好!”
安母的声音更凶了,“你以为我们愿意折腾啊?还不是为了你!你要是早点结婚生子,我们用得着这么操心吗?我告诉你安光耀,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死在你公司门口!让你们总裁看看,他手下的助理是怎么不孝的!”
“对了,还有,你那个白眼狼的姐姐也在A市,这么久了,我电话也联系不上她,这次过来,我非得扒她一层皮,让她把这些年的存款吐出来给你娶媳妇儿不可!”
“妈,你不能这样,那是姐姐辛辛苦苦赚来的!”安光耀有些急了。
“养女儿有什么用?不就是在这个时候拿来用的吗?她又不嫁人,那就必须把存款拿出来支持你结婚养娃。你不用管,等我来了,我会让她老实的。”
电话“啪”地挂了,安光耀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手机还保持着悬在半空的姿势,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安光耀像突然惊醒似的打了个哆嗦。
他猛地转头看向安千千,刚才被母亲骂得发懵的眼神瞬间清明,带着点慌乱的急切。
“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她就是……就是老糊涂了。”
他手忙脚乱地解释,声音都有些发颤,“她那嘴没把门的,胡说八道呢,你千万别当真。”
安千千指尖在桌沿顿了顿,抬眼看他。
安光耀更急了,往前凑了凑,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半寸声响:“我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难听,她就是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改不了,觉得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但她不敢真找你麻烦,我拦着!姐姐你的钱,我也不会要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姐,爸妈有多难缠你知道的,要么这几天你就别露面了,或者让灵总裁安排你去别的地方待着。我爸妈那边我来应付,他们就是想催我结婚,我顺着他们点,过阵子就好了。”
安千千噗嗤笑了一声。
“你这孩子,担心我做什么。今天找你吃饭,确实要和你说一件事。我和司承年要结婚了,当然,我没打算请爸妈一起参加婚礼。你知道的,如果他们出现,很可能会让司承年的事业受到影响。”
安光耀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合上。
“姐……你……你说啥?”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你要和……和司承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