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世子都没碰过我,我怎么敢给自己用!”穗穗拧着眉,瞪了她一眼。
雀儿微微摇头,轻咳一声,“姨娘,当然不是给您自己用。”
“奴婢前两日还看到流苏洗月事布了。”雀儿眼底带着些许精光。
“你的意思是……用给流苏?”穗穗眯了眯眼,挑眉看向她。
“她现在可是世子的通房丫头,用给她,还能挑拨少夫人和流苏的关系。”
雀儿小声说道。
“这流苏比少夫人先有了孩子,若少夫人生了嫉妒的心思,便会将流苏驱出侯府。”
穗穗听着她的话,忍不住蹙紧眉心,“说的也是,倒不如借了纪璇的手先除去流苏。”
先让她们斗起来算了。
穗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雀儿,那这件事你替我办,若你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穗穗轻笑着,从自己的手上取下来自己的金镯子递给她。
放到雀儿手里的时候还格外不舍,但一想到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心一横就塞给了雀儿。
雀儿连忙朝她俯身叩首,“奴婢谢谢姨娘。”
“雀儿!你可一定要好好办!”
“奴婢明白。”
……
纪璇这几日都很不自在,尤其是和殷绪独处时。
她没想到,他在床榻上居然愿意给她做那种事。
活了两辈子,这还真是头一遭。
之前在床上,殷绪根本就不顾忌她的想法。
这几日,倒还会“伺候”她了。
还那么多花样,变着法子折腾她。
思及此,纪璇脸色还是带着些许难堪之色。
“少夫人,少夫人!”陶嬷嬷提醒着她。
纪璇这才回过神来:“嬷嬷,怎么了?”
“您方才小憩时,常嬷嬷来了,说是老太太请您去撷芳居跟主母、大夫人商议寿宴筹备一事。”
“啊?当时怎么没喊醒我?”纪璇一愣。
陶嬷嬷老脸有些红,“世子说不让吵到您。”
最近世子跟少夫人感情真是好,天天黏在一起,尤其是世子,恨不得一直缠着少夫人。
跟之前真是大变样了。
看来快有小世子了。
纪璇轻咳一声,哂笑连连。
她当然知道陶嬷嬷这暧昧的眼神。
都怪殷绪最近毫无节制,还非要闹那么大动静。
她咬着牙,他非逼着她出声。
感觉最近整个侯府的下人看他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都不想见人了。
纪璇起身梳妆打扮着,便和陶嬷嬷一同去了撷芳居。
这段日子纪璇都没怎么见过萧青槐了,甚至殷鸿煊还在侯府。
她不去拾翠院请安,也不知道殷绪怎么说的,两人竟然也都不怪、她不管她。
寿宴的事商量了半晌才结束,纪璇和余之桃站在一处,两人带着团团站在角落里。
今夜她被留在撷芳居用晚膳。
不知道是不是她近几日被殷绪折磨的睡不好,纪璇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瘫软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阿璇!”
意识模糊时,纪璇耳边是都余之桃焦急担心的声音。
……
“世子,世子,不好了……少夫人昏倒了!”
下人匆忙跑去拾翠院告知殷绪时,只见他脸色一变,迅速离开了,甚至顾不上正与他对弈下棋的殷鸿煊。
殷鸿煊盯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禁蹙了蹙眉,神情有些复杂。
……
等殷绪赶到撷芳居时,就看到老太太、萧青槐、姜氏等人围在榻边。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拧着眉,快步走到床榻边,只见纪璇惨白着脸,还没有醒来。
他下意识伸手往榻上的纪璇头上探去。
“祖母,母亲,阿璇是怎么了?大夫呢?”殷绪也没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慌乱。
“望舒你别急,你媳妇没事。”老太太温声说着,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没事怎么会晕倒?”殷绪蹙着眉,语气有些沉。
“望舒,是喜事。”萧青槐这会儿脸上也带着些许温和之色。
“望舒,你要当爹了!”姜氏也笑了笑。
“你说什么?”
闻言,殷绪神色一凛,蓦得抬眼朝屋里的几个人看去。
“纪璇她有喜了,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呢。”
老太太笑吟吟的说道,这会儿越想越高兴,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一个多月?”
殷绪愣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眼里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之色。
“是啊。”
姜氏笑了笑,缓缓说道,“正逢老太太寿宴,阿璇又有喜了,真是双喜临门啊。”
“长公主,如此你便能安心了吧。”
屋里几个长辈都是笑吟吟的。
角落里的余之桃是个心细的人,她盯着榻边坐着的殷绪,看他脸色越来越沉,秀眉微微蹙起。
阿璇有了孩子……二弟似乎不开心?
两人近来感情不是很好吗?
她和殷朗虽然没感情,但是当时她有孕的时候,殷朗神色淡淡的,没有喜悦但也没有这种藏着怒意的复杂神情。
“阿璇有了身子,你赶紧再挑两个丫鬟去她们院里伺候着,不容耽误,”萧青槐吩咐着一旁的齐嬷嬷。
“老奴明白。”
齐嬷嬷应声,匆忙便跑了出去。
“祖母、母亲、大伯母、大嫂,望舒还有事,就先带阿璇回去了。”
殷绪抿着唇,眸中一片清冷沉郁之色,他弯腰将纪璇横抱起来,没等老太太他们再回话,大步抱着纪璇离去。
卓越跟在他身后。
殷绪俊逸的面庞愈来愈沉冷,他偏过头,吩咐着卓越,“你现在去找大夫,多找几个京中的名医。”
卓越恭敬应声,转身就离开了侯府。
殷绪抱着昏迷的纪璇走到院门口时,流苏正在洒扫庭院,看到二人,她缓缓上前行礼。
“姑爷,少夫人她……”
她瞥着他怀里昏迷不醒的纪璇,拧了拧眉。
“流苏,你跟我进来。”
不等她说完,殷绪沉声打断她,俊脸愈发冷硬,置于纪璇腰间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流苏有些错愕,小跑着跟了进去。
殷绪将纪璇放在榻上,退后一步,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去给她把脉。”
流苏微愣,“少夫人她怎么了?是不舒服昏倒了吗?”
“给她把脉!”
殷绪语气又冷了几分,幽深的眸子从榻上人脸上扫过。
流苏见他沉着脸,也不敢多言,迅速坐在床榻边,拖起纪璇的手,纤纤玉指搭在她的脉博之上。
片刻后,她眉眼带笑,将纪璇的手腕轻轻放了回去,随即起身,又在男人面前跪了下来。
“恭喜姑爷,少夫人有喜了。”流苏垂着眼,并没有注意到男人森冷阴鸷的目光。
“多久?”
殷绪抿着唇,垂于身侧的手缓缓紧握成拳。
“一个多月。”
流苏温声说道。
殷绪的脸再次冷了下来,周身气息似乎也凝固了一般,凌厉的目光如刀一样狠狠落在纪璇的小腹上。
一个多月?
那不就是澜山她跟萧临坠崖独处那晚?
甚至,她不想要孩子,近几日为了以防万一,她偷偷去小厨房喝避子药的事情,他也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罢了。
可眼下……
殷绪面无表情的瞥着榻上的纪璇,可是那眉眼间,却全然是阴沉的狠戾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