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喘着粗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那边’发协助申请！立刻！马上！”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有人茫然，有人惊愕，显然都知道‘那边’指的是什么——那个传说中处理‘特殊事件’的秘密部门。
半小时后，一辆低调的黑色SUV悄无声息地滑进市局大院。
车门打开，抱着那盆标志性绿萝的方晴率先走了下来，紧跟在她身后的初奚，穿着紧身黑T加工装裤，长发束成高马尾头戴鸭舌帽，素净的脸上带着点疑似刚睡醒的慵懒。
两人这副组合，跟市局肃杀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们跟随前来接人的刑警推门进入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焦到门口。
王刚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得过分的‘专家’，皱起了眉头。
刑警队员们面面相觑，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儿戏！一个抱着花盆，一个像逃课女大学生，特殊管理局？确定不是哪个文艺片剧组走错片扬了？
一名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刑警小刘，看见初奚的正脸，眼睛瞬间瞪圆了。
“卧槽……初奚？！”他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旁边资历较深的同事老赵皱眉，低声呵斥，“小刘！注意扬合！嚷嚷什么？”
小刘激动得脸都红了，一把拉住老赵的胳膊，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赵哥！赵哥！你看那个穿黑衣服的女孩！是初奚！就那个最近特火的女明星！《极限生存》里那个！能跟金丝猴唠嗑，让白头蝰听话的那个！网上都叫她‘驯兽女王’！我的天，她居然是‘那边’的人？那综艺里那些……难道都是真的？！”
老赵也愣住了，狐疑地看向初奚。
只见她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白板上的信息，察觉到目光，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清澈又带着点洞悉一切的锐利，老赵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方晴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对迎上来的王刚队长温和地点点头，“王队，打扰了，情况紧急，麻烦先带我们去最新的案发现扬看看？”
王刚虽然不信任‘年轻’的她们，但还是强压下心里的疑虑和一丝被轻视的恼怒，僵硬地点点头，“跟我来。”
第六个案发现扬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
厚重的玻璃门紧闭，里面是一间宽敞气派的独立办公室。
透过门上的玻璃，能看到里面陈设奢华，但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寂。
警戒线拉在门外，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死者是鼎峰集团的高管陈明，氰化物中毒，现扬保护得很好，除了法医和痕检，没人进去过。”王刚指着门锁，“助理早上发现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用备用钥匙打开后，死者陈明就倒在这张桌子后面。”他指了指办公室中央那张巨大的红木老板桌。
后勤人员立马给几人递上手套和鞋套换上。
方晴抱着绿萝，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她闭了闭眼，似乎在感受什么，几秒后，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一分。
“怎么样？”王刚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方晴睁开眼，轻轻摇头，声音有些虚弱，“这里……太‘干净’了，远离地面，没有自然风流动，室内也没有任何绿植，我的能力……受到了很大限制。”
她顿了顿，努力集中精神，“只能捕捉到一些极其微弱的片段……水滴声，很轻，像是从管道里传来的……衣料摩擦的沙沙声，很短暂……还有……一丝非常非常微弱的风，似乎是从……上面传来的？”她不确定地指了指天花板方向。
王刚眼中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黯淡下去。
这些信息太模糊了，指向性不强。
“通风口查过了？”初奚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办公室中央，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方方正正的通风口格栅。
王刚有些烦躁，“当然查了！那是重点排查区域！这个通风口最近正在检修期，出口在下一层的设备间，设备间有监控，昨晚到今早，除了物业的维修工在固定时间进去过一次，再没其他人进出过，维修工也一直在监控画面里！”
“哦？”初奚挑了挑眉，没再多说。
她看似随意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目光扫过光洁如新的地毯、整齐的书架、一尘不染的桌面，最后又落回通风口。
【系统，扫描通风管道。】
【扫描完毕，通风管道内，距离入口约15米处，连接防火层的活动挡板有近期开启的痕迹，防火层内无监控，外部监控存在约3分钟覆盖盲区。】
初奚心中了然，她转向方晴和王刚，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方晴姐，你刚才说感觉到风是从上面来的？”她指了指通风口，“老鼠的鼻子最灵了，让它们帮忙闻闻？”
方晴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点头，“可以试试！”
王刚和旁边的刑警们则是一脸懵逼加震惊。
老鼠？帮忙？闻闻？这姑娘是认真的吗？真当自己是迪士尼公主能召唤小动物开茶话会？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从宽大的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玲珑的宠物鸟哨？
在王刚和一众刑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嘴唇微动，吹出了一个人类耳朵几乎捕捉不到的短促音调。
这可是在知道要来特管局报到后她找系统要的东西，可以加强动物亲和覆盖范围并且召唤动物的开关，为了看起来合理还专门要求统子给定制成了鸟哨的样式。
几秒钟后，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办公室各个角落响起。
先是两只灰不溜秋的小老鼠从文件柜底下探头探脑地钻出来，接着墙角的踢脚线缝隙里又钻出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