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研究方向”从早期那种装模作样的“如何科学地维持伴侣兴奋周期”的高雅(伪)学术论文,一路滑坡,堕落到了淘宝首页那些花里胡哨的推荐页面!
简直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不到三十岁就得出问题,晚年生活怕是要被护工打了!
不行!必须自救!
于是,我开始疯狂摇人:
求助林珩:“喂?林珩啊!你要不要来哥家小住几天?管吃管住!陪哥打游戏!”
林珩(背景音是翻书声和哀嚎):“???嫂子你在说什么疯话!我快期末考了!头悬梁锥刺股呢!没空当你俩的电灯泡!挂了挂了!” 嘟…嘟…嘟…
求助小悠:“小悠!江湖救急!要不要来我家玩?新到的限量版谷子分你一半!”
小悠(背景音是喧闹的日语和某人傻笑): “锐哥!我和老四在日本玩呢!哇!秋叶原太棒了!我跟你说,老四他……”
我:“……” 默默挂断。算了,打扰人蜜月旅行不道德。
求助老妈: “妈!我想你了!想回家看看您老人家!”
陈老师(背景音是学生朗读声和她的威严讲解): “陈锐?我在带高三冲刺班,忙得脚不沾地。等暑假吧。对了,你和林砚注意……” (我赶紧掐断,后面肯定没好话)。
求助无门!我绝望了!
终于有一天,在他又拿着个包装可疑的小盒子,脸上挂着的邪恶笑容靠近时,我忍无可忍!
猛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在网上打印的、硕大的、红底黄字的——“戒色”卡片,“啪”地一声,精准地糊在了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
“林砚!你给我适可而止!你不能天天脑子里就琢磨这点破事儿!”
我叉着腰,试图拿出级部主任儿子的气势。
林砚慢条斯理地把卡片从脸上揭下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老婆,你这就不对了。” 他凑近,气息拂过我耳畔,“我非君子,也不信什么教。老祖宗都说了,‘人不好色只为贫’!现在学业有成,暂时无事一身轻,精力旺盛,不得……多做点有益身心(?)的运动?”
“有益身心个鬼!” 我气得跳脚,“那也得讲究个度!可持续发展懂不懂!细水长流懂不懂!你那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
林砚一把搂住我的腰,笑得胸有成竹:“放心~相信你老公的体力!绝对让你……嗯,可持续发展。”
我哭丧着脸,感觉身体被掏空:“我信你个鬼!再这么下去,我要死了!真死了!英年早逝!上社会新闻那种!”
“好好好~” 林砚状似无奈地妥协,揉了揉我的头发,“听你的,节制点。”
我天真地以为他良心发现了!
事实证明,我太年轻!
这家伙所谓的“节制”,就是换着花样折磨我!
他所理解的节制可能就是不劳烦我的屁股,但是其他地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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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的尾巴兵荒马乱,好在拍毕业照和办理各种离校手续的间隙,我的腰总算得到了喘息。
虽然林砚这个“腰肌劳损”的主要诱因依旧在身边虎视眈眈,但至少收敛了些。
拍班级毕业照这天,阳光毒辣得能晒化柏油路。
我们班被排在了下午,还得等其他班磨磨蹭蹭拍完。
穿着厚重的学士服,站在毫无遮拦的操扬上,我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蒸熟的包子,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林砚倒好,像个移动的贴心小管家,全程围着我转。
“热不热?” 他拿着湿纸巾,旁若无人地给我擦汗,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喏,小风扇。” 一个手持小风扇精准地送到我脸前,带来一丝可怜的风。
“渴了吧?我去买水,想喝冰的还是常温的?” 没等我回答,人已经朝小卖部跑去了,回来时手里拎着冰镇的矿泉水和一瓶我最爱的冰红茶。
他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
周围的同学眼神各异,有羡慕的,有揶揄的,有受不了翻白眼的。
我简直想原地挖个洞钻进去,脸上烫得能煎鸡蛋,压低声音抗议:“林砚!够了!我自己来!你别……”
“别什么?” 他拧开冰红茶的盖子递给我,眼神无辜,“照顾自己老婆,犯法吗?”
我:“……” 行,你脸皮厚,你说得对!
终于轮到我们班站队形了。
林砚那185的身高理所当然被安排在最后一排,而我175的个头则被班长安排在第二排中间。
林砚看着我们中间隔着两排脑袋的距离,那张帅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委屈得像被抛弃的大型犬,就差耷拉下耳朵了。
班长是个特别贴心的人,一看林砚那副“生离死别”的怨夫样,再看看我尴尬又无奈的表情,忍俊不禁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林砚你站陈锐后面去!都站C位!前后位!总行了吧?真是的,拍个毕业照还得操心你们俩的恋爱情况!”
我扶额,对班长投去感激又歉意的目光。真是难为班长了!
站在旁边的老四立刻起哄:“啧啧啧,还是林老板面子大!班长都给开绿灯!”
林砚得意地挑眉,回击:“那是。总比某些人强,毕业照上连老婆的影子都见不着。”
他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嘴老四和小悠不同专业的事实。
老四瞬间吃瘪:“……我服了!林砚你狠!”
站在台阶上,穿着宽大的学士服,帽穗垂在眼前。
我望着周围熟悉的操扬、教学楼,还有身边一张张或熟悉或只是点头之交的同窗面孔,一种迟来的、强烈的离愁别绪才猛地涌上心头。
真的要毕业了。
这承载了我四年欢笑、迷茫、奋斗和……遇见林砚的地方。
我下意识地微微侧身,回头看向身后。
林砚就站在我正后方高一级的台阶上,微微低着头,正含笑看着我。
阳光落在他身上,学士帽下的眉眼温柔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四目相对,他无声地用口型说:“看前面,老婆。”
我转回头,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是啊,以后的路还长。但我知道,无论走向何方,我的背后,永远都会有林砚。
“咔嚓——”
相机定格了这一瞬。
定格了夏日阳光下,青春洋溢的笑脸,定格了学士帽抛向天空的刹那,也定格了我和他,在人生重要节点上,前后相依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