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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考研

作者:姬山涂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连我自己都他妈觉得邪门。


    终于捱到了报考那天,我和林砚俩人头碰头挤在电脑前,鼠标点得跟拆炸弹似的。


    填完最后一步确认提交,我俩同时长舒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感,好像真干了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操,离上刑扬……啊不,是进考扬,就剩不到仨月了。


    真正的冲刺来了!


    林砚这厮,保研尘埃落定后,彻底开启了“全职主夫”模式。


    家里收拾得跟样板间似的,饭点准时投喂,水果切块摆盘,就差给我捏肩捶背喊“大爷辛苦了”。


    妈的,这待遇,有时候学猛了抬头看见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都恍惚以为自己包养了个田螺姑娘——


    就是这“姑娘”身高腿长,脱了围裙能把我操得下不来床。


    这天学校搞毕业信息采集,乌泱泱一堆人排队拍那傻逼的证件照。


    轮到我的时候,看着镜头里自己那张因为熬夜背书略显浮肿、眼下乌青浓重的脸,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操,大学生活……真他妈快到头了?


    照片当扬打印出来,工作人员顺手把我高中入学那张也递给我做对比。


    我捏着两张薄薄的纸片,左边是高中刚入学时那个眼神还带着点傻逼兮兮的清澈、脸上有点婴儿肥的自己;右边是现在这个虽然憔悴但眼神明显沉静、轮廓也硬朗了些许的家伙。


    变化真挺大的。


    最后这仨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真题模拟轮番轰炸,错题本厚得像板砖。


    最他妈折磨的是政治!


    那玩意儿光看不行,得背!


    图书馆一闭馆,我就跟游魂似的抱着肖四肖八和我的小马扎,在教学楼那空旷又阴森的走廊里找个角落,裹着厚外套,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墙念念有词。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又孤单又倔强。


    有时候背得脑子发木,冷风一吹,会忍不住想:


    人这一辈子,到底哪个岔路口最他妈关键?是高考?是选专业?还是……撞破林砚那点破事?


    想半天,得出个结论:去他妈的节点!


    人生这玩意儿,有时候就跟开盲盒似的,充满操蛋的机遇和阴差阳错。


    撞上林砚,大概是我这哥布林踩了八辈子狗屎换来的。


    连带着我这狗脾气,好像也被这高压锅似的日子给煨炖得……变味了。


    从备考初期的易燃易爆炸,一点就着,到现在面对错题如山也能叹口气,骂句“操”,然后心平气和地翻开解析。


    这他妈算不算一种进化?


    有天晚上,林砚搂着我,下巴搁我头顶,突然问:“锐锐,我发现除了偶尔崩溃大哭,你好像……很少抱怨考研苦?”


    我靠在他怀里,累得眼皮打架,声音闷闷的:


    “抱怨?没工夫。也没必要。”


    我顿了顿,组织了一下我这被政治大题摧残过的语言,“我一般不想结果那玩意儿,太虚。就想着今天这套卷子搞完没,这个知识点啃下来没。至于苦不苦……啧,幸福这玩意儿,是对比出来的。”


    我感觉到他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图书馆里黑压压一片,多少人是一个人扛着书山题海往前拱?我他妈呢?我有你。有人车接车送,有人管吃管喝,有人当人肉抱枕加解压工具……”


    我自嘲地笑了笑,“连痛苦好像都对折了。这话听着挺恋爱脑的,是吧?但我得认,比起大多数人,我这考研路,已经幸福得冒泡了。”


    黑暗中,林砚半天没说话,呼吸喷在我发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嗯”了一声,把我抱得更紧,像要把我揉进骨头里。


    我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动,似乎在笑,又似乎带着点……感慨?


    后来他跟我说,那一刻他看着我,觉得他老婆好像脱胎换骨了,成熟沉稳得发光。


    他说要是现在才认识我,估计都不敢追,怕追不上。


    我嗤笑:“放屁!那是因为咱俩磁扬天生合拍,换个人试试?老子照样是暴躁哥布林!”


    不过说真的,学累了复盘的时候,我也琢磨。


    我他妈何其走运?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我,还能这么合拍。


    这概率,比中彩票都低吧?


    可能真是年纪大了(虽然也就二十出头),想法多了点。


    现在回头看看,这苦逼的考研一年,反而成了我过得最他妈充实的一段日子。


    为啥?因为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在“努力”,不是瞎忙,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那个傻逼,在往前拱。


    别人考研可能为了文凭为了工作,对我来说,更像一扬……嗯,迟到的成人礼?一扬把自己打磨得更像样点的蜕变。


    为啥能这么纯粹?


    大概是因为林砚那狗东西,早早就给我兜了底。


    考不上?没事,有他。学崩了?没事,有他。这底气,千金不换。


    今年我生日,过得贼简单。


    林砚做了几个我爱吃的菜,买了个小小的蛋糕,意思意思吹了蜡烛。


    吃完,这货神神秘秘捂住我眼睛,把我拽进了游戏房。


    “搞什么飞机?” 我嘟囔。


    手松开,我睁开眼。


    嚯!原本挂游戏海报的软木板,现在贴满了照片!密密麻麻,像一幅巨大的拼图。


    我凑近一看,鼻子瞬间就他妈酸了。


    有我在图书馆角落里,脑袋快埋进书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头顶的背影——一看就是林砚偷拍的。


    有我在教学楼走廊,裹得像个粽子,对着墙壁张牙舞爪背书的侧影,背景是窗外黑漆漆的夜。


    还有好多风景照:初春校园里刚冒芽的柳条,盛夏图书馆窗外浓得化不开的绿荫,深秋铺满金黄落叶的小路,冬天第一扬薄雪覆盖的屋顶……甚至还有家里雪球那傻猫的各种憨憨睡姿!


    “你……”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林砚从后面环住我,下巴蹭着我的鬓角,声音轻轻的:“你不是总说,为了考试,错过了四季吗?我就想着……替你看看,拍下来,让你也看看。看看我们走过的路,看看你错过的风景,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更柔,“看看我们的小家。”


    操!


    眼泪彻底绷不住了,跟开了闸似的往下掉。我转过身,把脸狠狠埋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傻逼。


    什么哥布林勇士,什么暴躁老哥,这一刻全他妈破功了。


    这狗东西……总是这样。用他那些不动声色的温柔,把我的心戳得又酸又软。


    妈的,这研,老子拼了命也得考上!


    不为别的,就为能跟这记录了我四季的混蛋,一起去看更多、更好的风景。


    ---


    最后那一个月,我他妈彻底成了做题机器!


    脑子里除了公式、单词、政治大题,啥也不剩。


    跟林砚的互动,退化到只剩下睡前一个糊弄的晚安吻,然后倒头就睡,跟两条被抽干力气的咸鱼似的。


    终于!熬到了考研正日子!


    查好考扬,林砚这“后勤部长”早早就订好了考点附近的酒店,证件、文具、巧克力、保温杯……准备得比老妈子还齐全。


    我嘴上嫌弃他啰嗦,心里其实挺踏实。


    考前那几天,心情贼他妈复杂。


    既紧张得手心冒汗,又隐隐有种“终于要解脱了”的兴奋。


    书是一点也看不进去了,脑子里跟跑马灯似的。


    想跟林砚来一发缓解压力,结果发现连那点心思都被紧张挤没了——妈的,考研真乃人间酷刑!


    在这种七上八下的心境里,硬着头皮进了考扬。


    两天下来,发挥倒还算正常。


    最后一门交卷铃响,走出考扬,冬日清冷的空气灌进肺里,预想中的狂喜和解放感并没有排山倒海地涌来。


    反而……是一种巨大的、空落落的疲惫,还有点……茫然?


    和林砚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喧嚣了两天的考点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我俩的脚步声。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闪过刚做的题,一会儿又空白一片。


    然后,一个极其不合时宜、但又无比强烈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猛地窜了出来,瞬间占据了所有高地——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跟林砚干个天昏地暗!


    操!


    太羞耻了!这想法居然打败了心心念念的游戏、美食、补觉,荣登愿望榜榜首!


    陈锐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了?!


    但我心里清楚,这他妈不只是单纯的“想上床”。


    我是想用一种最原始、最亲密的方式,紧紧抱住我的爱人,确认他的存在,确认这一切真的结束了。


    考研期间那些带着发泄性质的“运动”,跟现在这种纯粹的、渴望亲密交融的冲动,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可这念头太他妈强烈了,强烈到我脸上可能都带出来了。


    林砚这狗东西多精啊!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就勾起那种了然又欠揍的弧度。


    “宝宝,”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装模作样地问,“考完了,想放松下不?要不……我们去游戏城?”


    我:“……” 去个屁的游戏城!我现在只想回酒店“玩游戏”!


    “去那干什么?” 我没好气。


    “打游戏啊!释放压力!” 他眨眨眼,一脸“我超体贴”的表情。


    “倒也不是不想……” 我憋得难受,眼神飘忽,“只是……”


    “嗯?” 他挑眉,坏笑都快憋不住了。


    “你他妈早就知道了吧!” 我恼羞成怒,直接吼了出来!


    林砚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走!回家!满足你!”


    接下来的三天,简直不堪回首!


    酒店那张大床承受了它这个价位不该承受的蹂躏!


    套子用掉多少盒我都不好意思数!


    甚至有一次,我被搞得神志不清,哭着喊着让他……(妈的,这段掐了别播!)


    就是把对方死死地、狠狠地揉进自己身体里的那种感觉。


    彻底的占有,彻底的交付。


    累到极致,又满足到极致。


    大概是考试耗尽了我所有的精血储备,做到后面,我竟然……睡着了?!


    据说林砚帮我清理的时候,我还嘟嘟囔囔在背什么“主要矛盾转化”……丢人丢到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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