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谢培青忽然拿起匕首挟持魏峤的举动,方驿丞索性是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他不停地冲着身侧的侍卫招手示意。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把这人拿下,替你家主子报仇雪恨?”
魏峤仍旧恨恨地咬着牙,她怒不可遏地瞪着方驿丞,依然止不住地开口。
“方文涛,你现在竟然有胆量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你信不信,只要我逃出去了,往后你也休想有什么好日子过活的!”
方驿丞自然听清楚了魏峤咬牙切齿威逼利诱的这种话。
只不过现如今,方驿丞压根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
他嗤之以鼻地笑了笑,旋即便脱口而出:“魏东家可莫要忘记了,如果不是那位贵人指点的话,你又如何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说到底,你的一切都是贵人给的。”
“就算贵人最终打算将这一切尽数收回去,你也没有资格替自己打抱不平的。”
那方驿丞话里话外,皆是冷嘲热讽的意味。
梁怀月微不可察地敛下眼眸,也已经意识到了魏峤和方驿丞之间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和善。
或许他们也可以凭借这种境况,想方设法地挑拨离间。
若能够煽动魏峤为己所用,当然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谢培青向来也是极其敏锐的,他察觉到了现如今的这种境况有所不同,即刻转过身看向梁怀月。
“你先去帮文太傅解绑。”
谢培青此话一出,梁怀月便慢条斯理地点头:“好。”
可旁边的方驿丞看见眼前这种情形时,他死死咬着牙,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狠意。
“你敢!”
梁怀月压根没把方驿丞的威逼利诱放在心上,她只是依照谢培青的吩咐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
“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
方驿丞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可其他的侍卫都碍于魏峤在谢培青的手中,魏峤被谢培青挟持的缘故,不敢轻举妄动。
方驿丞气得不轻,他回过头看着这面前的一行人,眼底满是怒不可遏的神色。
“你们——”
“一群废物!”
梁怀月将文仲景解绑后,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谢培青便干脆利落地起身。
他一边用匕首抵在魏峤的脖颈间,一边低声说道。
“现在就去把密室的大门打开,放我们离开。”
放他们走?
这怎么可能?
方驿丞自然很清楚,谢培青以及这两个人都知晓了京都城中贵人的行事之举。
现如今,他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谢培青。
若是真的放他们离开了此地,只怕大人的性命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保住。
思及于此,方驿丞啐了口唾沫,满脸皆是对谢培青遮掩不住的鄙夷之色。
“你做梦!”
“我可告诉你们,今天大家伙就算是全都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可能让你们离开的。”
说到底,方驿丞这便是愚忠。
谢培青微不可察地敛下眼眸,面色愈加冷然。
“方文涛,现如今你当真是打算继续一味地错下去?”
“你可知晓,你这般贸然决断,会害了多少人?”
方驿丞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只是梦寐以求地希望大人所行之事能够顺理成章。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方驿丞恨恨地咬着牙,说话时,他仍旧不忘催促着身边的这一行侍卫们。
“都还傻站着做什么!”
“你们要是想要活命的话,现在把他们通通杀了!”
“我也可以放你们离开这里,如若不然的话,今天谁都别想安然无恙地从这里离开!”
任谁都不愿意这般牺牲性命。
听到方驿丞这么说的时候,其他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纷纷上前两步。
言而总之,方驿丞现在是利用她们的性命来胁迫。
若这一行人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屠杀了谢培青等人,他也无需顾忌魏峤的安危。
这事自然能够直截了当地收场。
可方驿丞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抓捕梁怀月和文仲景,以及谢培青时,密室的门便被人从外边直接炸开了。
看着为首的夙夜,方驿丞的脸色骤然间变得煞白一片。
他先是看了眼门口聚集在一起的众人,又没忍住转过身将目光转移到谢培青的身上。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夙夜先是恭恭敬敬地向谢培青行礼。
“属下来迟,还望主子责罚。”
听闻此话,谢培青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他将手中的短匕首递给旁边的文仲景,现在倒是由文仲景暂且挟持着作为人质的魏峤。
谢培青不疾不徐地开口说了句。
“起来吧。”
而后,谢培青转过身冷冷地看了眼旁边的方驿丞。
只见方驿丞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愈加难看,他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眼前的这种境况,他也不曾想到,谢培青竟然还在暗地里藏了这么一手。
“方驿丞,你现在是打算自己将这一切如实告知,还是打算由本官亲自审问你?”
谢培青不疾不徐地开口,深邃的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冷然和遮掩不住的敌意。
听到这话时,方驿丞先是估量着夙夜带来的人手。
瞧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方驿丞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他也知晓自己今天恐怕是没有任何活路。
与其一味地服从谢培青,倒不如趁早断了自己的性命,也了得遭遇那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的时候,方驿丞冲着谢培青不屑一顾地笑了。
“谢培青,你做梦也别想知晓背后的贵人究竟是谁。”
“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撂下这番话,方驿丞直接冲着旁边侍卫的长剑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
方驿丞直接冲过去,用长剑抹了自己的脖颈。
他这般自刎的举动,也将梁怀月吓傻了眼。
此刻,梁怀月呆呆地愣在原地,小脸变得煞白一片时,满脸也皆是遮掩不住的惶恐不安。
“这……”
她再次看过去,只见方驿丞倒地不起。
紧接着,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