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梁怀月仍旧因为先前的事情生气,宁雨欣冲着她笑了笑,脸上流露出些许殷切的神色。
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些,宁雨欣带着些许试探性地口吻说道。
“月姐姐,你可否原谅我这一次?”
“我保证往后绝对不会肆无忌惮地行事,我也保证绝对不会再提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了。”
对上宁雨欣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眸,梁怀月心底一软。
她收起了先前刻意板着的面色,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雨欣,我从未想过要对你说狠话。”
“但江南之地,十分险恶。”
原著中曾经发生的事情,梁怀月依然牢记于心,她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重蹈覆辙。
为了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宁雨欣安然无恙地留在京都城。
宁雨欣远离江南,或许谢培青还有一线生机。
听见梁怀月循序渐进开口说出的这种话,宁雨欣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冲着梁怀月忙不更迭地点点头,又一个劲的回应着。
“我明白。”
“月姐姐,若你此番要和义兄前去江南的话,必然小心行事,我也盼着你们尽快回来。”
说话时,宁雨欣又露出一抹笑容。
梁怀月眉眼舒展,只是轻轻地点头:“我知晓了。”
归根结底的来说,梁怀月和宁雨欣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矛盾的,她们二人之所以会临时起了争执,无疑是因为江南之地危险重重。
梁怀月不愿宁雨欣涉险,她也不希望宁雨欣前去江南之地,会迫使谢培青深陷囫囵。
起先,宁雨欣仅仅是想要随谢培青一起去江南。
毕竟宁雨欣自幼在京都城长大,她也从未离开过这里,现如今若有机会的话,宁雨欣自然是期盼着能够跟随谢培青去见见世面。
可她并未多想。
谢培青此番是受命前往江南,而绝非为了玩乐。
二人之间的矛盾彻底和解。
梁怀月本想要差人送宁雨欣回府,不成想,二人还没有来得及踏出偏厅的门,便瞧见一路急匆匆赶过来的曲红娘。
她注意到了旁边的宁雨欣,面色微沉。
曲红娘压制住心中的慌乱无措,竭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又冲着面前的梁怀月俯身行礼。
“东家,宁小姐。”
宁雨欣自然也察觉到了如今的境况反常。
她并未贸然多想,只是转过身看向梁怀月:“月姐姐,既然你这会有正事要处理的话,我便先走了。”
“你也不必特意差人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话时,宁雨欣冲着梁怀月摆了摆手示意。
目送着宁雨欣的身影渐渐远去,梁怀月眉头紧锁,她看向曲红娘的时候,也迫切地开口问道。
“红娘,你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往日里,曲红娘从来都是极其沉着冷静的性子。
若非是发生了什么变幻莫测的事情,曲红娘断然不可能会一反常态地急急忙忙赶过来。
曲红娘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慌乱。
“东家,江南的水势涨了。”
“沿岸的堤坝也已经被洪水冲垮了。”
早在这之前,梁怀月曾经特意嘱托曲红娘暗中委派江南之地的商铺筹集人手去修筑堤坝。
偏偏是现在,所有的发展和她们意料之中的情况截然不同。
梁怀月那张素净的小脸上闪过一抹沉重,她不由得紧攥着拳,漆黑透亮的眼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在梁怀月的眼中看来,她分明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按理来说,这断然不可能会再出差错。
“东家,这都是真的。”
曲红娘事先也不敢信。
可江南快马加鞭传来的密函,断然不会有假。
“东家,只怕咱们在暗中筹划这一切的时候,他们的行径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只怕江南之地,有人想要让洪水发起来。”
听到曲红娘脱口而出的这种话,梁怀月很快也已经反应过来。
正如曲红娘所说的这般,原著中江南水患死了不少人。
这其中也包括谢培青。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灾人祸。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只怕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为的便是借助江南水患之事,变相铲除谢培青这样的异己。
思及于此,梁怀月的手指微微收拢,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坚决毅然的神色。
“红娘,你即刻吩咐下去,让江南那些商铺的东家们,竭尽可能地护住当地百姓。”
“至于损耗,全部算在我头上。”
看来,梁怀月必须要即刻动身了。
听闻此话,曲红娘不敢耽误事,赶忙应答:“是。”
仔细斟酌考虑后,曲红娘还是主动地站出来。
“东家,我与您一起前去江南吧?”
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现在情况危急,曲红娘也不敢贸然开口。
见状,梁怀月只是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曲红娘的肩膀。
“红娘,你必须要留在京都城。”
“江南虽然遭了水患,但此番我与谢大人一并前去,理应能够安然无恙地解决这种祸害带来的影响。”
提及于此,梁怀月的眸色渐渐地暗下来。
“但我和谢大人这么一走,京城中恐怕也会翻天覆地。”
“你也得留下来替我看守着。”
她的话,令曲红娘隐隐有些动容。
在这种处境下,曲红娘不再执意坚持,她对上梁怀月那双灼灼的注视目光时,义无反顾地点头:“东家尽管安心,我必然会替您守住锦绣楼的。”
梁怀月欣慰一笑:“红娘,等我回来。”
曲红娘的眼眸微微泛红,可这时候,她没有哭哭啼啼。
“我等着东家。”
曲红娘说话时,毅然地抬起衣袖抹去眼泪,眼眸中也流露出些许坚决又信任的神色。
“我也相信东家出马,一定水到渠成。”
但愿如此。
其实对于这种事,梁怀月并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
可不论如何,梁怀月都不会准许任何人去危害江南之地本就极其无辜的百姓。
至少在梁怀月的眼中看来,皇权争斗,本该和百姓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