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几人走进了起居厅,看到老王妃在主位上端坐着,宋嬷嬷则守在老王妃身边。
之前宋嬷嬷在时宁身边照看了几天,时宁觉得自己对王府比较熟悉了,就让人回到老王妃身边了。
如今,宋嬷嬷依然不时照看着时宁的院子,但多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老王妃身边,
至于谢玉娇,她沉默地坐在厅子中,见到时宁几人走进来,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道沈家老太太就是镇南王府老太太后,也来过镇南王府。
但之前她一直只在外边远远看着,这是她第一次今日镇南王府。
这一座府邸,跟青川的沈家完全不同。
即便是第一次来,她也可以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高贵和权势给这一座府邸附加的魅力。
这是青川沈家比不得的,也是谢家一百年之内,都比不上的。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满满的怨恨。
如果不是老太婆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沈家和镇南王府的关系,她何至于在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就跑去谢家?
但凡有一个人给她提过镇南王府,那如今住在镇南王府,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和权势的,就能就该是她,而不是时宁。
谢玉娇想着,有些怨恨地看向时宁。
重生之后,她一心想要将时宁赶走,免得时宁阻挡了她嫁入镇北王府的道路,她没想到,她这些举动,恰好是帮时宁回到了镇南王府。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将时宁留在谢家为奴为婢!
时宁可以感受到谢玉娇那怨恨的眼神,她对上谢玉娇的眼神后,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中满是嘲讽。
谢玉娇登时觉得气不顺。
时宁则不再理会她,而是直接走到老王妃面前行礼。
老王妃朝着时宁伸出手:“宁宁来了,过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时宁走了过去,被老王妃拉过去,挨着老太太坐下。
谢玉娇将这样的情形看在眼里,恨得直咬牙。
以前老太婆对她明明那么严厉,动不动就要处罚她。
为何这死老婆做子对时宁却这样好?
谢玉娇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子。
然而,无人在意谢玉娇是怎么想的。
梁大家和沈晏清行礼坐下后,老王妃握着时宁的手,问道:“刚刚外边吵吵嚷嚷的,是怎么一回事?”
时宁微微一笑,说道:“祖母,没什么大事,我就是不想见到谢家那大少爷,将他赶出了而已。”
谢玉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朝着时宁道:“时宁,你将大哥赶出去了?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太过分了!”
时宁侧眸,扫了谢玉娇一眼,眼神有些冷。
老王妃则微微蹙眉,脸色不太好看。
谢玉娇以为老王妃是因为时宁所作所为而不满,继续道:“时宁,你这样做,传出去……”
“传出去了又如何?”时宁开口打断了谢玉娇的话,“你回到谢家那天,占了我的房间后,又将那房间全部泼湿,诬陷是我做的。谢家那几个蠢货,听了你的一面之词,将我赶出谢家。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觉得又会如何?”
时宁本来也懒得提起这件事,但为了帮助老王妃认清楚谢玉娇的为人,她只能说。
谢玉娇表情明显慌了。
她连忙道:“我没有,时宁,无凭无据,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时宁嗤笑一声,说道:“若是我有证据,你就不是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了。而是应该跪在京兆府的公堂上跟我说话!”
“我……”
时宁根本不给谢玉娇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说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回到谢家之后,说祖母恶毒、会磋磨人,说沈家的哥哥们凶狠又无能,说你好不容易逃离沈家,回到谢家。如今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没有!”谢玉娇听这话,站了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老王妃,说道,“祖母,我没有!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我没有……”
时宁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懒得理会谢玉娇了。
她哼了哼,靠近老王妃,挨着老太太的肩头,低声嘀咕:“祖母,你看她,多会装模作样,动不动就开始哭起来了!”
老王妃好笑,她揽住时宁,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才看向谢玉娇。
“既然选择回到谢家,就在谢家好好生活。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也不用喊我祖母了。毕竟,我并不是你的祖母!”老王妃看着谢玉娇,声音有些冷,“还有,以后来我镇南王府,指责我家姑娘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了。不然,不止你大哥,你也会被赶出去。
谢玉娇怔了怔,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其实可以感觉到,老太婆对她是有感情的。
她以为自己回来哭一哭,就可以让老太婆心软,放甚至让老太婆将她接回来了。
是时宁!
若不是她在老太婆面前胡说八道,老太婆何至于此?
“我知道了!”谢玉娇一边委委屈屈地答应,一边用恨毒的眼神看着时宁。
她若是想要回到镇南王府,就得解决掉时宁,还需要找一个支持她的人。
老王妃一辈子都在阴谋算计之中度过,看时宁的神情,就能将她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
她开口说道:“如今,梁大家已经来了,你有话就直接跟梁大家说。说完赶紧离开,以后也不必上门了。毕竟,谢家和沈家,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谢玉娇听了这话,心中对老太婆的怨怼又增加了不少。
但她也知道,如今并不是跟老太婆唱反调的时候。
她顺从地点点头,随后看向了梁大家:“梁师父,我的同窗因为听说我跟你学过双面绣,所以给我报名了朝廷的双面绣考核。可我确实是许久没有碰过双面绣了。为了不丢您的脸,我只能前来相求,希望梁师父能再教教我双面绣,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辱没梁师父……”
梁大家没等谢玉娇说完,就开口拒绝了:“不好意思,只怕我不能再教玉娇小姐了。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只不过担当一个引进门的绝色罢了,该交给玉娇小姐的东西,这三年来我已经全部教过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给玉娇小姐了。”
梁大家不相信花了三年都没教好的人,能在几天时间里学好。
她继续道:“更何况,我之所以到镇南王府来,是为了教时宁小姐双面绣,并没有精力再教玉娇小姐了,请玉娇小姐见谅。”
时宁也笑道:“对,如今我才是梁大家的学生。以后再说吧!”
谢玉娇脸色难看,指甲掐进手心,怒意在胸口翻涌。
为何又是沈时宁!
沈时宁为何出处跟她作对。
时宁丝毫不在意谢玉娇的眼神,她朝着宋嬷嬷道:“宋嬷嬷,送客吧!”
宋嬷嬷看向老王妃,在老王妃的默许之下,她朝着谢玉娇道:“玉娇小姐,请吧。”
谢玉娇虽然脸色难看,只能行礼后,跟着宋嬷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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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双面绣考核很快就到了。
因为考核是在书院进行的,所以这一天,不但时宁和沈星河去书院。
老王妃、梁大家和沈晏清也去了。
因为参赛和观赛、评委进场的时间和位置都不同,所以他们进入书院后,就需要分开。
分开前,老王妃嘱咐时宁:“好好参加考核,不要丢了梁大家的脸。”
时宁一笑:“放心!保证拿第一!”
沈晏清:……
梁大家:……
看着老王妃笑呵呵的表情,他们有苦说不出。
时宁什么都没学,怎么拿第一?
沈晏清压低声音,朝着时宁道:“这样的话张口就来,沈时宁,我看你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