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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既然眼睛没用,就别要了吧

作者:黑葡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因她和离那日空了钩,此后数日父亲便未再去钓鱼,和胡姨娘早早用过了早膳。


    所以吃饭的时候便只有孟南枝他们三人。


    吸收昨晚的教训,待菜上齐,孟南枝先为谢归舟布了菜,“谢小叔,请用膳。”


    谢归舟手指僵了僵,“称我将军吧。”


    虽然他更希望对方唤他名字。


    孟南枝主打一个长辈说的照做,笑眯眯地换了称呼,“将军,请。”


    跟这么大一个“人情”一起吃饭怎么都有些不自在。


    孟南枝自动忽略掉他,同长子沈砚修问道:“你弟弟干什么去了?”


    沈砚修夹菜的动作一僵,低垂着眼睛回道:“他去接下书童。”


    孟南枝闻言未再说话。


    接书童还用他亲自接?


    明显又是在说慌。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准备搞什么明堂。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这么由着他们,便又问道:“今天不用去书院?”


    “今天休沐。”


    沈砚修简单地回了一句,就开始闷头吃饭。


    母亲威压太大,珩弟再不回来,他就要撑不住了。


    “行,那用过早膳你同我一起去接你弟。”


    孟南枝觉得有些饱了,她这次子不会又跑去醉香阁了吧……


    沈砚修欲言又止,“母亲,珩弟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孟南枝更加确定次子是出去搞事了。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揭穿他。


    孟南枝只能不动声色地静等着他与谢归舟吃完,才跟着放下银箸。


    “走吧,去寻你弟。”


    怄不过母亲,沈砚修只得在前面带路。


    孟南枝出了庭院,才发现谢归舟竟然一直在后面跟着。


    “将军,您忙,我和犬子出去逛逛。”


    次子若真做了丢人的事,外人还是不用知道的好。


    谢归舟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眼角跟着弯了弯,“正好,我回京之后还没好好逛逛。”


    明显是要跟他们一起的意思。


    孟南枝给长子使眼色,想让他出言拒绝。


    沈砚修哪敢,他在将军面前就是个新兵蛋子,提不出反驳的词。


    孟南枝目光落在谢归舟受伤的那只手上,默默叹气,果真不能欠人情,还不了这心里就不舒坦,跟有罪似的。


    孟南枝只好让他跟着。


    算了,就当祖宗一样先供着再说吧。


    因着天色稍晴,今日的街市格外热闹,路边小贩出来了许多。


    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叫卖和嬉戏声。


    沈砚修东逛逛西逛逛,就是不提沈砚珩去了哪里。


    孟南枝便也忍着,总归是出不了大事。


    端看两个儿子到底因何作妖。


    谢归舟跟在她身侧,看着她与沈砚修两人相互较劲,眉目间带了几分暖意。


    他这是第一次同她一起逛街。


    感觉很奇特,整个人都是愉悦的。


    路上经过一个摊位,年青的小贩熟络地拦住了他,道着一口并不熟练的官话:“公子,给娘子买根簪子吧。”


    谢归舟年长,孟南枝梳着妇人髻,他自然而然地把两人归为一家。


    至于少年沈砚修,自然被他归为弟弟。


    “您别看这簪子简单,却是新打的缠枝莲纹,配您这位娘子正好。”


    他也不是随意拦的客人,这三人明显一看就是贵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少年也是雅气得很。


    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缠枝莲的纹路细腻得能看清脉络。


    谢归舟目光落在孟南枝发间,若是她插了他亲手送的发簪。


    小贩的话孟南枝也有听到,皱了皱眉正准备拒绝,长子突然拐回来看了眼他手中的发簪,有些嫌弃,“母亲,前面有家翠玉楼,里面的款式都是最新的,我送你。”


    这小贩倒是给提了个醒,想想母亲回来,他还没有送过母亲礼物呢。


    孟南枝被他拉着离开,便也忘了解释与谢归舟没有关系的话。


    小贩有些呆愣,什么母亲?


    那娘子明明也就花信之年,可那少年也差不多束发或及冠了吧。


    谁家娘子小小年纪不到十岁就生孩子啊。


    生意没做成,还吃了个大瓜。


    这京里人的门道就是多。


    不解的摇头正准备把那玉簪收起来,却不想竟被人夺了去。


    谢归舟眼角含笑地捏着簪尾,随手递给他一块碎银。


    “公子眼光就是好,这玉簪跟您娘子最配。”小贩接过碎银连连夸赞。


    “不用找了。”


    谢归舟心情很好,第一次有人称枝枝是他娘子。


    小贩握着碎钱满心感慨,怪不得师傅说京都人富有,好赚钱。


    他进京后第一次摆摊,随手进的便宜货,竟然翻了百倍的给赚了回来。


    孟南枝被沈砚修拉着进了一间玉铺。


    沈砚修进门便气势很足地冲掌柜的喊道:“把你们这最贵最好看的簪子拿出来。”


    跟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似的。


    孟南枝觉得有些好笑,却也由着他。


    难得见长子这么孩子气。


    却不想偏有人看不得他这么得意,“哟,这不是镇北侯家的沈世子么,听说是逼着父亲与母亲和了离,还真是硬气。”


    曾被长子一脚踹在地下,还被孟南枝一碟打晕,又被谢归舟坐堂在狱中坐了两日的吏部尚书家的公子,黄营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砚修也不是那会低头的主,“这不是吏部尚书家的嫡二子么,还真是贵气。”


    吏部尚书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子,因那妾室先生下长子,他就一直被人戏称为“嫡二子”,不仅他母亲难以忍受这耻辱,黄营东更是难以忍受。


    所以他说起话来更加没有顾忌,看着孟南枝一脸嘲讽:“你母亲为你父亲戴了绿帽子,竟然还有脸去和离。”


    沈砚修眸色血红,上去就是一脚,“你说谁,你再说。”


    被踹翻在地的黄营东继续满口脏言脏语,“你母亲十年没回来,要说在外面没有男人,谁信。”


    孟南枝拉开杀心上头的沈砚修,走到他面前,眼神含怒,“你再说一遍。”


    黄营东在她满是寒冰的目光下有些发怯,但到底还是怒意占了上风,“我说你在外面有男人。”


    他爹是吏部尚书,一个镇北侯不要的女人而已,他才不怕。


    孟南枝眉中含笑,“你看见了?”


    黄营东嘴硬,“不用看也知道,十年不在京中,要说没有男人,谁信。”


    呵!


    孟南枝嗤笑一声,从发间抽出玉簪,直接刺向他的眼睛,“既然眼睛没用,就别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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