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以让炼气后期修士魂飞魄散的暗焰,化作一道黑色的气流,被他吞入腹中。
洞外的两人彻底看傻了。
“他……他在吃……吃火?”胡老二结结巴巴地开口,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颠覆。
就在石沉吞噬暗焰的同时。
三道黑影从洞口外无声无息地出现,封住了胡老二和红姑的退路。
这三人穿着黑衣,脸上带着狰狞的鬼面面具,身上散发着与洞内暗焰相同的气息。
“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
“处理掉,这里的矿脉不能暴露。”
胡老二和红姑背靠着背,瞬间祭出了各自的法器。
“影焰堂!”红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有点见识。”为首的黑衣人走上前来,“那就死得明白点。”
他抬起手,一团暗焰在他掌心凝聚,然后化作一条火蛇,扑向红姑。
红姑不敢硬接,她祭出一面土黄色的盾牌挡在身前。
然而,那火蛇在接触到盾牌的瞬间,竟直接穿透了过去。
盾牌上的灵光迅速黯淡,化为凡物。
红姑大惊失色,急忙后退。
胡老二则挥舞着一柄大刀,劈出一道火焰刀罡。
“雕虫小技。”另一个黑衣人嗤笑一声,同样甩出一团暗焰。
火焰刀罡在碰到暗焰的瞬间,就被其吞噬,消失无踪。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法术对他们没用!”胡老二彻底慌了。
他们的阳火功法,在这种诡异的阴火面前,完全被克制。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之时,石沉从洞穴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但身体却毫发无损。
那三个影焰堂的黑衣人也停下了攻击,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石沉。
“你……你怎么可能没事?”为首的黑衣人不敢相信。
洞内的陷阱是他亲手布置的,威力有多大他最清楚。
石沉没有回答。
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了。”
“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感到了巨大的威胁,立刻下令。
三团暗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轰向石沉。
胡老二和红姑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石沉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他伸出双手。
这一次,他的掌心涌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金光。
而是一片深邃的漩涡,金中带黑。
《寒焰功·阳卷》的力量被他催动到了极致。
三团暗焰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就像是乳燕归巢,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反而被那漩涡疯狂地拉扯、吞噬。
不过几息之间,三团暗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沉的身体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皮肤下的血管里,有黑色的气流在游走,最终沉淀下去。
“这……这是什么功法?”
三个黑衣人彻底恐惧了。
他们的暗焰,是他们最大的依仗,现在却成了对方的补品。
“逃!”
三人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向三个方向逃窜。
“我让你们走了吗?”
石沉的身形动了。
他后发先至,瞬间出现在那个为首的黑衣人面前。
一拳。
简单直接的一拳。
黑衣人胸前的骨头尽数碎裂,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面具下的生机迅速断绝。
石沉没有停下,身形再次闪烁。
另外两个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一只手掌掐住了脖子,提到了半空中。
他们的暗焰在石沉面前,温顺得像是一只猫。
“说出你们堂主的位置。”石沉对着其中一人开口。
“你休想……呃!”
石沉手掌微微用力,那人的脖子便被捏碎。
他将尸体随手扔掉,独眼看向仅剩的最后一个活口。
“你来说。”
那人浑身颤抖,死亡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在……在北方的黑雾沼泽……堂主在那里炼化纯阳之物……”
“纯阳之物?”石沉追问。
“是……是一块天外陨铁,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堂主需要用它来调和体内的暗焰之力……”
石沉心中了然。
他将这个最后的活口也解决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胡老二和红姑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着石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徒手撕裂妖狼,生吞邪异火焰,虐杀影焰堂的修士。
这个他们一路轻视的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石沉转过身,看向他们两人。
“把这里的灵石,全部挖出来。”
他的话语不带任何情绪。
“然后,去黑雾沼泽。”
胡老二的腿一软,差点跪下。但他听到“挖灵石”,眼睛里又冒出贪婪的光。
“是,是!前辈!”
红姑则沉默着,对着石沉深深地行了一礼。
她知道,这趟任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他们两人的性命,就握在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老人手里。
石沉不再管他们,他走到矿洞前,看向北方的天空。
影焰堂,黑雾沼泽,纯阳陨铁。
这场盛宴,比他想象的还要丰盛。
黑雾沼泽并未即刻成为石沉的目的地。
他让胡老二与红姑带着部分灵石,连同任务所需的炼器材料,继续北上前往林家。
他自己则转身,重新踏上了返回玄极仙宗的路。
两天后,玄极仙宗的山门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回到听风苑自己的居所,关上门,将新得的灵石与从影焰堂修士身上搜刮来的物品清点分类。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休息,而是走出了听风苑。
凌霜月的自由是有条件的。
他需要去测试这个条件的边界。
凝霜殿内,凌霜月通过水镜,注视着石沉的身影离开听风苑。
她身旁的侍女低声开口。
“宗主,他出来了。”
“派人跟着他。”凌霜月的声音没有起伏,“我要知道他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去的每一个地方。”
“是。”侍女领命,躬身退下。
水镜中的画面,始终锁定在石沉的背上。
石沉走在宗门宽阔的石板路上。
他没有去任何关键的地方,既没有去外务堂交接任务,也没有前往藏经阁。
他只是走着,脚步不快不慢,像一个真正的宗门管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他停下了脚步。
在他身后百丈之外,两个内门弟子的身影,自以为隐蔽地藏在一棵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