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扣到底是什么?”温以南问。
季屿川:“它不仅记录数据,更是一把生物密钥,能激活深网的一个隐藏备份核心,里面有关键证据,也能定位其他信标,猎鹰怕它,也想得到它,复制品骗不了他。”
“你母亲现在在哪?”周慕白问。
季屿川报出一个疗养院名字:“被严密看守。”
马克立刻安排营救。
季屿川看向温以南,眼含泪水:“南南,对不起,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和屿屿……我……”
温以南心情复杂至极:“等救出伯母再说。”
成功救出季母。
季屿川彻底倒戈,提供所知一切信息。
靳宏远发现季屿川暴露和季母被救,知道决战来临。
双方明暗势力开始最终调动。
最终决战的阴影笼罩下来,空气仿佛凝固。
安全屋内,所有人围坐在战术桌旁。
“靳宏远……竟然是他。”靳卫砚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沉迷于古董、不过问公司事务的闲散叔叔,没想到……”
周慕白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现实:“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猎鹰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一击必中。”
马克点头:“我已经向上级申请了最高级别的支援,但需要时间调动,而且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和精准的定位,不能打草惊蛇。”
季屿川补充道:“我提供的几个据点,他可能已经转移了,他生性多疑,知道我暴露,肯定会调整部署。”
温以南一直沉默着,目光在靳卫砚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需要一个诱饵,一个他绝对无法拒绝的诱饵。”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袖扣。”温以南和靳卫砚几乎同时说出这个词。
周慕白皱眉:“太危险了,而且我们已经知道复制品骗不了他。”
“不是复制品,”温以南深吸一口气,“是用真品做诱饵,但设置一个他绝对无法真正得手的环境,我们需要一个他绝对信任的内应把消息送给他。”
“谁?”马克问。
温以南的目光转向季屿川。
季屿川身体一僵。
“屿川哥,你刚刚救回母亲,惊魂未定,你可以尝试联系靳宏远,告诉他……你是在我的默许下救回母亲,是为了重新获取我的信任,方便下一步行动,并且,你告诉他,我因为之前的袭击事件,精神高度紧张,决定将真的袖扣暂时交给我认为最不可能被怀疑且有一定自保能力的人保管。”
“谁?”这次是季屿川问。
温以南看向靳卫砚:“他。”
靳卫砚愣住了。
周慕白立刻反对:“不行!这等于把他推到最危险的境地!而且,你们之前……”
“正因为我们之前势同水火,外界看来绝无合作可能,这才合理,靳卫砚是靳家人,刚刚大义灭亲送了父亲进去,靳宏远或许会恨他,但某种程度上也可能觉得他蠢得可以利用,最重要的是,靳宏远绝不会想到,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靳卫砚看着温以南,眼神复杂:“你相信我?”
温以南移开目光:“我不相信你,我相信的是目前的情势和逻辑,而且,这是最快的方法。”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你也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你自己,不是吗?”
靳卫砚沉默了片刻,重重点头:“好,我做这个诱饵。”
计划初步拟定,细节还需要反复推敲。
会议暂时结束,众人分头准备。
周慕白和马克去协调技术和武力支援,季屿川则需要精心构思如何自然地向靳宏远传递假情报。
房间里只剩下温以南和靳卫砚,气氛有些凝滞。
靳卫砚倒了杯水,递给温以南:“你的伤……还好吗?”
他指的是之前厂房突围时,她手臂的擦伤。
温以南接过水,没有喝:“小伤,你的胳膊更严重。”
他左臂的枪伤因为连续的奔波和刚才的激动,纱布又渗出血迹。
靳卫砚苦笑了一下:“习惯了,比起心里的……这不算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我没想到……你会提出让我来做诱饵。”靳卫砚低声说。
温以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我也没想到,但这是最优解。”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在医院醒来后,你为什么……第一时间是动用那些关系找我们?你本可以撇清关系。”
靳卫砚靠在墙上,仰起头,闭上眼:“因为我害怕,害怕你死了,害怕连道歉和弥补的机会都没有,更害怕……我父亲做的孽,比我想象的更可怕,听到那段音频的时候,我……”
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温以南的心微微抽紧。
她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痛苦和悔恨,不似作伪。
“你父亲……靳老爷子,他到最后,似乎对你也很复杂。”
温以南想起靳老爷子被戴上手铐时看靳卫砚的眼神。
靳卫砚睁开眼,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悲哀:“他是我父亲,纵有千般错,他……或许在某些瞬间,也曾把我当成儿子,而不是一颗棋子,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看向温以南,眼神变得痛苦,“南南,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多年了,看到季屿川为了父亲被迫做那些事,我……我突然想到了我大哥。”
温以南一怔:“他不是……病逝的吗?”
“病逝?”靳卫砚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官方说法是的,突发性心脏衰竭。很突然,就在星辰计划启动后不久,他负责前期的一部分技术对接。”
温以南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怀疑……”
“我怀疑他的死没那么简单!”靳卫砚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大哥身体一直很好,每年体检都没问题,那段时间,他偶尔会流露出对项目资金流向的困惑,还跟我叔叔……靳宏远争执过几次。我当时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意见不合。他去世后,一切调查都很快结束,父亲和叔叔都让我们节哀,迅速处理了后事,甚至很快有人接替了他在项目里的位置……”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透着诡异。他的病历、当时的急救记录……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我以前不敢深想,现在把所有事情串起来……我怀疑,他是不是也像温叔叔周叔叔那样,因为发现了什么,而被……”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