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卫砚身体猛地一震!
血花在他肩胛骨附近炸开!
他闷哼一声,却将晨晨护得更紧。
警察迅速控制住受伤的胡秀雅和秦菲。
温以南从地上爬起,脸色苍白。
她看着靳卫砚抱着晨晨,肩头鲜血淋漓,眼神复杂难辨。
靳卫砚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她,第一句话是:“你……没事吧?”
温以南抿紧唇,没有回答。
她走过去,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袋,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她用命换来的,扳倒靳家的关键。
医护人员冲进来。靳卫砚被抬上担架,目光却始终锁在温以南身上,带着失血的虚弱。
“以南……证据……能……给我看看吗?关于……我母亲……”
温以南抱着文件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清冷如霜:“靳卫砚,这是杜薇女士的遗物,与你无关,你母亲的事,是你靳家的罪孽,自己去查,至于你救晨晨……”
她顿了顿,声音毫无波澜,“那是你靳家的事。”
她转身,抱着文件袋,在警察的护送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仓库。
晨晨的哭声,靳卫砚绝望的目光,都被她抛在身后。
阳光刺眼。温以南坐进车里,紧紧抱着怀中的文件袋,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靳卫砚的血,晨晨的哭声,仓库的硝烟……
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心口某个地方,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但很快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她拿出手机,拨通孙哲的电话,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孙总监,启动A计划,目标,靳氏集团。”
南风资本顶层,气氛肃杀。
温以南将杜薇的日记本和信件复印件重重拍在孙哲面前:“A计划启动!目标是靳氏集团核心资产启明科技!利用杜女士留下的线索,深挖靳卫明时期与苏家的非法交易资金漏洞!联系所有能接触到的靳氏小股东,收购或合作!我要在三个月内,让启明科技易主!”
孙哲看着那些泛黄的纸张,如同握着核弹按钮:“温总,这等于向靳氏全面宣战!靳卫砚……”
“他挡不住!”温以南眼神如冰刃,“按计划执行!另外,放出风声,就说南风掌握了靳氏前董事长夫人非正常死亡的证据,以及靳卫明涉嫌谋害杜薇的关键线索。”
消息如同飓风席卷商界!靳氏股价应声暴跌!
医院VIP病房。
靳卫砚刚处理完枪伤,脸色苍白。
沈峰焦急汇报:“靳总!南风动手了!温小姐直接针对启明!还放出了关于大少爷和杜夫人的消息!股价崩盘!”
靳卫砚猛地坐起,牵动伤口,剧痛让他闷哼,眼底却是更深的痛:“她……真的动手了……” 他拿起手机,拨打温以南的电话,毫不意外被挂断。
他编辑信息:「以南,启明不能动!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你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信息石沉大海。
几小时后,沈峰表情古怪地进来:“靳总,温小姐……派人送了东西来。”
一个没有署名的文件袋。靳卫砚急切打开。
里面是一份冷冰冰的“南风资本收购启明科技意向书”草案,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在机场被温以南拒绝后,遗留在候机室座位上的那个童装纸袋,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旁边。照片背面,一行打印的宋体字:
靳卫砚看着垃圾桶旁那个刺眼的纸袋照片,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咳出一口血沫!她不仅拒绝,还将他的心意如此践踏!
这份羞辱,比子弹更痛!
靳卫砚不顾医生阻拦,强行出院,驱车直冲南风资本。
他闯进温以南的办公室,门被保镖挡住。
“温以南!你出来!”他声音嘶哑,带着重伤未愈的虚弱和压抑的怒火。
办公室门开了,温以南一身利落套装,眼神冰冷:“靳总,擅闯他人公司,我可以报警。”
“报警?”靳卫砚推开保镖,逼近一步,眼底布满血丝,“好啊!让警察看看,你是怎么利用一个母亲的血泪遗书,去摧毁她曾经怜悯过的那个孩子最后的念想!”
温以南瞳孔微缩,随即冷笑:“靳卫砚,收起你那套悲情牌!启明科技沾着我母亲的血!它建立在靳卫明和苏家的肮脏交易上!是你母亲悲剧的源头之一!我毁掉它,天经地义!”
“那你冲我来!”靳卫砚低吼,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启明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是小砚在那个地狱里唯一的光!你要报复靳家,要我的命都可以!别动启明!算我求你!”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办公室外,员工噤若寒蝉。
温以南看着他苍白的脸,肩头隐约渗血的绷带,还有眼中那近乎破碎的哀求,心尖猛地一刺。但杜薇日记里母亲虚弱的字迹,冰冷的恨意瞬间回笼。
“求我?”温以南的声音淬着冰,“当年我母亲被你们靳家逼得走投无路时,可有人求过你们高抬贵手?靳卫砚,你的哀求,一文不值!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保安请靳总出去,明天的头条会很精彩。”
靳卫砚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刻进骨血里。几秒后,他颓然转身,高大的背影踉跄了一下,透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靳卫砚颓废地回到私宅。
沈峰面色凝重地递上一个匿名寄来的老式录音带:“靳总,门卫收到的,没有寄件人。”
靳卫砚皱眉,放入播放器。
刺啦的电流声后,响起声音:
接着是另一个年轻女人刻薄的声音:「杜小姐,您别费心了,二少爷这病……夫人说了,靳家的孩子没那么金贵,药渣子熬熬就行,新药……得紧着大少爷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