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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南风资本

作者:枯一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温以南用力抱紧箱子,那长命锁冰凉的触感透过箱子传入掌心,也仿佛印在了心上。这是母亲的遗物,更是靳卫砚差点用命换回来的东西。


    回到酒店套房,气氛压抑。


    沈峰迅速安排医生给靳卫砚处理撕 裂的伤口。


    温以南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着那些从保险箱里取出的核心文件。


    文件内容令她浑身发冷。


    详细记录了靳氏集团早期涉足灰色地带的几桩大交易,其中就有与苏家不清不楚的利益输送和与当年苏曼青家族企业的非法竞争关系。


    其中一封手写密信的内容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是靳卫砚的大哥靳卫琛写给她母亲杜薇的!


    用词极其暧昧隐秘,甚至暗示他知道温以南的某些特殊身世信息,并以之作为筹码威胁杜薇放弃一项对苏家极其不利的关键投资!


    “怎么会是他……”温以南声音干涩,拿着信纸的手抖得厉害。


    靳家大公子靳卫琛,温雅成熟,外界公认的完美绅士,竟是幕后黑手之一?


    那母亲的车祸……还能是意外吗?


    靳卫砚趴在床上,忍着伤口消毒的剧痛,脸色因震惊和愤怒铁青一片。


    他死死盯着温以南手里那张纸,眼中的风暴几乎要掀翻屋顶。


    “沈峰!立刻全面彻查靳卫琛这些年所有海外账目、联系人和资金往来!包括胡秀雅名下的所有隐秘账户!要快!秘密进行!”


    沈峰肃然领命:“是!这次绝不放走一条漏网之鱼!”


    “等等!”温以南叫住沈峰,“录像带呢?那长命锁……”


    她拿起那枚温润的桃木锁,递向靳卫砚的方向。


    “这个……好像是给你的?”


    靳卫砚的目光落在长命锁上,瞳孔猛地一缩。


    他伸出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接过那枚小小的木锁。


    锁的背面,用极其细微的刀刻着两个小字——砚青?!


    是砚青的合体字!


    那是他十岁前,在靳家老宅和父母一起住时,他那早逝母亲给他的ru名!


    后来母亲病逝,父亲忙于生意将他交给严厉的祖父教养,“靳卫砚”成为他唯一的代号。


    这个ru名,几乎无人知晓。


    而桃木锁的样式……分明是当年母亲家乡流行的旧款!


    杜薇怎么会有这个?她为什么留在保险柜最深处?这录像带又是什么?


    温以南看着靳卫砚拿着长命锁时失魂落魄的表情,心头疑窦丛生:“这个锁……”


    “不知道。”靳卫砚猛地攥紧长命锁,声音沙哑,眼神变得极其可怕,“先看录像带!”


    录像带需要特殊设备才能播放。


    酒店管家临时找来一台老旧的录放机。


    影像模糊跳动,十几年前的家庭录像,拍的是一个安静的江南水乡小院。


    画面中先出现的是一个容貌温婉清丽的年轻女子,正是年轻时的靳夫人,她正带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穿着整洁但明显不合身旧衣服的小男孩在院子里安静地写着毛笔字。


    小男孩眉眼精致,神情早慧而沉默,依稀能辨出靳卫砚的模样。


    温以南惊讶地看着那个与靳卫砚气质截然不同的小男孩。


    突然,画面外传来一个温柔含笑的女声:“阿青写得真好,比你爸爸强多啦!明天跟杜阿姨去镇上买新的水彩好不好?”


    温以南瞬间泪如泉涌。


    是年轻时的妈妈杜薇!


    那时的妈妈还充满了活力和生气。


    “嗯。”画面里的小男孩抬头,努力地对着镜头外的杜薇露出一个极其清浅的笑容。


    那是温以南从未在靳卫砚脸上看到过的,近乎纯净的笑。


    温以南下意识看向靳卫砚。


    他趴在床上,侧着头死死盯着那跳动闪烁的屏幕,身体绷得极紧,下颌线条硬得像石雕。


    录像很短,十几秒后戛然而止。


    然而这短暂而模糊的画面,像一颗巨石狠狠砸入了两人死寂的心湖!


    靳卫砚猛地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再次睁开时,眼底只余一片沉黑的冰冷。


    “沈峰,拷贝存档,原件封存,所有线索从这里开始,彻底挖!当年所有相关的人!给我一个不漏地查!”


    “明白!”


    半月后,海城,地标性写字楼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壮阔的城市天际线。


    窗内,“南风资本”四个黑金色大字简洁有力。


    崭新的开放式办公区,几名刚刚入职的男女精英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这里没有家族企业的暮气和裙带关系,只有高效和锐气。


    温以南穿着一身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站在会议桌前,目光如炬。


    她已迅速摆脱了生产后的柔弱气质,取而代之的是资本市场新贵特有的从容。


    “孙总监,”温以南将一份文件推向对面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男人。


    他正是她不久前刚从温氏集团不惜重金挖过来的核心团队负责人孙哲。


    “我们需要立即锁定核心股权,打乱温氏节奏。”


    孙哲推了推眼镜,看着调查报告后几页被重点标注的财务疑点,沉稳点头:“温总放心,数据很扎实。”


    这时,温以南的助理敲门进来:“温总,前台电话,靳总送来的东西签收还是……”


    温以南甚至没抬头看助理递过来的签收单,目光只停留在孙哲递过来的项目资料上,语气平静无波:“照旧,退回。”


    “是。”助理秒懂,躬身退下。


    刚被签收的办公室门口,由玫瑰扎成的顶级花束也静静躺在垃圾桶里,像个昂贵的笑话。


    温以南处理得干脆利落,仿佛丢掉的只是几页无关紧要的废纸。


    市中心高端私立医院顶层VIP病房。


    胡秀雅穿着一身素雅的香奈儿套裙,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忧愁。


    她坐在病床前,握着儿子晨晨有些冰凉的小手。


    晨晨小脸苍白,眼睛紧闭,躺在病床上正昏睡着,几台监测仪器的指示灯规律地闪烁。


    “卫砚……医生刚才来看过,还是查不出原因……说可能是突发的神经性应激反应……晨晨昨晚还好好的……叫我怎么活啊……”


    她说着说着,泪珠恰到好处地滑落,拿手帕轻轻按着眼角,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昨夜在晨晨睡前喝的牛奶里加了微量的特殊药物,足以让他看起来虚弱晕倒。


    病房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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