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璟珩,你别走啊!”林蓉蓉急了,连忙从车上下来,拦住了他们。
她今天穿了一件更漂亮的湖蓝色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楚楚动人。
“璟珩,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带王主任来打扰你们的。”她一上来,就先道歉,姿态放得极低,眼圈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主任他就是那个脾气,喜欢跟有本事的人交朋友,他没有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中午,我特意在楼外楼订了位置,想请你和嫂子吃顿饭,就当是给我个赔罪的机会,好不好?”
阮文看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鱼儿,上钩了。
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陆璟珩的手,给了他一个眼神。
陆璟珩立刻心领神会。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语气,却比昨天缓和了一些。
“楼外楼?”他挑了挑眉,“我听说,那里的位置,可不好订。”
林蓉蓉见他态度松动,眼睛瞬间就亮了,连忙道:“是王主任帮忙订的,他说,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和嫂子吃这顿饭,不然他心里过意不去。”
她又把王主任给抬了出来。
陆璟珩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
阮文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陆璟珩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王主任的一片心意,那我们要是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
他转头,看向阮文,征求她的意见:“文文,你说呢?”
阮文看着他,心里差点笑出声。
这家伙,还挺会演。
她配合地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林蓉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眼泪和示弱。
陆璟珩,也不例外。
她得意地看了一眼阮文,那眼神里,充满了炫耀和挑衅。
阮文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傻子,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楼外楼,名不虚传。
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坐落在西湖边上,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从窗口望出去,就是“平湖秋月”的景色,美不胜收。
王主任显然是下了血本,订的是二楼最好的雅间。
等阮文和陆璟珩到的时候,他已经和林蓉蓉在里面等着了。
一看到他们,王主任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那热情的样子,跟昨天在船上时,判若两人。
“陆营长,阮同志,快请坐,快请坐。”他亲自给两人拉开椅子,又张罗着倒茶,“昨天是我唐突了,没弄清楚情况就贸然打扰,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他一上来,就先自罚三杯,姿态放得极低。
陆璟珩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坐下了。
阮文也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表演。
林蓉蓉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画着淡妆,嘴唇涂得红润饱满,那双眼睛,像含着一汪春水,时不时地,就往陆璟珩身上瞟。
“璟珩,嫂子,你们尝尝这个龙井虾仁,是这里的招牌菜,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她殷勤地给两人布菜,那熟稔的样子,仿佛她才是今天这场饭局的女主人。
陆璟珩没动她夹过来的菜,而是慢条斯理地,先给阮文夹了一筷子。
“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他的声音不大,但雅间里很安静,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蓉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王主任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陆营长和阮同志的感情,可真是好啊,真是羡煞旁人。”
他端起酒杯对着陆璟珩,“陆营长,我再敬你一杯,说起来,我跟你父亲,当年在同一个军区待过,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也算是老相识了,令尊当年的风采,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啊。”
他又开始攀关系了。
这一次,陆璟珩没有像昨天那样直接把人怼回去。
他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对着王主任,遥遥一举。
“王主任客气了,我父亲也常常教导我,在外面要多跟地方上的同志学习。”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显得太热络,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王主任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觉得,陆璟珩这是接了他的橄榄枝了。
也是,昨天在外面,人多眼杂,陆璟珩又是军人,表现得冷淡一点,可以理解。
今天在这雅间里,关起门来,就是自己人了,自然不用再端着架子。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切了。
“璟珩,你太谦虚了,你这次来杭州,能待几天?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好好转转,杭州这地方,我熟。”王主任的称呼都变得亲近了起来。
“不了,我们过两天就回去了。”陆璟珩淡淡地拒绝了。
王主任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道:“那可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回京市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他这是在明晃晃地示好了。
阮文在一旁听着,心里冷笑。
这个王主任,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这么快,就开始许诺好处了。
“王主任言重了。”陆璟珩放下茶杯,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我在京市,也只是个小小的营长,没什么需要王主任帮忙的。”
王主任被他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他把目光,转向了阮文。
“这位想必就是阮同志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王主任看着阮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
“我听蓉蓉说,阮同志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一位医术高超的中医,连中风偏瘫那样的绝症都能治好,真是了不起啊。”
阮文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王主任过奖了,我只是会点皮毛,当不得神医的称呼。”
“阮同志太谦虚了。”王主任笑了笑,话锋一转,“不瞒阮同志说,我家里正好有个长辈,前些年得了中风,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请了好多专家来看,都没什么效果。不知道,阮同志有没有时间,帮忙给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