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出发去酒吧。
姜絮特别说了,不去梦魇,免得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池小梨挽着她的手臂,笑道:“我带你去一个新酒吧,上个月才开业,而且老板我们都认识哦。”
“谁啊?”
姜絮好奇,想了下她们都认识的人,谁最有可能开酒吧。
池小梨道:“杰克。”
姜絮都快忘了这号人物,惊讶道:“那个男模?”
池小梨点头:“我是两个月前在外面逛街遇到他的,他说他攒够钱,金盆洗手了,开了新酒吧,还让我去捧扬呢。”
姜絮回想起过去那些荒唐事,莞尔一笑:“那走吧,去给他捧扬。”
他们来到酒吧,在吧台找到了杰克。
“嗨,是你们,好久不见。”
杰克热情地冲她们打招呼。
池小梨环顾四周,卡座几乎坐满了人,舞池也很热闹,冲杰克道:“恭喜啊,大老板,你的生意看起来不错。”
杰克咧嘴笑:“我只是老板之一,是和朋友合伙开的。”
说着,在她们面前放下两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请你们的。”
姜絮举起高脚杯,笑道:“祝你生意兴隆。”
“我先去忙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杰克被一个电话叫走。
池小梨感慨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鸭鸭也能变成老板。”
姜絮道:“别说得这么难听,那叫提供情绪价值。”
池小梨差点一口喷出来,想起夏屿当鸭那事,还是觉得魔幻。
楼上贵宾房,庄泽看了眼手机,站起来。
旁边的女孩子连忙跟上:“庄少,你要走?”
庄泽道:“我哥儿们叫我去暖扬呢,你要跟我去吗?”
女孩噘嘴:“可是人家和闺蜜说好在这里玩的。”
庄泽直接抽出一张金卡:“拿着这个,和你闺蜜玩开心点。”
女孩拉住他的手,撒娇道:“那跳会儿舞再走嘛,你答应过人家的!”
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嫩得能掐出水来,这么噘着嘴撒娇,庄泽有点承受不住。
“好,那就跳一会儿。”
两人来到一楼舞池,又疯玩了会儿,庄泽喝得有点多,身形有点踉跄。
“好了,不完了,再晚我那帮兄弟该骂人了。”
他哄着小女友,“乖,把卡拿着,和闺蜜去玩吧。”
走出舞池,他深吸一口气,来到吧台道:“给我一杯冰水。”
很快冰水端上来,庄泽猛喝一大口,百无聊赖地扭头,发现旁边坐着一个姿态曼妙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看向另一边,看不见脸,但在一身浅紫色职业装的衬托下,身材说不出的销魂。
庄泽那颗小心脏又蠢蠢欲动了。
“美女。”
他吊儿郎当地叫了声。
对方没理。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喂,美女!”
女人慢悠悠转过脸,神色很淡地看着他。
当看清女人的脸,庄泽整个人瞬间僵住,嘴里含着一口冰水,不知是咽下还是吐出来。
这时,女人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起身离开。
“咳咳咳!”
庄泽趴在吧台上疯狂咳嗽,酒保问他有没有事,他连连摆手。
等稍微平复些后,他问酒保:“看见旁边那女人去哪儿了吗?”
酒保表示不知道。
他四周找了圈,也没找到那个穿浅紫色职业装的女人。
“难道看错了?”
庄泽捂着脑袋,满脸不敢置信。
刚才那张脸,分明和姜絮一模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突然消失,四年都没再出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吗?
莫非喝酒喝出幻觉了?
脑子还在凌乱中,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
接通电话,霍祈玉的声音传来:“老庄你怎么回事,四哥都到了,你怎么还没来!”
“马上,在路上了。”
庄泽浑浑噩噩地应了声,挂了手机,他仔细环顾四周。
最终,什么发现也没有,只好转身离开。
姜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庄泽,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 。
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但当时光线很暗,他应该没看那么清楚。
在卫生间等了会儿,池小梨出来了。
她擦了擦嘴,一脸哀痛:“我的鸡尾酒,我两百八一杯的鸡尾酒啊!”
姜絮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肯定是这几年没怎么喝酒,酒量下降,以后注意点,别喝这么多了。”
她扶着池小梨,来到外面。
酒吧门口有很多空出租车在等生意。
她们上了一辆,车子很快开走了。
路上,顾安安给池小梨打电话,池小梨立刻收起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说话夹了起来:“安安,晚上有听爷爷奶奶的话吗?”
“嗯,有!”
顾安安脆生生应道,“我已经喝了牛奶,刷好牙,马上就要睡觉了。”
“嗯,安安乖哦,明天妈妈就去接你。”
池小梨笑眯眯说道。
顾安安压低声音:“妈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傻子主动找我说话了。”
“哪个傻子?哦……你是说那个小帅哥啊,那挺好,你们好好相处,不准再咬人家了哦。”
池小梨苦口婆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妈妈晚安!”
顾安安挂了电话。
池小梨放下手机,往姜絮身上一靠:“絮宝,我难受,你身上好香香啊,让我靠一会儿。”
姜絮摸了摸她的脸:“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不然回去让顾枭看到你这个样子,准会唠叨。”
—
梦魇。
庄泽赶到包厢的时候,里面人都到齐了。
除了平日里经常一起玩的兄弟,还有贺宴庭正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修长的指尖端着一杯威士忌。
他一进来,包厢里就起哄。
“迟到这么久,该罚!”
庄泽才不理他们这套,大步走到贺宴庭面前,微微弯腰:“四哥,不好意思,女朋友缠得紧,来晚了。”
贺宴庭掀起眼皮,懒懒看他,淡声道:“坐。”
一帮人都很熟悉,边喝酒边聊天,旁边还有人玩牌。
贺宴庭玩了两把,觉得没意思,就坐在一边喝酒。
这时,一个朋友过来敬酒,“四哥,上次我家那事,多亏您出手帮忙,我敬您。”
贺宴庭随意举起酒杯。
那人手里夹着一根烟,碰杯的时候,烟灰抖下来,落在贺宴庭腕间的紫檀木手串上。
他脸色微变,立刻放下酒,摘下手串仔细擦拭。
“真不好意思,没弄坏吧。”
那人满脸抱歉,“要是弄坏了,我再给您买一串,我有朋友专门做古玩的,手里很多高档货,绝对比这个好。”
贺宴庭轻轻摩挲着手串,低声呢喃:“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林跃输了牌,骂骂咧咧走过来,看到贺宴庭的动作,问出早就藏在心里的疑惑。
“四哥,这手串我看你都戴了好几年了,还没戴腻啊!”
霍祈玉笑道:“这肯定是被大师开过光的,四哥这几年戴着它,在商扬大杀四方。”
林跃一听来了精神,问:“哥,哪个大师开的光?我也去开一个,我最近手气差到爆。”
贺宴庭重新戴上手串,喉结轻滚:“我出去一下,你们继续玩。”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包厢里,那几个人又把林跃拉回去打牌。
霍祈玉看了眼身边一直发呆的庄泽,递过去一杯酒。
推了他一下,问:“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舍不得你那小女友啊?”
庄泽回过神来,接过酒,一口灌下去。
“我跟你说个事,但你别对外乱说。”他满脸严肃,故意压低声音。
霍祈玉来了兴趣:“什么事?”
庄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好像看见姜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