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叫徐天中，曾经在莱尔集团总部任职过。
见到姜絮，他很是热情：“姜博士，汉森跟我提过你很多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有你在，我们这个项目必然如虎添翼。”
姜絮和他握手：“过奖了。”
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就是徐天中，但他只负责决策拍板，不参与具体事项。
姜絮被任命为副经理，负责具体事项。
可以说，她才是这个项目的真正执行者。
姜絮还是挺有压力的。
整整一天，她都在了解这个项目的情况。
总结来说，就是基本一穷二白，投资没找到，和A大的合作没谈成，项目选址更是毫无头绪。
看着寥寥无几的文件，姜絮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大。
徐天中也很无奈：“A大那边话事人是吴教授，对我们防备心很强，不太好沟通。”
姜絮心想，吴教授是她恩师，问题应该不大。
“还有投资，目前最有意向的是一个叫欣荣的投资公司，但目前只和对方负责人见过一次面，还没进入正式谈判。”
徐天中一脸心累，“公司人手不足，我手上还有两个项目，你来了我也能松一口气。”
姜絮微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去做。”
她先给吴教授打电话。
当吴教授得知她现在是莱尔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很是诧异，随后便松了口。
“我现在在外地演讲，下个月回去，你再过来找我谈。”
“嗯，谢谢老师，那我不打扰您了。”
姜絮刚要道别，吴教授叫住她。
“你当初拼了命跑出去，现在又回来，最好还是防着点那个贺宴庭。”
姜絮道：“我知道，老师放心。”
挂了电话，她又给欣荣投资公司打电话，约好明天见面。
第二天上午，她开车去了欣荣投资公司。
这个公司位于京市最繁华的CBD，占据了整整三层楼。
姜絮提前调查过，这个公司很年轻，成立不到两年，却完成了好几个特别成功的投资，包括科技和能源等新兴行业。
短短两年内，就在京市商圈名声大噪。
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名字很特别，叫何其，据说背后老板另有他人，只是身份神秘，从未露过面。
这么想着，姜絮走进公司。
前台听到她的来意，立刻带她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何总，莱尔集团的姜小姐来找您。”
秘书声音落下，从那个背对着门的皮椅后面伸出一只手，然后挥了挥。
“知道了，你先出去。”
听到这声音，姜絮愣了下，听起来居然很年轻。
秘书离开后，皮椅转了过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出现在姜絮面前。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衬衫，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倦倦的，脸上有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淡淡死感。
姜絮还没开口，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先挑了挑眉。
“还以为是四五十岁的老妈子，原来这么年轻漂亮，有点意思。”
姜絮蹙了蹙眉，脸上笑容变淡：“昨天已经和您沟通过了，我知道何总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是我们项目的资料。”
她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
何其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慢悠悠道：“这文件我早就看过了，我就一点要求，我要80%的利润分成。”
这无异于狮子大开口。
姜絮忍着脾气：“何总，我想确定一点，你的确有诚意和我们合作吗？”
“当然。”
何其摊开手，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
姜絮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您要的太多了，能稍微少点吗？”
何其笑眯眯道：“79.5%，这是看在你的美貌上少的，不能再少了。”
姜絮的胸口微微起伏。
真想把文件夹砸到他脸上。
“难道这就是何总的合作态度？”
她冷笑一声，“新闻上把你写得神乎其神，原来你的合作都是靠这种耍无赖的方式谈成的吗？”
何其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新闻不就是这样，其实你说对了，我就是全靠耍无赖。”
“你——告辞！”
姜絮无言以对，冷哼一声，拿上文件离开。
何其坐在皮椅上，慢悠悠地晃着，看了眼手表，“一分钟零23秒，这么没耐心。”
他慢慢悠悠地喝着咖啡，过了会儿，秘书快步走来。
何其皱眉：“不是说别来烦我么！”
秘书道：“贺先生来了。”
“什么？我靠！”
何其惊得咖啡差点洒出来，连忙把桌子上的腿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桌前。
下一秒，一身黑西装的贺宴庭走进来。
他对这里很熟悉，迈着长腿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何其赶紧起身，打手势让秘书倒茶。
“老板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
何其微微弯腰，态度多了几分尊敬，之前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荡然无存。
贺宴庭往后一靠，右手下意识抚摸着戴在左手腕上的一串紫檀木，沉声道：“顺道路过，看看公司最近情况怎么样，最近又看中什么项目了吗？”
何其坐下，下意识盯着那手串。
贺总好像一直戴着这个。
一看就被盘玩了许久，每颗珠子都泛着柔和温润的油光，漂亮极了。
“最近项目不多，倒是有一个还不错，是莱尔集团和A大的一个联合项目，但还需考量，目前在接触。”
说着，他笑了下。
“您来晚了，早来一会儿，就能看到莱尔集团那个负责人被我气成什么样。”
说着，他啧啧两声，笑得恶劣：“而且还是个大美女，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生起气来更有风韵了。”
贺宴庭神色淡漠，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虽然我追求利益，但你也不要太过贪心，前几个项目虽然成功，但也有一些运气成分，贪心太多终究会遭反噬。”
何其摆手：“放心，我心里有数。”
又聊了会儿公司的经营情况，贺宴庭起身离开。
刚坐上车，他的手机响了下，是林跃发来消息，约他晚上去梦魇玩。
算了下已经一个月没和他们聚了，贺宴庭便同意了。
—
从荣欣投资公司回来，姜絮的心情一直不好。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没想到第一步就这么不顺利。
关键她以前一直搞研究，没有半点谈判的经验，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何其那个人太难搞。
下班后，她正准备回家，池小梨打来电话。
“絮宝，今天安安被她爷爷奶奶接走了，我解放了，要不要出去玩啊！”
姜絮问：“去哪儿玩？”
池小梨嘿嘿一笑：“当然是酒吧喝酒咯！”
姜絮心情憋闷，正愁情绪没地方纾解，于是答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