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秦王府。
府内一处极为雅致又透着股子低调奢华的庭院里。
叶玲珑和若琳正对着一屋子东西发愁。
好家伙!
半个偏厅都快被各式各样的礼盒给塞满了!
红的、紫的、檀木的、镶金边的……堆得跟小山似的。
“我的天老爷……”
叶玲珑拿起一匹丝绸,手感那叫一个绝!冰凉丝滑,跟摸着一汪水似的,仔细看,布料里好像还有细微的流光在闪动。
“这……这该不会是书上说的那种,‘天蚕冰丝’吧?听说这玩意儿古代只有皇帝老子才能用,一寸布料一寸金!有钱都没地儿买去!”
若琳没她那么咋呼,但小心脏也是怦怦跳。
她打开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里面红丝绒衬底上,躺着一支玉簪。
通体碧绿!绿得那叫一个纯粹!那叫一个透亮!一点儿杂色都没有!
簪子头,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鸣叫着冲出来!
“玲珑……这……这玉是帝王绿吧?这雕工……太吓人了。”
若琳声音都有点发颤:“这得……值多少钱啊?”
即便两个女人都腰缠万贯,资本无数,却也很难见到这种品质的东西。
当然,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旁边还有散发着奇异幽香、让人闻一下都精神百倍的千年沉香木。
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对着光一看,釉层里仿佛有星辰大海在流动的顶级奢侈古董。
一整套澄澈透亮、温润无比的田黄石印章。
甚至还有几坛子泥封上长满了青苔、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埋下去的“御酒”……
…………
随便拎一件出去,都够普通人家吃喝几辈子了。
叶玲珑和若琳,都是大集团千金,也算见过世面。
可这种不要钱似的、天天往你屋里搬金山银山的架势,真把她们给砸懵了。
心里头不光有惊喜,更多是……发慌。
“玲珑……”若琳扯了扯叶玲珑的衣袖,小声说:“咱们……咱们每天收这么重的礼,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心里忒不踏实了。”
她们跟秦川好,图的是他这个人,可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叶玲珑把冰丝放回去,也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
“谁说不是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秦王对咱们这么好,好得……让人心里头发毛。总觉得欠了还不清的天大人情。”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是白虎:“两位主母不必多虑。”
白虎的声音没啥起伏,但语气很恭敬:
“秦王既然认可了二位,认准了你们是儿媳妇,那这些用度便是分内之事。”
“在秦王眼里,这些不过是寻常物件,库房里多得是。主母们安心享用便是。”
旁边的玄武也补了一句:“嗯。更好的还有。”
叶玲珑和若琳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无奈。
话是这么说……
可这种“寻常”,对她们来说,冲击力实在太猛了!
这就好比有人天天给你家送航母,还跟你说:“小意思,我家后院还停着好几艘”一样离谱!
“对了!”
若琳甩甩头,想把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从脑子里赶出去,脸上露出担忧:
“清欢状态不太好,早上我去看她,气色更差了,咳得厉害,听着都心疼。”
叶玲珑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唉,医生来了几波,说法都差不多。”
“心病,郁结于心,加上她本来身体底子就弱,这一下就彻底垮了。阿川又不在跟前……我真怕她……撑不过去。”
“更重要的是,癌细胞扩散了……”
苏清欢。
这个秦川的前妻。
离婚后肠子都悔青了,几乎是放下所有尊严,求着叶玲珑心软,才得了机会跟着一起来魔都。
本想借着近水楼台,看能不能挽回点什么。
可秦川后来对她始终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这一下,就把苏清欢心里最后那点指望给浇灭了。
人呐,最怕没了念想。
这一垮,就真是病来如山倒。
正说着呢。
门口光影一暗。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
身姿挺拔,肩宽腰窄,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却硬是穿出了顶级男模的气场。
不是秦川是谁?
“阿川!”
叶玲珑眼睛瞬间就亮了,惊喜地叫出声,像只被关久了终于见到主人的小猫咪,不管不顾地就扑了过去,一头扎进秦川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若琳性子含蓄些,没扑过去,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的光彩,比满屋子的珠宝还亮!
她快步上前,走到秦川面前,仰着脸,柔柔地喊了一声:“阿川,你回来了。”
声音里的思念,藏都藏不住。
秦川一手自然地搂住叶玲珑柔软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伸出去,轻轻握了握若琳微凉的小手,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倦意却真实的笑意:
“嗯,事情办完了。几天不见,想我没?”
“想!想死你了!”
叶玲珑仰起小脸,嘟着红唇,娇嗔道,毫不客气地就在秦川嘴上“叭”地亲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口红印。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出去这么久,电话都没几个!知不知道人家担心得睡不着觉!”
若琳看着叶玲珑大胆的举动,脸颊飞起两朵红云,也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水汪汪的,里面的情意浓得化不开。
美人恩重,莫过于此。
秦川感受着怀里温香软玉的触感,闻着叶玲珑发间淡淡的清香,看着若琳那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模样,连日奔波的疲惫,还有心底因为母亲线索渺茫而生出的那点烦躁,顿时被冲散了不少。
低头,在叶玲珑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然后侧过脸,在若琳微微发烫的脸颊上,也轻轻亲了一下。
“那边信号不太好,事情也棘手,让你们挂心了。”
他的大手,看似随意地滑到叶玲珑挺翘饱满的臀瓣上,带着几分狎昵,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嚯!
这手感!
Q弹!
“呀!”
叶玲珑惊叫一声,身子一软,整个人更紧地贴在了秦川身上,粉拳不依不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讨厌!一回来就使坏!”
说是讨厌,那眼神里的媚意,都快滴出水来了。
若琳看得耳根子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羞得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那粉色一路蔓延了下去,引人遐想。
秦川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左拥右抱,揽着两位绝色佳人,走到旁边铺着软垫的榻上坐下。
“家里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他随口问道,那只作怪的手却没闲着,指尖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叶玲珑柔软的腰侧轻轻画着圈。
叶玲珑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气息微喘:
“还……还好……就是秦王送的东西太多了……堆得都没地方放了……”
若琳也赶紧点头,试图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也跟着起火:“太……太贵重了,我们收着心里不安。”
秦川扫了一眼那堆成小山的礼盒,眼神都没多停留一秒,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老登给的,你们就心安理得地收着。我的女人,用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是应该应分的。”
这话说的!
又土又豪!
还贼拉霸道!
可听在叶玲珑和若琳耳朵里,却比世上任何情话都动听!
心里那点不安,瞬间被巨大的甜蜜和安全感取代了。
“对了!”
叶玲珑忽然想起正事,挣扎着坐直身体,脸上换上担忧:
“你快去看看清欢!清欢她病得厉害!医生都说……说情况不太好,像是……油尽灯枯了。你快去看看吧!”
秦川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苏清欢。
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底某个角落。
不深,但碰一下,还是会有点异样感。
爱过,恨过,如今……更多的是漠然,和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
离婚才半年!
却好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
他本意是再也不见,两不相欠。
可架不住叶玲珑心软,一次次求情。
罢了。
看在玲珑的面子上。
“走吧,去看看。”
他站起身,语气平静无波。
来到苏清欢暂住的客房。
刚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浓重药味和衰败气息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房间里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床上,一道消瘦的身影蜷缩着,被子盖在身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起伏。
走得近了,才看清苏清欢的脸。
灰白!没有一丝血色。
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头发枯黄散乱地铺在枕头上。
曾经那个明艳动人、带着几分傲气的苏清欢,如今瘦得脱了形,只剩下皮包骨头,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秦川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
心里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解恨吗?
好像并没有。
心疼吗?
更谈不上。
就是一种……很复杂的平静。
像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旧物,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他心念微动,破妄神瞳无声开启。
双眼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漩涡流转。
视线瞬间穿透皮肉,直视本源。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