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晴天,我渴望一场暴雨,最好吹尽迷蒙,洗尽碧空,赐我澄澈璀璨而又隽永的梦。
镜流带了两个朋友回来。
白珩和我面面相觑:“不是,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说我住在这里,当然应该在啊。
她便开始无理取闹,说明明大家都认识凭什么我可以住这儿?
镜流说:“我得监督她不乱来。”
“没错。”在一旁严肃点头的我被敲了敲脑袋:“今天还没训练。”
我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去练习了。
最近虽然没有上班,但我可是很累的。
起因是司鼎大人重新评估了我的伤,然后把训练方案直接发到镜流那儿。
在制定计划和执行上,她这人稍微有点儿一丝不苟。看司鼎的方案可行便迅速采购了器械。
于是某个傍晚我刚刚回来,就得到了这个噩耗。
我咬牙切齿给司鼎发消息说她真是我的好上司,她说她当然不知道,不用谢她。
呵呵,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没有转圜余地,我只能接受。
白珩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你住的地方好大啊。”
“空间大一些方便。”
而来过几次的应星跟回自己家似的,坐下后顺势瘫倒,一动不动。
三人在外面聊什么我不太清楚,总之等我结束出来应星还在。
我四处看了看:“白珩呢?”
她突然重新在我背后袭击,整个人趴在我背上:“哈!”
“做什么?”
“吓你。上次说好和我一起去星星上旅游的,半途要不是出了意外早就去成了。”
我推开她:“我没说过。”
“明明就有。”
真的吗?有点儿记不清了。
有一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左肩,我失去平衡,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白珩脑袋又凑过来,耳朵一动一动,毛茸茸的,蹭的我脸发痒:“去嘛去嘛,反正你现在有空。”
空气中淡淡的酒精味随着她张口越发浓重,我起先以为是应星,毕竟他看着就是会喝的,后来觉得应该是镜流,她酒品还行。
没想到酒鬼居然在这儿。
“你们谁给她喝酒了?”
沙发上的两人默契移开目光。
看那两个人也不像想帮我的,叹了口气,没有办法,我拖着这只毛茸茸回到沙发,好说歹说让她勉强同意延后飞行。
“好吧。”
到底在失望什么?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而且现在出去,被拦住扣下星槎事小,我都怕引发交通事故。
镜流推给我一杯水,刚抿了口,应星起身说他得走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
“有问题?”
当然有:“天太晚了,反正白珩看样子走不了,你要不也留下,镜流?”
镜流点头:“还有空房。”
应星拒绝:“不用,我住的很近。你别忘了我说的事。”
“必不负所托。”
夜晚,所有夜晚,所有宁静的夜晚都适合下棋。
镜流没有这个习惯,她偶尔和我对弈,大部分时间是我自己左右手互搏。
身旁的酒鬼偶尔冒出两句梦呓,自己和自己玩了会儿,感到身旁有道视线存在感极强,我偏头,和白珩清亮的双眸对视,一时警铃大作。
“这是什么?”
“那是棋子等一下,那个不能吃?你去哪儿?小心有电。灯泡啊,灯泡有什么好玩的?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镜流弯着唇缓缓喝茶,岁月静好。
废了一番功夫,把白珩塞进我房间的床上,我坐回沙发忍不住叹气:“你还笑。”
“很有生气,不是吗?”
“太能折腾了,下次、不,以后,她以后都不许喝酒。”
在我把白珩关进房间里哄睡的时候,镜流已经收拾好客厅了。
天色已晚,她明日当值,起身准备睡觉。
“你晚上睡哪儿?”
“客房有的是。”
她点头离开了。
仰视天花板靠着沙发不动,放在膝盖的左手轻轻握拳。低头,把玩茶杯,饮尽冷水,苦涩流连舌尖心头。
我坐了许久,最后翻出这包茶叶扔掉。
心想下次不能再让镜流买了,这茶连一点儿回甘都没有。
-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很忙。
丹鼎司让我必须出席,我不去的话他们就来求我。
他们又招了很多人,说我经验丰富辛苦我费神,问我问题的学徒明显多了。
有时一个人被神策府策士约见,她不和说有用的,净整些废话糊弄我消磨时间。
然后最可恶的、药王秘传。
为什么他们也要在这个时候找我。
什么围攻混入玉阙,什么让我在背后捣乱,一个字都听不懂。
笑着送走这混蛋,我立刻垮下脸往回走。
在太卜司等现任太卜,居然碰到了腾晓。
我们相聊甚欢,不久各自分别。
-
“……你必须做出决定了。”饮月君冷声道。
他对面的镜流分毫不让,与一龙尊相对而立,竟不失气势:“我说了,让我想想。”
“时间不多。”
“不,有的是时间。”
“我不可能一直等候奉陪。”
“不需要。”
“……”龙尊哑然无语,片刻,他叹气:“可是之前明明说好了今天去鳞渊境做最后的比试。”
“时间可以再改,回去做饭的事不能耽搁。”
“我持明还是管的起一顿饭的。”
“家里还有人。”
“那就带上一起走。”他风轻云淡,一把抓来旁边正在路过的我,把领别人进入族中禁地说的和喝水一样简单。
镜流与我对视:“你想去吗?”
我:?
“她同意了。”
“那就去。”
不对,等等,你们这样是否有点儿过于不顾别人死活?
我让他们住手,等我发个消息。
“谁?”
“一个朋友。”
镜流复读:“朋友?”
她与饮月同时看着我手里的终端。
“之前答应过一个小朋友,有机会进鳞渊境会带他。反正多一个人也是多,再加一个也无妨,饮月君意下如何?”
几乎毫不迟疑,他点头:“可以。”
意外的好说话。
那就走吧。
-
鳞渊境入口,等待着的三人远远看到了最后一员。
那个少年跑近,停下,试探走了两步,再次停下,回头张望,犹豫着继续往前磨蹭。
“……”镜流扬声道:“还不过来。”
那少年离开立正了:“是,师父。”
等一下,师什么?
“他是你徒弟?”
镜流点头。
“她是你师父?”
“师父,好巧啊。阮医士你也在这儿,还有饮月君。”
“一点儿都不巧。我怎么不知道他是你徒弟?”
镜流思索:“我好像没说是谁。”
“……”真是惊天动地的友谊和师徒情。
饮月君打开入口:“没事就先进去吧。”
他和镜流要打架,我和景元全当旅游。
似乎提前清过场,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外围的缘故,里面没有一只持明。
我和景元在欣赏太阳,他们周身剑影重重。
我和景元研究持明卵,他们排山倒海。
我和景元路过建木根系,他们——
海潮奔涌,浪流湍急。头生双角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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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徘徊月下,以水濯世。
地上,一人执剑,任凭巨浪拍下,她自淡定从容。某一刻,执剑者提剑跃起,那是毫无技巧的一击,却劈开浪流,粉碎白昼。
依稀看到了,不存在的月亮。
潮水点点散落,如雨骤落。
我失神的望着他们。
景元与有荣焉:“师父,真厉害啊。”
我却问道:“刚刚那条龙是饮月君、吗?”
景元微怔。
-
其实没有什么好玩的,风景的话来的不是时候,海刚才还被折腾。
我有些腻了,景元倒兴致勃勃。
他取出终端想记录一下,我拿走:“这里不让拍照。”
景元垂头丧气。
一个蔫蔫委屈,一个面无表情。
等镜流找到我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我们。
“你欺负他了?”
“我不欺负小孩。”
“我已经成年了。”
是吗?完全看不出来。
饮月君回望鳞渊境,不知道是折服于镜流的剑技,还是在思考鳞渊境修复问题。
我肯定他绝对没给龙师说要带人进来,虽然是龙尊,但他也有很多不得已。
这次搞了回大破坏,估计等我们一走,他就要面对龙师们的雷霆小怒。
走出鳞渊境,景元率先离开。
也不知道是因为镜流在旁边压力太大,还是因为被那一剑刺激准备发奋图强。
没有乘坐交通工具。
我与镜流并肩走了许久。
没来由的,我突然特别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你怎么看待丰饶?”
她冷声:“毁灭家乡的罪魁祸首。”
“如果有人变成了丰饶孽物……”
“我会让他解脱。”
我满意点头:“从来,我没有要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恳求你记住刚才说过的话,因为——”
倘若你能始终如一,那我绝不会迷失在暗无天日的茫茫黑夜。
镜流问:“什么?”
我轻笑,摇头不语。
她没必要知道。
丹鼎司门口,正下值的学徒热情同我打招呼。
我皱眉:“你们现在才走?”
学徒一愣:“啊?嗯。医士,我们一直是这个时间啊。”
“……”罗浮的丹鼎司到底在搞什么?这不是压榨劳动力吗?
“太不像话了。”
“对不起医士,我们马上就改。”
“我没说你们,先回去吧。”
路边叫卖的小摊贩似乎在卖一种很可口的食物。
我看向镜流,她已经取出钱了:“两份。谢谢。”
是很不错,可惜对我来说太甜了。
我对镜流说:“你等会儿还有事吗?”
“没有。”
“那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她点头。
于是,等走到神策府门口,值守的云骑拉开门后,她激动问我:“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你可以不进去。”
镜流平复着心情。
她还是跟上来了。
策士远远朝我微笑,我上前,站在腾晓下首,昂头朝执掌这一整个仙舟的将军说:“那颗活体行星的目标不是曜青,而是玉阙仙舟。”
“证据。”
“我的脑子。”停顿几秒:“他们计划了很久,做出攻击曜青的假象,这一切都是为了摘掉联盟的眼睛。罗浮目前潜藏着众多药王秘传,他们的据点和模样我都清楚。”
“你在坦白?”
“不,我让你们小心。我体内可能有倏忽的血肉。当我说出这些事同时,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深吸口气,我说:“趁我还是我,我愿意使用穷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