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去哪儿？”
鬼谷子抄起医案就追在卫清晏身后，死活不放她走。
“皇伯父救命呀！”
小团子跑得飞快，冲到皇帝陛下面前，一溜烟就爬了上去，攀着卫瑾昊的脖子。
“这是怎么了？”
卫瑾昊生怕侄女摔下来，急忙抱着她问道。
“师父要杀徒弟啦！”
“胡说八道，老夫是在教你！”
鬼谷子一跺脚，瞪着她咬牙切齿道。
这孩子怎么还胡说八道呢？
“哪有人逼着人背书的？”
“你问你皇伯父，学习就是要背书的！”
卫清晏双手猛地用力，惊讶地问道：“皇伯父，是真的吗？”
许是太震惊，她双手力气有点大，瞬间勒得卫瑾昊说不出话。
“咳咳！”
他快被勒死了！
“哎嘛！太用力了，皇伯父您还好吗？”
小团子吓了一跳，急忙松手。
“咳咳咳，没事，清儿乖，拜师了就得听师父的话。”
卫瑾昊如是说。
鬼谷子傲娇地抬起头，挑眉看向小团子。
看吧，他说得没错！
不曾想，卫瑾昊又道：“不过鬼神医，清儿还小，若是成天背书，可能有些太为难她了。”
鬼谷子：……
“你们就惯着她吧！”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过来做什么？”
“下毒一事，我们有些眉目，但想让鬼神医帮忙确认是否有毒。”
说罢，卫瑾昊将手中玉佩递给他。
“我看看！”
鬼谷子接过玉佩后，将手里的书卷塞进小团子手里。
“过来，给你看看如何看毒。”
“噢！好噢~”
调皮归调皮，卫清晏还是很乖的。
她抓着书卷，从皇伯父身上爬下去，迈着小短腿跟在师父身后。
卫瑾昊背上一轻，顿时哭笑不得。
说爬就爬，说下来就下来，这是把他当成树杆了？
鬼谷子带着卫清晏在屋里捣鼓了片刻，再出来时，小团子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真的有毒对吗？”
卫瑾昊蹙眉道。
“对，这个叫合香珠，里面掺了毒，你佩戴在身上时，是不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鬼谷子抬起手里的小木碟子，上面正躺着一颗切开的珠子。
正是他玉佩下方坠着穗子的那颗珠子。
“所以那个香气，就是毒药的味道？”
卫瑾昊无法相信，一起长大的五皇弟，竟然真的是罪魁。
“不。”
还没等卫瑾昊松一口气，鬼谷子又道。
“这个毒药是无色无味的，但它掺在其他药材里面，而那些药材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你佩戴着玉佩，闻到味道就觉得舒坦，就不自觉经常佩戴，所以就会一直将毒药带在身边闻着。”
卫瑾昊：……
感情他越是喜欢，毒药放在他身边的时间就会越长。
自己害惨自己呗？
卫瑾昊气笑了。
“平日又不见他这么聪明。”
“应该说他很聪明。”
崔铭钰神色有些难看。
“陛下，臣去审问他时，他虽然还一副点头哈腰，生怕得罪人的模样，但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以前也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当他们知道，卫瑾阳就是下毒之人时，他的这些表现，便显得聪明多了。
这些年的废物，好色，怕事，全是他的保护色。
让所有人都对他放松警惕。
即便是现在，也很难相信这二十年来，他都是在做戏。
看着卫瑾昊脸色难看，鬼谷子却笑了。
“你应该庆幸，找到了他下毒的方法。”
卫瑾昊无奈地笑了。
是啊。
像这个玉佩一样。
他一定会找一些让你不知不觉就会带在身边，几乎每日相伴的物品。
比如，熏香，玉佩，香囊，护身符。
诸如此类。
而很巧。
这些，他都有。
“崔卿家，原本要送到西北，让四王爷安排人护送西疆使臣的信还没送出去吧？”
“因着五王爷的事，信还没出去。”
崔铭钰担心会有变故，便将信扣下了。
“行，你让他自己亲自护送西疆使臣，让他务必迅速回来！”
“是，臣遵命！”
崔铭钰领命，又问道：“陛下，那么五王爷那边？”
“他今日定有怀疑，让人盯紧了，无论他去哪里，都务必跟上，看他要做什么。”
既然他不把他们当家人，卫瑾昊也不必对他客气。
“是！”
崔铭钰立马离开。
“皇伯父别生气，我们现在就去把所有东西都挑出来吧！”
卫清晏拉着他的手往乾承宫方向走去。
小团子的手软乎乎的，许是方才上蹿下跳运动过后，手心暖暖的。
卫瑾昊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来到乾承宫，卫清晏跟着鬼谷子教的方式，将卫瑾昊宫里的东西，一件一件进行排查。
一个时辰后，二人看着摆满桌子的东西，不约而同地皱巴着一张脸。
“全都是？”
卫瑾昊一脸纠结。
“嗯，全是，皇伯父，看来五皇叔是真的很怕您能生孩子，怕一个不行，送了一堆！”
小团子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卫瑾昊：……
“辛苦清儿了，我们到其他人宫里也搜一下？”
“那要怎么说呀？万一有同党，岂不是暴露了？”
小团子的话让皇帝陛下陷入了沉思。
他该怎么说呢？
二人沉默了片刻，小团子一捶手。
“不如就说，我讨厌卫芸，要将所有她送的东西都扔了？”
反正大部分都是卫瑾阳以公主的名义送的。
公主是皇室的金疙瘩，她送的东西，嫔妃们自然要珍而重之，时常佩戴。
有时候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
她们不一定是喜欢这个东西，但用久了，不用反而不习惯。
所以即便卫芸已经下了狱，她送的那些东西，很多人仍然习惯带在身边。
是以，小公主带着皇帝陛下，浩浩荡荡走遍后宫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小公主妒忌心这么强？
竟然还要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陪着她，把所有假公主送的礼物都扔了？
消息传出宫时，自然有很多人是不相信的。
但消息传到卫瑾阳耳中，他就不得不怀疑了。
外人不知道。
他可是很清楚。
他给那些人准备的绝嗣毒药，可都是通过卫芸送过去的！
“果然，崔铭钰就是来打探毒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