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朕自会派人去查,但这不是你逃脱罪行的理由。”
卫瑾昊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厉声下令。
“来人,云程衍勾结燕北,致北境战事失利,害死北境数万军民,
现褫夺爵位,贬为庶民,抄没家产,判斩立决,
二公主卫望舒举告有功,恢复其封号,和离后,可携女回公主府居住,
云黔虽为云程衍庶弟,却能大义灭亲,朕感甚慰,着令其承袭其父爵位,
继续替大周守住国门,镇守淮南,不日到金陵授爵!”
承袭父亲的爵位,而非他这个兄长。
也就是淮南的荫封还在,以此安抚淮南军民。
但为了避免云程衍的势力影响,抄没淮南王府所有家财。
凡是与他有关的财产,全数抄没国库。
云黔这个新的淮南王,不仅要想办法解决兄长留下来的麻烦,还要找银子维持王府开支。
一顿操作下来,没个几年都缓不过气来。
“卫瑾昊!”
云程衍气急败坏,看向卫望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怨毒。
凭什么她能全身而退?
“卫望舒,你这个毒妇!嫁给本王还装什么忠贞烈女,本王死了,他也别想活!哈哈哈哈!”
卫望舒猛地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卫望舒那张漂亮的脸因此变得扭曲,云程衍竟笑得更开心了。
“怕了?这是你愚弄本王的代价!”
云程衍压低了声音,眼里带着些癫狂。
“你以为他为何一直站不起来?他身上有西疆下的慢性毒,时间越长,
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最终会成为一个瘫痪在床,连屎尿都不能自理的废物!
如何?你是不是还要在他身边照顾他,给他擦身伺候他上茅房?”
看着卫望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更是高兴。
“你瞧,为了他屈身嫁给我,他也给不了你什么,还不如当初从了我,还能……”
“啪!”
卫望舒一巴掌扇过去,怒目而视。
“你不配!”
她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扇得云程衍半张脸都肿了。
众人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见云程衍趴在地上,嘴里满是鲜血,却仍在大笑。
卫清晏迈着小短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你这嘴,很脏噢!”
“呵,你算个屁!”
云程衍啐了一嘴。
小冥帝一生气,皱着眉头就往乾坤袋里掏东西。
还没等云程衍再开口,她已经掏了块布,一把塞进他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差点让他撅了过去。
卫望舒就站在旁边,一瞬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急忙抱着小团子往外走。
“这是什么?”
“是老鬼奶奶的裹脚布噢~”
小团子脆生生地回答。
“什么裹脚布?”
“谁的裹脚布?”
众人下意识往外退了几步。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煜琛拿出手帕沾了些茶水,快步走上前。
“清儿,手!”
“昂?”
小团子伸出双手。
明煜琛急忙给她擦干净。
“以后别碰这种东西,太脏了。”
“没事哒没事哒~我刚用手帕隔着呢!”
“那也不行!”
明煜琛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种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沾上什么病,万一有脚气怎么办?
“他说得对,我们还是别碰为好!”
林雁头一回觉得明煜琛不龟毛了。
云程衍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一时间接受不了,直接撅了过去。
“来人,把他拖下去!”
卫瑾昊快步上前,看见小侄女没事,这才让人把晕过去的云程衍拖下去。
“清儿下次想让别人闭嘴,让别人去堵住他的嘴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叮嘱道:“别在袋子里揣那些脏东西。”
“他嘴巴太脏了,我要替二姑姑报仇呀!”
方才她担心云程衍会伤了二姑姑,便让师父守在旁边。
没想到,他居然对着二姑姑说那么让人作呕的话!
想到卫清晏有个鬼师父,卫望舒便猜到,她这是让师父守在身边,听见了他们方才的对话。
“清儿可是听见了?”
小团子点了点头。
“是呀!他说话太脏,污了二姑姑的耳朵!”
看着明煜琛给自己擦干净的双手,小团子贴心地给姑姑捂住耳朵。
“姑姑别怕,以后听见这些要么堵住他的嘴,要么捂住耳朵!有清儿在,老鬼奶奶的裹脚布管够!”
明明很贴心的话,这怎么听起来这么有味道呢?
明煜琛更是皱着清俊的脸,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清儿,你还藏了多少啊?”
“昂?不知道呀~这个乾坤袋不是我的,不过老谢肯定有不少,这东西霉气十足,
看谁不顺眼就扔个过去,那人得倒霉个十年八年,还怪好用的!”
林寻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还有这么好用的法宝?妹妹,下回给我……呜?”
林寻话还没说完,林雁已经捂住他的嘴了。
她无法接受,双胞胎弟弟每天带着个老奶奶的裹脚布到处跑。
“清儿,这东西珍贵,我们还是少用为妙。”
“好噢!”
小团子乖巧地点头。
毕竟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太臭了。
“所以方才,云程衍说什么了?”
黑熊将清浔阳推到众人身边,疑惑地看向两人。
卫望舒身体一僵,小团子察觉姑姑的变化,伸出手圈住她的脖子。
“姑姑别怕噢~清儿在呢!”
察觉云程衍没说什么好话,卫瑾昊便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只剩下一家人,卫望舒这才开口。
“他说燕北当初利用西疆的药,在清家大哥身上下了慢性毒。”
“什么?!可是太医和药王谷都没探出来啊!”
卫瑾煊惊讶得脱口而出。
“什么药王谷?”
清浔阳自己都不记得,药王谷曾替他诊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坏蛋说这毒会让舅舅逐渐瘫痪,不能自理!”
这多恶毒啊!
对于一个将军而言,这比杀了他更难受。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清浔阳身上。
他却释然地垂眸低笑。
“这也没什么,若真到那时,自我了结不也是一种解脱?”
“舅舅别胡说!”
“不可!”
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口。
卫望舒神色惊慌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可偏生他眼里的认真,让人慌了神。
他是在说真的。
若有那一日,他会在失去所有力气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