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今后,有啥你只管说,俺们都配合你!”
他们相信秋十六!
也等着重新安家置业那天。
秋十六也露出笑容:“好!我一定尽我所能,不辜负大家伙信任!”
“不说那些虚的,现在咱就出发!每快一点,咱就能早一点结束逃荒!”
大伙刚被灌了鸡汤,这会儿秋十六说啥都有理。
其实他们也知道,逃荒路渺茫,就算走快一点,也大差不差的。
粮食见底,每日饿的头昏眼花,太阳曝晒,流民虎视眈眈,有可能走错路,逃荒路上危机重重,真的能到逃荒结束,安家置业那天吗?
他们不知道,也没人能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也不敢深究。
但与其蔫头耷脑的赶路,不如就顺着秋十六的话忽悠忽悠自己,让自个心中有个信念,有个盼头,能够鼓动他们,这就够了。
这次,大伙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里正老头看的咂舌,赶路的时候,悄悄拉住秋十六不放:“你小子,真有招啊,你教教我,怎么整的?几句话,就让大伙跟吃了鸡腿似的有劲儿?”
他是真想学。
秋十六被夸,嘴角上扬,一甩头:“这个么,就是我的个人魅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
他说完那番话后,也觉着自个厉害呢。
里正老头,识货。
下一秒就被里正老头嫌弃了:“不教就不教呗,你还嘚瑟上了……”
说完,他就走了。
秋十六也不介意,嘿嘿一笑,继续推车赶路。
队伍才气势昂扬的走了没多久,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关里正!关里正,大伙停一停!”
大伙放缓速度,回头,只见王地主带着一大堆护卫,推着好几辆粮车,气喘吁吁紧赶慢赶的追上他们。
有细心的人家咦了声。
王地主家少了一辆粮车。
再一看,护卫们身上都缠着纱布呢,就连王地主脑瓜上也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一伙人颇为狼狈。
大伙停下来,王地主是一刻不停,颤着全身的肥肉赶紧小跑着的上前大声道:“大伙给我一个入伙机会,我愿意用一车粮换这个机会!只要大伙能让我回队伍里……”
里正老头惊讶,为了回村里,下这么大手笔?
王地主确实是怕了。
昨天被袭击,范屠户他们不帮忙,他又是粮车最多的,所以成了流民重点抢粮对象,费了很大代价,才打跑流民。
人打跑了,赵有德他们回来了,还要求每天二十斤粮,下次有事不仅他们帮忙,范屠户也来帮。
遇到事儿就跑的家伙,还好意思要求涨粮?
王地主是疯了才答应,直接撕破脸拆伙,带着自家人走了。
如今,他算是一家子单独逃荒,危险度太大,可不得出点血入伙吗?
王地主的板车比他们的大一点,堆的还可高,少说能有一千斤粮。
村里每户人家分下来,少说能有五十斤粮,这样一来,省着点吃,还能撑一段时间。
大伙看的心动眼热,频频看向秋十六,眼里满是渴望。
只是,再如何想要,也没人说话。
王地主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微凉,他本以为拿这么多粮食回队伍八成是没问题,只是他没想到,秋十六如今是真得人心。
没办法,自己要求人家庇护,此刻,他不得不低头。
王地主心中酸涩,他走到秋十六面前挤出笑,略有几分低三下四的意味:“十六啊,以前那些事,都是误会,我替我媳妇和闺女,给你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说着,还给他弯腰鞠躬。
全程,秋十六都沉默的看着他。
拒绝之意明显。
王地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却依旧笑呵呵的:“十六啊,我给的粮,可是救命粮,能让大伙撑的时间更长!”
秋十六身后,响起了赞同的声音。
“秋十六,你虽身为领队,可关乎大伙性命之事,不能因你个人仇怨,不考虑大伙利益,就一言堂定下啊。”
赵有才满脸的不赞同。
赵有福吵吵嚷嚷:“没错,这村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要我看,不如大伙一起表态,少数服从多数!”
兄弟俩一唱一和,说的起劲儿。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秋十六自私,因为个人恩怨耽误大伙赚粮。
事实上,他们兄弟俩得了王管家递话,只要在王家重回队伍的时候帮忙说话,兄弟俩能多得些好处,他们二话不说就应了,一是为粮,二也是为了膈应秋十六。
俩人一边说,一边还看秋十六的反应。
秋十六面色不变,倒是给秋老太太气得不轻。
她气的三两步跑过去,举着拳头捶俩人脑瓜子:“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忘了是谁救了你们的命?要没有十六,之前的狼袭、昨个晚上流民抢劫,你们一家子早就没命了,现在却帮着外人说话!”
赵有才挨了打,捂着脑瓜子躲,还文绉绉的还嘴:“之前是之前,这会儿大家伙都没粮吃了,这粮是救命的,娘,你要分清孰是孰非啊……”
赵有福:“就是就是。”
那边乱糟糟的,秋十六不予理会,他转头扫视过大河村村民们,开口:“大伙咋想的?”
真要是让王地主回来,秋十六也不会怪怨。
毕竟有些人家是真缺粮。
只是,他这段时间的付出也不是活该的,再想让他像之前那样尽心尽力帮大伙,是不可能了。
他不是什么圣人冤大头。
钱串子兄弟几个立马表示反对王地主回来。
几兄弟一起玩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的性子,都互相了解,秋十六与王地主之间已结仇怨,十六绝对不会让王地主归队。
他们这也相当于支持秋十六。
王老头第一个开口:“我家听十六的!”
姚家、吴家、李家、春家……大部分人家纷纷出声表示,听秋十六的。
只有少数一两户人家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