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一面面形状各异的黄色旗帜被士兵们握着,形成一道庄严的风景。
皇帝和一众大臣站在高高的台阶左侧,皇后和乔染等一众贵女则是站在右侧。不一会将士们拿着旗帜站成两排。风吹动着旗帜发出呼呼呼的声音,此刻庄严的氛围达到极致。
皇帝沉声一句:“出发。”就带着众人走下台阶。
号角声吹响,乔染被震撼了一下。前方的皇帝上了最具有代表性的黄色马车,乔染也上了自家马车,一行人在士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出发。
出发的人数众多,训练有素的士兵,走路发出的步伐声整齐有序。平添了不一样的色彩,这一趟来的真是直了。乔染发出感叹。
出了城门,外面的景色吸引着乔染。刚开始她还神采奕奕的拉来窗户东张西望的看着。
随着行程的颠簸,后期只感觉腰酸背痛,怎么躺都不舒服,全身动弹不得。就像坐硬座火车,行程中也不能下来活动身体。
这样的日子她硬生生熬了三日,除了用膳和晚上能睡客栈,其他时候都在赶路,几番询问丫鬟都得知还没到。
乔染生无可恋的继续躺:“算了,还是熬着吧!”
走了一个白天、黑夜,终于到了秋山。乔染终于活过来了,她拉开马车的窗帘。望见了一望无际的黄色。秋叶染着黄红,路面上像是铺了地毯一般,让人不忍破坏。
偏生这里还冬暖夏凉,风吹过。都带秋日的味道。知竹、知画下马车把乔染的行李收拾出来。幸好宫中的侍卫出发的早,帐篷早就搭建好了。
乔染跟着下马车。
“小姐,喜欢这里。”知竹收拾着东西还不忘关注乔染。
刚下马车,坐在圆凳上的乔染,正新奇的望着外面阵阵枫叶,黄中带着红。远远看过去好似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迫不及待的拦下两人:“你们不然别收拾了,我们出去逛逛。”她还未看过如此靓丽的景色,真是迫不及待了。
知竹进秋山时早被勾走了心,早等着这句话了:“小姐,奴婢也想去。知画你也别收拾了。等小姐回来在收拾。”
对上两人迫不及待的眼神。知画并没有停下忙碌的手,反问道:“晚上还有晚宴。现在不准备妥当。待会小姐该如何去参宴。”
知竹并未气馁,还欲劝说。乔染默默拦下她。
“你陪小姐去,记得照顾好小姐。别光顾着玩了。”知画不忍心拒绝乔染,对知竹嘱咐道。
“遵命。”
“行吧,小姐我们走。”
……
秋山除了有最美的秋景,还有翠绿的小草,往年皇帝都过来打猎,这里建了简易的石头小道,道路旁的小草,长得和小臂差不多。若不是顾及着身份,乔染想躺下去放松放松。
这里躺下去,正好对上天边的火烧云,与那漫山的枫叶,美的无与伦比。只可惜这里人来人往,还要顾忌身份。
乔染正深思着,耳侧骤然炸响:“小姐,你看兔子、兔子。”知竹揪着乔染的粉色海棠纹广绣,欣喜的大喊。
乔染随之看过去,在一棵松树旁当真有只灰色毛茸茸的兔子。兔子正吃着草,嘴巴微微蠕动,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想必在山涧生活的不错。它胖乎乎的看不见脖子。
“嘘!我看见了。”乔染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伸出脚轻轻的往前走。
两人默契的没在说话。随着越来越靠近兔子,兔子突然停下吃草的动作。蹦蹦跳跳的往森林中走去。
乔染和知竹也不含糊,立即提着裙子往前追过去。
没跑一会,撞上了巡逻的侍卫。被拦了下来。
“小姐,前方危险不能在继续了。”乔染也对着几人行礼,失去追兔子的兴趣:“方才莽撞了,多谢两位大哥提醒。”
返程途中,知竹跟在乔染身后,嘴巴翘的高高的:“小姐,方才如果我扑上去。会不会早就把兔子抓到手了。那些巡逻的肯定是故意的。”
“小姐,明日我们一起去抓兔子吧!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知竹漫不经心的走着,直到撞到乔染,才看见前方的帐篷边上,站着乔正明和周鸿羽。
“小姐,我们往这边走。”知竹小脸皱着,拉拉乔染:“这周鸿羽当真阴魂不散。”
乔染却按下她要说话的话,感觉事情不简单。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可惜她们的距离过于远,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小姐不必担心。你是不知道周世子近日,都快睡我们府门口了。看见老爷怎么会当做没见呢!”知竹站立,十分不屑的说道。
半晌,乔染缓缓点头:“大概多虑了。”
回到帐篷,知画已经将行李整理出来了,看着满满当当的帐篷,居然有了几分家的温馨。床边上,还挂着她秋猎需要穿衣服。乔染心底暖暖的,赞赏道:“真是幸苦我们画画了。这次带你出来当真是没错。”
乔染黏糊糊的语气,让知画的嘴角疯狂上扬,嘴里却矜持的说道:“小姐莫要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没含糊多久,乔染懒洋洋的躺倒贵妃椅上。知竹也懂眼色的来到乔染身后,轻轻的帮着她捏肩膀。
适当的力度,适当的位置。这几天僵硬的肩膀得到放松。乔染眉头舒展开来。
知画适当的开口:“小姐,方才我让小厮去找马夫了。如果小姐明天想要骑马。可以起早些去挑选合适的马匹。”
乔染眼神一亮,开始期待起明日的到来。
“知画姐姐,你当真太贴心了。这个月月例翻倍。”知竹嘟着嘴巴,别别扭扭将心里话说出来:“小姐我的呢!”
乔染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随后扭头用手捏捏知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我们的小竹子怎么还吃醋。”
许是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没抵住乔染的笑声。知竹脸颊红的跟桃子差不多,随后一瞪眼皱眉跑开了。
身后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你的也翻倍。”
乔染没躺一会就起身,梳洗打扮过后。知竹才出现,她提着灯笼为乔染照亮前方的路。几人开始去赴宴。
晚间的宴会放松不少,大家都随性的坐着说话。御膳房的人在烤着肉,皇帝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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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中间的舞女们跳着动人的舞姿,气氛十分的欢快。
台下的大臣、武将们对着皇商敬酒,一口一口的话也说开了。乔染也放松不少,吃着香喷喷烤肉,在喝着果酒,享受眯眼。只是不能点菜,不然在来些蔬菜就不至于这么腻味。
回去可以在海棠院试试这种做饭。
这里没什么人打扰她。正一口肉一口酒的乔染,转眼对上对面乔正明的眼神。乔正明正瞪着她,乔染把肉放下,想着难道是皇上召见她?可是皇上正和大臣喝酒呢!难不成是她嘴巴有东西?正疑惑乔正明为什么看她的时候,又对上了周鸿羽的眼神。
方才还默默无闻的乔染顿时如芒刺背,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有好奇、嘲讽、妒忌等。
“乔染?”周鸿羽举着一个酒杯,脸颊清正的望着她。
乔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周鸿羽在害她?难怪乔正明会瞪她。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拒绝他,周鸿羽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周世子。”乔染不情不愿的起身。
“乔姑娘,在下听闻你想在秋山学习骑马,本世子不巧,自认马术还算拿得出手。不知可否暂当姑娘的师父?”
原来是打着这个注意。
乔染皮笑肉不笑。中央的舞娘们,舞蹈快要结尾。若是她不能快速解决,舞蹈结束后必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当真不巧了,我的师父已经找到了,就不劳烦周世子了。”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毫无感情,全是技巧以标准的笑容回敬周鸿羽。
长这么大,周鸿羽显然第一次被人拒绝,脸颊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场上的舞女就快退去,乔染不想惹是生非对着周鸿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将面前的男人支开。出了这事,她对小案上的烤肉失去了欲望,但是不到点她也不能走。
怕在出什么变故,乔染对着身后的知画道:“多关注场上的人,若是有什么不对,及时喊。”
知画刚点头,中间的舞女们行礼后缓缓退场。乔染也收起方才漫不经心的状态。
“鸿羽,方才你走到女宾席。是看上那家的小姐了。”威严又略带随意。乔染抬头一看只感觉不妙,她暗中握紧手。心脏狂跳。脑子疯狂转动起来,周鸿羽绝对会暴露,她该怎么回答。
“回陛下,儿臣听闻乔姑娘正在寻找教授骑马之人,方才去自荐了。只可惜被拒绝了。”周鸿在席位上站起身,语气带着遗憾。一闪而过的欢喜出卖了他。
“哦!不知乔姑娘可寻到马夫了。朕记得你们二位好像有婚约。”
乔染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缓慢的站起来。在抬头神情不见半点紧张,又迅速低头不敢直视圣颜,心跳还在剧烈跳动:“回陛下,乔染早约谢世子教授臣女马术。只是今日不见谢世子,他可是身子不舒服?”乔染的眉头略带焦愁。
她跟周鸿羽的事早在京城传开,她不相信皇帝不知道,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装。但是沈衍之决绝能压周鸿羽。
“况且臣女早已跟周世子退婚,是该避嫌才是。望陛下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