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尘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听筒里又传来林云舟带着惋惜的声音:“对了楼尘,你那个omega的腺体我反复做了三次比对,情况比预想的更严重,他的腺体组织不仅发育迟缓,细胞活性也远低于正常omega水平,而且……”
林云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从报告来看能看到明显的人为损伤痕迹,不是分化期的自然病变,更像是在分化前,甚至可能是出生后不久就被人用药物或器械做过处理,我之前接到过一个alpha相同情况的患者,手法同样很粗糙,像是故意破坏却又没彻底摘除。”
沈楼尘走向阳台,小声问道:“故意破坏?”他声音压得很低,尾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八九不离十。”林云舟肯定道,“这和长期接触高浓度抑制剂废料的反应高度吻合,但最奇怪的是,他的腺体虽然被破坏成了‘劣质品’,却保留了基础的信息素分泌功能,只是极不稳定。”
“不稳定?”
“是的,”林云舟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从听筒传来,“他的信息素波动我猜是和精神状态有关,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沈楼尘的目光落在书桌前低头攥着衣角的符叙身上,少年纤细的肩膀微微内收,像是对周遭一切都保持着警惕,沈楼尘垂下眼缓声开口:“所以,强行控制精神状态或许会导致定向分化?”
“是的。”
“还有别的发现吗?”
“免疫力低下是肯定的,”林云舟叹了口气,“腺体功能异常会直接影响免疫系统,至于其他的,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只能查到这里了,那些人为破坏的手法太隐蔽,又经过了这么多年,很多痕迹早就被身体的自我修复机制掩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林云舟补充道:“我推测,对方当年要么是想彻底毁掉他的omega特征,要么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控制他未来的分化方向,只是没料到腺体摘除不完全,反而让他在痛苦中完成了分化,这种手段,在黑市上偶尔会用于非法的omega改造,但像这样从幼年就开始的,实在罕见。”
沈楼尘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掠过符叙后颈那片被衣领遮盖的皮肤,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那处脆弱的腺体上密布的伤痕。“我知道了,报告直接送到我办公室。”
挂断电话,沈楼尘转过身时,脸上的寒意已经敛去,只剩下一种沉郁的平静,符叙正仰着头看他,眼里带着怯生生的疑惑,像是察觉到了电话内容与自己有关。
沈楼尘走回书桌前,伸手按亮了台灯,暖黄的光晕漫过试卷,将符叙的影子投在墙上,瘦弱纤细,沈楼尘拿起那份高三数学卷,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稳:"我把例题给你讲一下。"
符叙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试卷上。
那是道解析几何题,题干冗长,附带的坐标系里画着复杂的曲线,光是读题就让人头晕,符叙咬着下唇看了半晌,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几个歪斜的辅助线,最后还是沮丧地摇了摇头。
他只看过符嘉泽丢掉的课本,但上面枯燥复杂的定义和这种试题相比较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沈楼尘没说话,拿起红笔在题干上圈了机个词:“把这三个条件拆解开。”他的笔尖点在椭圆方程上,“先求标准式,列在这里了。”
符叙愣了愣,对照着课本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演算,果然和沈楼尘说的一样。
沈楼尘接着用红笔在纸上划出一条直线,“联立方程后用韦达定理,不用算具体值,记着这个表达式。”他在空白处写了串字母代替冗长的分式。
符叙睁大眼睛看着那串字母,忽然发现原本纠缠不清的步骤变得清晰起来。
沈楼尘的笔尖点在题目其中的几个字上,然后写下了两个核心等式,剩下的推导过程全留给符叙自己琢磨。
他只能点到这里了,如果符叙的水平实在太差,那就没必要浪费资源。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符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符叙盯着草稿纸上逐渐成形的解题步骤,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沈楼尘靠在书架旁,批改着文件材料,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符叙的声音:“沈,沈先生,我做出来了。”
“嗯。”沈楼尘头也没抬,将材料修改好后才拿起符叙的卷子,步骤精简,思路明确,短短的时间内对照着公式就可以解出来,还是在没有基础调查情况下,倒是个可培养的。
“还行。”沈楼尘惜字如金,抬眼时才注意到符叙的呼吸有些急促,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沈楼尘伸手覆在符叙的额头上。
符叙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颤,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被沈楼尘按住后颈,粗粝的掌心贴着少年纤细的脖颈,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下不正常的灼热。
“发烧了?”沈楼尘的声音沉了下来。
符叙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避开他的目光:“没、没有呗?”符叙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微微发颤,刚才沈先生讲题的时候是有点头晕,但是他没想过沈楼尘会纡尊降贵来给自己讲题,这样的机会他更想抓住。
沈楼尘看着符叙攥着笔不肯松开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缝间还沾着墨水印,少年的脸颊烧得通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盯着试卷上的红笔痕迹。
符叙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是不是,耽误沈先生时间了……”
沈楼尘他抽走符叙手里的笔,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先休息吧。”
符叙踉跄了一下,脚步虚浮,却还回头望着书桌上的试卷,眼里满是不舍。
管家很快拿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玻璃体温计夹在符叙腋下时,少年瑟缩了一下,却乖乖地没动,39度2的读数让管家皱紧了眉,管家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符叙吞下药片。
“陈叔,这里你照顾一下,我还有文件没看完。”沈楼尘揉了下太阳穴,自从把这个omega留下来以后他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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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不正常,按照他之前的行程计划,这些事情早该处理完的,不过就是个“有可能”的药,他到底在干什么?
安排好符叙躺下后,沈楼尘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宗助远的电话,语气急促:“部长,城南仓库发现大量非法腺体抑制剂,行动队已经包围现场,但对方持有武器,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需您亲自指挥。”
沈楼尘走到窗边,楼下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让行动队原地待命,我二十分钟之内到。”沈楼尘挂了电话,对陈管家吩咐道,“看好他,药水输完了叫医生再开一组营养液。”
陈管家点头应下,看着沈楼尘拿起西装外套快步下楼,玄关处传来短促的关门声,他转过身,看见床上的少年无意识地呢喃了句什么,听不清楚。
沈楼尘坐进车里时,林云舟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拿着报告等直接坐进了车里:“这是最新的毒物分析。”他递过一份文件,“刚发现的,符叙体内还检测出了微量的新元素,这种元素只在城西那家废弃的制药厂出现过,而那家厂十年前的负责人,是符嘉驰的堂兄。”
沈楼尘翻到报告最后一页,新元素的色谱图像条扭曲的蛇,还有些似曾相识。
“这么着急……”沈楼尘努力静下心来分析着一切,“城南的非法走私的抑制剂……”
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去了才知道。
—
清晨的雾气飘散在别墅的每一处角落,符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后又还有些疼,符叙抬手摸了下额头。
温热,已经不发烧了。
奇怪,之前在符家这样的情况他都能挺着打扫完大堂再去睡觉,不过是因为配合林医生的检查,沈楼尘说他需要调养才能配合治疗,就过了这几天好日子,他就已经开始变的这么脆弱了吗?
符叙撑起身子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止痛药吃掉,腿上才缓了些力气,现在他的右腿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偶尔还会痛,这种雾天半湿不干的情况下总感觉像是冷风吹进了骨头缝儿里似的。
一阵敲门声传来,陈管家的声音传进来:“请问夫人您醒了吗?”
“醒……醒了的陈叔叔。”符叙快速穿好衣服开门。
陈志业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这是家主给您买的复习资料,家主说您天赋很高的,下周正好可以赶上新学期开学。”
符叙眼睛亮亮的,盯着那一摞书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符叙囤着口水,哪怕东西放在自己面前也还不太敢相信:“给我,自己的吗?”
给他的,只给他的,以后也是他的那种吗?
“哈哈,是的夫人。”陈志业笑着,不然还能是送给谁的?
符叙雀跃着接过书,心脏狂跳。
尽管外界再怎么传言沈先生有多恐怖,多不可控,可他依旧认为沈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alpha,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真的单独给他准备东西。
那他可要好好报答沈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