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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让富人的钱流动起来

作者:绿树之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太子目光落在萧恒身上,深邃难辨,指尖在紫檀木案几上轻轻叩击了两下,仿佛在权衡什么。


    片刻太子抬起手,不着痕迹地一挥。


    侍立一旁的贴身大太监刘承顺立刻会意,尖细却不失威严的嗓音荡开:“殿下有令,尔等皆退下。”


    明德殿中侍奉的太监宫女们齐声应“诺!”。


    顷刻间如潮水般无声退去,步履轻捷,训练有素。


    就连太子心腹、刘承顺也躬身退出,临行前细心地将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响。


    “咔哒。”


    众人退去,偌大的宫殿骤然陷入一片寂静,只余雕花窗棂透入的天光,映出空中浮动的细微尘埃。


    殿内如今只剩下太子与萧恒二人,空气仿佛凝滞,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萧恒直到此刻,才真正抬起头,目光坦然迎向太子,开口问道,声音清晰而平稳:


    “敢问太子,您认为如今我大梁的百姓,是穷是富?”


    太子微微一怔,未料到萧恒屏退左右后,竟先抛出这样一个看似宏大却切中要害的问题。


    太子面色沉凝,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缓缓道:“不是穷,是很穷,穷得已无退路。”


    太子语气沉痛,毫不避讳:“建恒六年,淮州大旱,孤奉父皇之命亲往赈灾,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乃是常态。”


    “尤其是寒冬,多少人家中瓮底无粮,只能蜷缩于破屋草席之中,活活冻饿而死……”


    太子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似有波光闪动,仿佛又见到了那时的凄惨景象。


    “彼时,孤曾以为仅是灾年之祸,然,事后孤命影刃司密查淮州历年卷宗才发现,即便是在风调雨顺之年。”


    “百姓完税之后,家中所剩依旧难以果腹,秋末冬初,妇孺老幼上山挖采野菜晒干储冬,乃是常事。”


    太子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在压抑情绪:“那野菜制成的饼子,孤尝过,粗粝苦涩,难以下咽,孤让景曜也试了一口……”


    提及嫡长子萧景曜,太子语气更沉。


    景曜乃梁帝嫡长孙,自幼深受帝宠,何曾吃过这般苦物?


    “景曜刚入口便吐了,即便孤厉声斥责,他也未能咽下半口。”


    太子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孤亦曾将那份饼子呈于父皇,父皇尝了一口,得知此乃百姓活命之食,龙颜震怒,彻查淮州,罢黜官员无数,连布政使亦未能幸免。”


    “可那又如何?”太子看向萧恒,目光锐利而疲惫。


    “换一批官员,百姓之苦依旧如故,淮州如此,青州、禹州乃至整个大梁,何处不是如此?每年冬季,饿殍遍野,冻死骨无人收殓!”


    说到此处,太子猛地抓起御案上萧恒那封萧恒的折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而你呢?身为皇子,大梁百姓凄苦至此,你却不思为国分忧,反而一心奢靡享乐,萧恒,你可之罪?”


    面对太子的厉声质问,萧恒脸上却不见丝毫惶恐,反而目光澄澈,坦然回应:


    “太子所言极是,我大梁百姓,确实很穷,穷得濒临绝境。”


    “然,臣弟与太子所见略有不同,臣弟眼中,除了那些濒死的穷苦百姓,还看见另一群人,他们同样是我大梁子民,却富得流油。”


    萧恒语速平稳,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他们靠盘剥兼并,夺人生计,锦衣玉食,堆金积玉。”


    “府库地窖中,铜钱堆积如山,多到串钱的棉绳都被虫蛀朽烂,铜钱本身亦在潮湿中锈蚀成泥……但他们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根本无需动用这些‘废铜烂铁’。”


    萧恒将破铜烂铁四字咬得很重。


    “同为一国百姓,为何有人富可敌国,有人却卖儿鬻女,世代为奴,或颠沛流离,成为饿殍?”


    萧恒直视太子,缓缓道:“太子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话音落下,太子瞳孔骤然一缩,握着奏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殿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死死盯着萧恒,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萧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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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若传出此殿,纵你是皇子之尊,亦有杀身之祸,那些人,绝非你可轻易撼动。”


    萧恒闻言,反而轻轻笑了笑,语气缓和下来,甚至换回了更显亲近的称呼:“这里唯有皇兄与臣弟二人,不是吗?”


    太子目光如炬,审视萧恒良久,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喟然长叹。


    “你须知这天下,并非谁比谁更聪明,一切不过是利益的权衡与制衡,你看得见的,父皇、孤,乃至朝中诸公,谁人看不见?”


    太子语气沉重,一字一句道:“然,有些存在,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不为也,实不能也,纵是父皇,亦需顾忌三分,不敢轻动,你,明白吗?”


    “皇兄言重了。”萧恒笑容不变,语气却愈发认真,“臣弟惜命,亦无那般翻天覆地的野心,臣弟所思所想,不过是一件事。”


    萧恒向前微倾身体,压低声音道:“同为大梁子民,有些人坐拥金山银山,却任其埋于地下,腐朽锈蚀,一文不值。”


    “钱,需流通方能称为钱,若只深藏地窖,与废铜烂铁何异?”


    “是以,臣弟在想,能否想个法子,让这些死钱变活水,流动起来?”


    “唯有让巨量财富浮出水面,流通于市,朝廷方能知其深浅,或可引导其利,惠及天下。”


    “到时即便只是从他们指缝间漏出些许残羹,**万困苦百姓而言,亦是救命之薪,足可温饱,更能滋生更多财富。”


    太子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奏折的边缘,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良久,太子再次拿起那封奏折,目光复杂地看向萧恒:“你所言的活水……就凭这?”


    萧恒从容一笑,摇了摇头:“此物,不过是一块抛砖引玉的砖罢了。”


    “正如皇兄所言,世家门阀,树大根深,硬碰绝非上策,历朝兴替,足为明鉴,臣弟岂会以卵击石?”


    “然,”萧恒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锐光。


    “欲让富者情愿掏出银钱,总需有个由头,有个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甚至不容错过的出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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