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眼眸一掀,有点讶异看过去,心想:
[这家伙脑子里盘算什么呢?哦,因为我说了,这些东西是澳白珍珠换来的嘛?]
林熹微很是无语!
陈海燕忍不了了:“这女人摆明了在抢功劳……”
“哎,别过去。”林熹微拦住了陈海燕,嘴角勾了勾:
“她说的没错,这些东西确实是她出钱。”
旁边的谢晓颖与田妞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神更是不甘心。
尤其谢晓颖,禁不住嘟囔:“啥子珍珠嘛,能值这么多钱!”
对于她来说,实实在在的物质,可比珍珠首饰重要多了。
这是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想法,谁不想着吃饱饭穿暖衣,再给家里改善改善居住条件。
没谁会在意珍珠首饰贵不贵,要不要。
林熹微安抚谢晓颖的情绪:“别难过,也别替我愤愤不平,放心吧,姐不吃亏。”
谢晓颖语气这才软下来:“行吧、行吧,你说撒子就撒子喽。”
万万没想到啊!
黄利琳给孩子们一边发糖一边不停说着:
“娃娃们,记住喽,我是你们的黄阿姨,是专程下基层来给你们送温暖哩。”
“不止有糖果饼干小零嘴,还有新鞋子给大家,以及新衣裳给你们穿哦!”
“小林,快把东西拿过来,我给孩子们发一发。”
“哦,对,还有崭新的文具呢,呵呵呵!”
黄利琳笑得格外阳光灿烂,哪怕老心脏在淅淅沥沥滴血:
[一群小比崽子,吃老娘的、穿老娘的、用老娘的……林熹微!迟早要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
陈海燕几人看了看手里的物资,一个比一个面露难色。
“林主任,东西真给她送过去?”陈海燕明显看不得黄利琳嘚瑟:
“她当了好人,你又算啥?”
林熹微抿唇一笑:“听我的,给她送过去,让她给孩子们发放。”
黄利琳说过,他们两口子很快离开凤凰岛。
换言之,她也就今天在这里风光一番,走都走了,谁还记得她。
黄利琳究竟肉疼不肉疼,林熹微比谁都清楚:
“快去,燕子,别不情愿,我不会吃亏哒~”
林熹微想到空间里的那套澳白珍珠,心里自然清楚是自己占了便宜。
海燕气鼓鼓把东西拎了过去,谢晓颖与田妞花也跟了过去。
黄利琳开心得跟个什么似的,挨个给孩子们分发物资:
“排队!排队哈!小个子站这头,我给你们比划比划尺寸大小,哎,对,抬脚!”
黄利琳拿着军绿色的胶鞋,给孩子们比划大小:
“这双你穿有点小,换一双哈,这双就给后面的小弟弟了。”
林熹微站在梧桐树下,捏着水壶慢悠悠喝水,心想:
[我现在怀了孕,平时也不参与分发物资,她们都怕孩子们推推搡搡磕伤我,正好儿,黄女士,今天你来做免费劳力喽。]
恰此时,陈校长出来了,手里一张竹椅子,笑呵呵放在林熹微身后:
“林主任,辛苦了,坐,快坐!你现在特殊时期,不能太操劳,站着也不好。”
林熹微顺势坐下,笑盈盈回应:“谢谢陈校长。”
“嗨,谢啥谢,咱们都是自己人,你这前前后后给孩子们提供了多少方便,是我们感谢您!”
陈校长就地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手里一颗芭乐:
“我刚洗干净的芭乐,你吃。”
“谢谢。”林熹微抬手接过来,上面果然还带着水渍:
“我来咬一口哈……哇,好甜!”
林熹微被这一口芭乐甜到了,眼睛亮晶晶:
“比城里卖的芭乐好吃多了!”
“那肯定,这是自然熟透的芭乐。”陈校长一脸的满足感:
“哪怕是一颗小小的水果,看你开心,我也觉得很安慰,哎呀,你对孩子们这么好,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陈校长看着孩子们高高兴兴领取物资,格外感慨:
“我们凤凰岛的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子,能得您恩惠,也算是三生有幸。”
林熹微深知她这句感慨的含金量,不由得宽慰:
“我算是举手之劳,陈校长不必时刻挂在嘴边。”
“当然要说感谢!”陈校长一直都惦念林熹微的好:
“吃水不忘挖井人,做人要有感恩的心,我必须教育好孩子们,不能当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然,以后走到社会上,可没有贵人相助。”
林熹微赞同点点头:“对!贵人运,与知恩图报是因果关系。”
……
黄利琳在一堆孩子们中间忙前忙后,林熹微坐在梧桐树下漂漂亮亮吃芭乐。
黄利琳又生气了!
[死贱人!怎么来来回回都被你算计?]
林熹微不让她来献爱心,她非得来。
来了自己要发东西,趁机宣誓主权,说物资都是她出钱。
林熹微不插手了,黄利琳又不愿意了。
左右上下都是林熹微的错,无论怎么做黄利琳都在心里不满意。
正是应了那句话——不喜欢一个人,她喝口水都有错,呼吸一口空气都有罪!
黄利琳现阶段对林熹微,基本就是这种心态。
她自己行不正、做不端,还憎恨林熹微拆穿了她。
察觉到黄利琳的微妙眼神,林熹微转过脸来,吆喝:
“黄女士,累不累?过来坐一坐嘛~”
黄利琳皮笑肉不笑呵呵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大踏步走过来:
“确实有点累了,还口渴,不晓得有没有水喝。”
林熹微不想给黄利琳灵泉水,只能转眼看向陈校长:
“麻烦您了,给这位黄女士倒一碗水。”
陈校长缓慢起身,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客气想与黄利琳握手:
“好!好好!黄女士,您好,我是凤凰岛中心小学的校长,陈新竹,很高兴您能跟随林主任前来做义工,给我们小学的孩子们献爱心。”
黄利琳累够呛!
不仅不与陈校长握手,还翻了个大白眼,顺手拉过林熹微刚才坐着的那把竹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下:
“快点去倒水,我都快渴死了。”
林熹微往旁边挪了挪步子,黄利琳身上喷了香水,她不喜欢。
这股子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很刺激……
林熹微怀孕后嗅觉格外灵敏,任何刺激气味都不喜欢。
陈校长误以为林熹微要坐下去,连忙伸手搀扶:
“哎呦呦!可不能坐下去,椅子被这位黄女士抽走了,你这一屁股坐下去,那还了得?”
孕妇,还是孕早期,最怕一屁股坐空!
……
巧得很!
秦南城与姚胜利几人刚刚好驱车赶来。
姚胜利一听陈校长的话,再看黄利琳坐在竹椅子上,当场炸毛:
“你干啥?抽走熹微的椅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黄利琳屁股上就跟装了弹簧一般,嗖,弹射起来:
“没!我没抽走她的椅子!”
解释完,她又觉得没解释清楚,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是,我抽走了椅子,但我没想害林熹微……”
“你还没想害人?”姚胜利眼睛一瞪,气得单手叉腰,另一手指着椅子:
“我刚才可是瞧得清楚分明,椅子就是你从熹微身后抽走的,你就说,刚才是不是从椅子上起身?”
黄利琳百口莫辩!
“我、我是从椅子上起身,我也抽走了椅子,可我没有害她的心思呀!”
姚胜利哼哧一声冷笑:“你没害人的心思?那我问你,刚才陈校长搀扶熹微,又是为啥?”
姚胜利与秦南城几人刚才都在车上,吉普车引擎没熄火时,他们听不到林熹微与黄利琳三人的对话。
因此,姚胜利只看到了黄利琳不声不响抽走林熹微的椅子。
后来,汽车引擎熄火,噪音停止。
姚胜利靠近梧桐树下,凑巧听到了陈校长的那句:
[……椅子被这位黄女士抽走了,你这一屁股坐下去,那还了得?]
巧合,就是如此形成的。
林熹微想解释两句,秦南城暗戳戳走了过来,用眼神制止她。
林熹微秒懂——
曾经的无数次,秦南城就是这么被姚胜利误会,始作俑者,自然就是黄利琳。
今天,回旋镖第一次狠狠扎回来!
黄利琳也品尝到了被人误会百口莫辩的苦果!
“林熹微,快点,给老姚解释解释,我究竟是不是故意抽走你椅子。”
黄利琳气急败坏,竟是以命令的口吻指挥起来。
林熹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楚可怜,装呀:
“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刚才我在这里坐着,你过来了,我就起来了,等我又要坐下去时候,陈校长拉了我一把。”
呐!
演技这东西,林熹微当然是有的啦~
“你!”黄利琳气得跳脚:“好哇!你们一个两个合起伙来欺负人……”
话未完,她的眼泪扑簌簌落下:“老姚,她们都欺负我,你不能、不能也欺负我嘛。”
以往,她一哭,格外管用。
姚胜利今天看着她,只觉得心烦!
“哭啥哭?你四十多了,不是四岁!”
姚胜利以前无脑站在黄利琳那边,导致小时候的秦南城挨了多少打、罚了多少站。
黄利琳的招数屡试不爽,暗戳戳欺负当年的秦南城。
眼下,林熹微配合秦南城,只是让黄利琳吃了一次同样的亏,她就要死要活哭天抹泪:
“老姚,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对我百依百顺、呵护有加,自从来了凤凰岛,你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呜呜呜!”
她认为,是林熹微一步步改变了姚胜利的看法,甚至是林熹微让姚胜利与秦南城父子罅隙消失,终至和解。
父子俩那么多年的宿怨,怎么短短几天就被林熹微解开了?
黄利琳在心里恨透了林熹微!